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当初在孤儿院对付院长他们那锅奇奇怪怪的东西,原身就是准备用在顾彦泽身上的。 但是要真下死手也不至于。 后来,苏辞北就来了人间,顾彦泽嘛…… 成了个半夜赖在别人家的奇怪阎王。 如果他真能死皮赖脸到最后,那也就算了。 偏偏他是赖就赖在表面上,一提起当初的事就秒怂。 就和现在一样。 憋着嘴,一句话都不说了。 一副自己罪孽深重,什么都不敢说,生怕苏辞北生气的样子。 有时候苏辞北气急了,恨不得抓着他的领子问他一句: “你敢吃我一次,难道就不敢吃第二次吗?” 不过这话倒底还是没说,他们俩的关系也就这么慢慢僵持下来,并且因为时间地慢慢推移,苏辞北心里压着的火越来越大。 每天都想暴打契约老公,怎么办? 打不过啊!还能怎么办? 苏辞北生气地将顾彦泽一把推开,出门准备散散心。 结果刚走到楼梯口,一脚踏空。 刷—— 像是小时候玩滑滑梯,他握着扶梯把手,愣是站着从上面滑到了大厅里。 脚下的触感绵软光滑,仔细一看能看到细细地,缩小的毛孔。 伸手一摸,似乎还能感受到,淡淡的属于人类的温度。 整段楼梯都变成了人皮构成的地面。 甚至连他握着的扶梯也开始变得绵软起来。 苏辞北抬起脚看了看自己的鞋底。 “你该庆幸我的鞋不算值钱,一双四百五,按磨损率扣你一百,加进你的诊金里,到时候记得付账。” 耳边传来女子的娇笑声。 “苏医生,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苏辞北:“?” 给你加钱,你说我可爱,你脑壳子被什么东西敲过了吧? 一日不见,季敏的过敏看起来好了很多,她连面纱都没有再戴上,穿着一袭旗袍娉婷地站在大厅中间时,看起来像突然梦回民国。 等她拿出个非常老式的烧火式药炉时,苏辞北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总觉得以她这种穿着打扮,给个药炉才是正常的,正巧他也比较喜欢用这种慢慢熬煮的感觉,给他个电磁炉他反而会觉得无从下手来着。 呵护女孩子是一种习惯。 药炉既重且沉,就算季敏拿出来的时候看着不怎么费劲,苏辞北也不至于让她继续拿着,自己空手走路。 他拎着药炉跟着季敏身后,一边走一边询问: “季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儿熬药啊?” 苏辞北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季敏治病,其他的事只是顺手管管,所以在章鸿益说扶手摸着像人的时候,他当自己没看见。 他和季敏约好了,等无人的时候就找地方给他熬药,季敏帮他处理掉其他譬如掉马之类的问题。 现在就是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不过熬药的地点还是个小问题,他不是很想等等被特处的人甚至顾彦泽偶遇看到他蹲在墙角边,拿着个小蒲扇扇火。 “我们当然是去三楼了。” 季敏熟门熟路地往楼上走,那扇据说只有高金石才能打开的大门被她轻轻松松开启,他们就这么堂皇地登堂入室。 三楼的空间很大,高金石只占据了其中一个房间用作居住,另外的地方,全都摆放着高家收集起来的那些东西。 基本上都是比较昂贵稀有的物品,古董古画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