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现在李假母身后的一个皂衣壮丁抢了钥匙就跑。 李假母吓呆,“啊”字还在喉咙口,就见门口两个小丫头朝皂衣壮丁扑过去,试图拦住他。 皂衣壮丁见状不对,转身就朝南边的窗户跑,欲破窗而出。 哗啦―― 窗户破了个稀碎,但不是皂衣壮丁撞破的,而是一个粗布蓝衣的汉子从外头撞破进来,欲擒皂衣壮丁。 皂衣壮丁别看人壮得像头熊,身手还蛮灵活的,一看南边的窗不能走了,立刻就飞扑去北边的。 蓝衣汉子大喝一声:“老五,北边。” 哗啦―― 北边的窗户也从未破开,又一名蓝衣汉子撞进来。 皂衣壮丁把钥匙紧紧拽在手里,与二蓝衣对峙。 “你们可知我是谁,就敢拦我!” 蓝衣甲哈哈大笑:“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是谁,我们又怎么知道。” “老四,别废话。”蓝衣乙防备着皂衣壮丁,“把钥匙jiāo出来,我们兄弟给你一条生路。” 皂衣壮丁冷笑:“做梦!” 双方就是一个飞扑,打了起来。 堵在门口的两个小丫头对外头冲过来的四五个护院打扮的人说:“就是他们,把那个钥匙抢过来。” 那个人二话不说就加入进混战。 李假母被吓傻,忽闻前方恶风不善终于回神,就见一张绣凳朝她正面飞过来,这要是被砸中不死也得毁容,千钧一发之际她动如疯兔旁往旁边使劲儿一蹦—— 竟险险躲过了夺命绣凳。 真是好险好险,万幸万幸。 绝地求生,李假母狂怒爆发,疯狂推搡壮丁:“你们是死人啊,没看见闹事的,还不给我把这么混账东西抓起来,敢在老娘的地盘上闹事……” 哪知壮丁们比她躲得还快,喊道:“大娘,他们拳脚功夫都十分了得,我们上去就是送死的。” “老娘花钱请让你们护院,你们就是这样护的?”李假母对着三个壮丁的屁股就是一个一脚,把他们都给踢进了混战里。 打得激烈的三方人马看又来几个,也不管是谁的人,反正不是自己人,逮着就揍。 几个壮丁被揍得哭爹喊娘,纯粹就是过去送菜的。 李假母简直要疯,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甄柔娘这个小贱人都惹了着什么人啊?! 护院模样的有五人,蓝衣的有两人,皂衣的当然不能单打独斗。 以为就你们有帮手?某家也有! “快来人!” 皂衣一声大吼,稍倾,又有四人加入混战。 甄柔娘是泉香阁的头牌之一,住的地方自然不能磕搀,但她的厢房再大也经不起这么多人造,打架都施展不开,便从屋里打到了屋外。 战况十分激烈,泉香阁却惨了。 楼梯裂了,栏杆倒了,门窗四分五裂,满地碎瓷木屑。 李假母要昏倒了,却因身体太qiáng壮,怎么也昏不倒,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搞破坏。 “报官――快去报官――啊啊啊……这些天杀的哇哇哇……呜呜呜……嗷嗷嗷……” 甄柔娘躲在自己几乎成了废墟的厢房里瑟瑟发抖,嘴里一个劲儿念叨:“完了完了完了……” 那群人听到李假母在喊报官,立刻默契地转移了战场,从泉香阁里打出了阁外。 杀猪巷路上行走的路人走着走着,忽然右手边青楼的大门从里面破开,门板飞出就砸在他脚前,腿一软跌坐在地,简直要吓尿了好么! 路人甲还没来得及骂,就见里面十几个人混战着相继从里面出来,打得难舍难分,打着打着走远。 “这是怎么了?”看到这一幕的路人都好奇。 “大概是恩客争风吃醋吧。”路人乙说:“前几日泉香阁不还有个花魁娘子被毁了脸。” 路人丙说:“那花魁娘子得有多美才能让这么多恩客为她争风吃醋,大白天就大打出手。” 路人丁叹:“这泉香阁可真是麻烦事儿多哦。” 路人们唏嘘了片刻,又各自赶路。 路人甲无能狂怒:“泉香阁的làng包娄入娘要死啊!” 李假母本就气炸了,听到外头有人骂得难听,冲出来就指着路人甲一顿狂喷:“你个老贱才,gān隔涝汉子,敢在老娘面前狺狺狂吠,也不打听打听我李大娘是什么人,今天我就打你个满脸开花!” 路人甲被凶悍的李假母吓得屁滚尿流跑飞快,跑远了才停下来跳脚放狠话,看李假母状似要带着壮丁追来,赶紧再撒丫子跑。 “呸!”李假母啐了一声,插着腰把看热闹的同行挨个儿挨个儿瞪了一眼才扭着腰回去。 一个多时辰后,京兆府的官差才懒懒散散上泉香阁来,随便听了李假母几句就认定是恩客间的争风吃醋,都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