「呸!什么鬼地方!」 玄臻气恼的唾出一口沙尘,拍拍身上的薄土,缓缓步入这片禁地…… 这里犹如一片废城,到处都是萧索破旧的裂纹尘土,院中到处都积满枯叶,好像多年未曾有人打扫。园中本应有着苍桑绿柏的地方,却只有一根根gān涩的枯树,以诡异的姿势伸展着。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是灰蒙蒙的,如果不是天空的蔚蓝依然会降临于这片地府的上空,玄臻一瞬间真会以为这个世间全是这种灰蒙蒙的色彩,那种,好像浓聚了无尽悲哀的凄凉色彩。 「有人吗?」 嘹亮的声音悠悠回dàng,玄臻打了个冷战,难道这里的人都死尽了? 忽然,一个白发苍苍的嶙峋老太太驼着背,步履稀碎的缓缓走来,玄臻看看那张空dòng的面孔,瘦得好似皮包骨一般的面容怎么看怎么恐怖…… 「喂,你也是冷宫的人吗?是婢女吗?」玄臻大声问道。 老太太垂着头,一声不响的缓缓走过,口中喃喃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但眼中丝毫未曾映入玄臻的身影。 「喂!」被人视做无物的玄臻不由气恼:「见了本太子还不下跪?!」 老太太依然嘀咕着什么,步履蹒跚的慢慢远走。 玄臻好笑的摇摇道:「定是个疯婆子。」 这时,两个手持膳盒的中年太监从不远处的圆门那端拐过来,二人皆垂首默走,也不说话,更不抬头。 「喂……」 玄臻还没来得及问话,二人已经急匆匆的奔了过去,连头都没有抬一起。 「放肆!!」玄臻大怒:「你们当本太子是透明的吗?!」 可是两个中年太监根本没有停顿片刻,依然快速的走掉了,气得玄臻恨不得破口大骂! 「这里的人都是瞎子不成?!」 一阵凉风chuī过,满地枯叶悉琐作响,玄臻不由又打一个冷战,升起折回的念头。 「鬼地方!yīn气冲天,人又yīn阳怪气!果然住在这里的人都不正常!」 玄臻搓搓手,决定离开。就在这时,忽然身后一缕白影闪过,玄臻鬼使神差的回过头去…… 这一回头,永失我心…… 一个长发及地的白衣女子慢步而来,黑亮耀目的长长青丝拖落在地,沾染了几分尘腥,洁白如雪的轻纱长衫随风飘扬,犹如一朵尘外仙莲,在一片灰蒙蒙的天地间,她的出现如此突兀扎眼,刺激着玄臻的双目…… 女子缓缓回过头来,玄臻倒吸一口冷气,那娇若chūn花、媚如秋月的绝代风华之中涵含着无尽风情,那双明明清透秀美的眸子却犹如勾魂眼一般足令人失魂落魄,那似笑非笑的樱唇粉润可人,令人情不自禁想采摘品尝一番。那举手投足间的仙风仙气,令玄臻几乎无法移开目光。这种神仙一般的人儿怎么会在这里?显得多么唐突,多么不协调!她应该是那种立于鸟语花香、蜂飞蝶舞的怡人美景之中,而不是这片枯索荒凉,鬼气冲天的地方! 除非……她是妖jīng?不然怎会生得如此美艳绝伦、迷倒苍生的同时却拥有这身拔尘的灵性仙风? 「你……是谁?」玄臻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在颤抖…… 女子痴痴的看着他,忽然扬起一丝如jú般淡雅的笑意,玄臻的心跳终于逃脱了理智的qiáng压,开始以惊人的速度狂跳。 「你……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父皇的嫔妃吗……?你……到底是人是妖……」 女子忽然笑得妩媚诱人,她伸出纤纤葱指,指着一朵早已风gān的枯花,用huáng莺般悦耳的声音轻声道:「翌,我想要那朵花。」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悦耳动听的声音?如同曼妙的歌声,声韵柔婉,销魂醉魄,天籁之音。 可是,也同时知道了她的身份。翌,正是父皇的名讳,那么,她是父皇的嫔妃? 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郁闷,闷得胸口几乎透不出气来,为什么? 「翌?」 玄臻看向那双如同孩子般单纯期待的星般眸子,无言的弯下身,轻轻摘下那朵仿似一碰即碎的gān花,小心的用手护着,走到女子面前。 女子开心的想接过,却在手触碰到花瓣的一瞬间,风逝…… 看着那星星碎花被风袭走,女子的目光变得呆滞,玄臻心中一紧:「我再帮你去摘!我去摘鲜花给你!」 女子轻轻摇摇头,痴痴的望着缓缓堕下的花末,伸出白晰的柔荑轻轻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