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师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詹宏业别的不好,但是给钱从不手软。 他收了卡后,冷淡地“嗯”了一声。 “大师现在回去休息吗?犬子的车已经到了,不如让他送大师吧。” 正说着,一辆黑色轿车在他们身边停下。 詹回天下车,绕到另外一侧将车门打开,态度十分恭敬。 詹家父子的妥帖行为勉qiáng让宁大师心中的怒火消散几分,他上了车后,拿出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什么,然后打开车窗,将那张纸递给詹宏业。 詹宏业双手接过,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眉梢扬了扬:“多谢大师。” 宁大师淡淡道:“今年才过半,这已经是第二个了,做事要有分寸。” 詹宏业听出了他语气中些许不满,赶忙解释:“大师放心,我保证这是今年最后一个。” 宁大师再没理他,关了车窗对前面的詹回天道:“开车吧。” 车开走了,詹宏业将手里那张纸小心地收好,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会所,才向停车场走去。 从柳木木发表了“会所感言”之后,她在董家的地位呈不科学的趋势上升。 具体表现为姜阿姨见她绕着走,保持距离在十米以上,似乎还在网上偷偷看防护服,大概是想通过科学的办法隔离她。 董正豪就很不一样了,他现在出门都要专门跟她打个招呼。 甚至还不要脸的天天来蹭她的每日一卦,柳木木连续给他摇了三天血光之灾,董正豪从第一天吓得腿软,到第三天还颇为期待地问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应验。 这她怎么知道?柳木木表示卦已经摇好,没有售后服务。 她就负责算卦,应不应验的,要看她今天摇得准不准了。 打发走了董正豪,柳木木开始给自己摇。 手里的硬币连扔三次,每次得出的结果都让人心酸,今天又是红鸾星不动的一天,唉…… 既然今天注定没有男盆友,那就只能上楼找董悦玩了。 董悦正在房间里写暑假作业,她今年高二,作业已经开始按摞算了,柳木木坐在她chuáng上,看着她埋头奋笔疾书,颇有种看着后辈遭罪的愉悦感。 想当年,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尤其数学,简直是她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 董悦写完了今天的作业,两人在chuáng上玩了会儿手机游戏,然后一起下楼去切水果。 柳木木正在洗苹果,突然听见外面汽车引擎的声音。 本该晚上才回来的董正豪突然又折返回了家里,从停车到冲进家门,用时不到两分钟。 通俗点形容就是屁滚尿流。 由于进门的时候声音太大,连房间里的姜丽都被惊动了,全家人都走出来,围着他看。 董正豪早上系好的领带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衣服扣子扣的七扭八歪,要不是他脸上的惊恐太过明显,姜丽还以为他去和哪个妖jīng鬼混了。 “出出出出事了。” 董正豪冲到柳木木面前,狂野地扯开衣服,露出里面的皮肤。 他皮肤上有几道非常明显的红痕,像是被刀划过一样,有些地方已经破了,正往外冒血珠。 姜丽尖叫一声:“这是什么,谁做的?” 董正豪没搭理她,对柳木木说:“这些痕迹就是刚才突然出现的,我保证我什么都没gān。” 从出现痕迹到回家,前后不超过一个小时。 “突然出现……”柳木木想了想,才说话,“有没有觉得,这个症状有点熟悉?” 董悦从柳木木身后探出头,看了她爸一眼,然后说:“和秦伯伯的情况很像,不过爸爸身上没有流那么多血。” 经董悦提醒,连董正豪也想起来了。 可不是一样么,秦开之前说他当时在睡觉,身上莫名其妙被割伤,流了好多血。 后来他过世,也是因为无法止血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而他身上,这些痕迹就是割痕,不过没有秦开那么深,可能是他发现的早。 自己这是……步他的后尘了? “难道是什么传染病?”董正豪哆哆嗦嗦地问,“怎么只传给我了?那天你们明明也在。” 柳木木闲闲地回答:“大概是传男不传女吧。” 董正豪快要被气哭,然而为了自己的命,还得好声好气地哄着:“爸爸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下次别那么随便了。” “爸爸保证不敢了,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啊?”他急切地问。 “办法有一个,但是我不保证一定有用,你只能赌一把。” 这也太不靠谱了!!! “就不能给一个百分百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柳木木摊手:“我要是那么有本事,我就不是卦师,而是玄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