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嘛,就这性格,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你好?拉倒吧!是,你倒也没伤心的要死,我看你根本就是死了。魂没了,人还在,就剩个壳子了。” 不至于吧。” 我还想说呢,至于嘛!” 高副营长,你言重了。” 高诚一脸的无奈:别笑了,老子最烦你们这种人,酸吧叽叽的成天套个壳子,什么不好学,学袁朗那死腔调?是爷们想哭就哭,要笑就笑,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眼睛里跟堆死灰似的。” 吴哲怔了怔,笑容都散了:你别说他坏话,我不想听。” 高诚被他堵得一愣,摇头:得,你也就剩下这一口气了,我说,你是不是想跟着他去啊!至于吗?他那事我听说了,又不是你害死的,你这是碎哪门子的心啊?” 不管是不是我害死的,我心都碎。”吴哲到底还是红了眼眶,曲曲折折碎了泪光全含在眼睛里。 高诚这下是真的被唬住了,他领了许三多和成才两封信,受托来照顾吴哲,想不到竟照顾出这么个结果来。 是啊,战友死了,伤心啊,撞上这种事谁不伤心?他与袁朗不过是数面之jiāo,凭得是英雄惜英雄的豪气,不能跟他们这种寝食同步事事不离的jiāo情比,可是乍一听到袁朗的噩耗也伤心郁闷了好一阵子。 不过伤心归伤心,可也没伤成他那样的吧,整个人都灰了,风一chuī劈里剥落就得碎掉,高诚猝手不防,不知道要怎么骂下去了。 高营长,让我先静一下吧。” 你……”高诚qiáng瞪着的眼睛倒也渐渐的湿了,胡乱挥手,一肚子火气不知道冲谁发似的,到后来,还是一拍脑袋,灰头土脸的走了。 演得很坏吗? 吴哲对着镜子看,还不赖啊,笑得跟当年一个样嘛。 不过,好像,还是真的变了,刻骨的苍桑,一夜之间就渗入了眼底,原来那笑容似竹,gān净清慡;现在笑得像松,浓重而沉郁。 他毕竟还是不像袁朗,袁朗像梅,钢筋铁骨,却华丽魅惑,是妖异而诱人的存在,骨子里又有一脉硬气。 他不像他,他不是他,他也做不了他,于是他无可取代。 高诚说得对,魂没了,人还在,可就算是这样,还是得好好活着吧,都答应了的事,是答应了袁朗的事。 一个月的培训期很快就过去了,吴哲成绩优异,qiáng大的中国人,jīng密的头脑,种种赞许不一而足,高诚虽然不是个笨的,但在这方面还是不能跟吴哲比,风头被抢下不少。 回基地的时候,还是许三多去接得他,喜气洋洋的一张脸,一看到吴哲,小眼睛就放出光来:这儿,这儿呢。” 吴哲看他踊跃的帮忙提着包,倒有点受宠若惊,这孩子,看到他回来竟这么开心。 锄头……”许三多趴着前座回头去看吴哲,一笑一口大白牙。 三儿,我的妻妾没事吧!” 好着呢,都好着呢!没事,都开花了。” 明明每个月都开花,这也算功劳?只是看着许三多心情好,他也不忍心冷落,笑道没人偷花吧!” 没,保证没,再说了,队长都说了,那花是你的宝贝,谁也不许动。” 队长?”吴哲脸色一变,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新队长已经到了吗?” 新队长?没啊,为啥要来个新队长?”许三多茫然的眨巴着眼睛。 吴哲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却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哪个队长?铁队?” 铁队,那是大队长啊,我们的队长啊,锄头,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袁……朗……”吴哲不知道把这两个字说出来花了多少力气,眼睛一眨也不敢眨死死盯住许三多。 许三多被他盯得一缩再缩:对……对啊,队长啊,队长。” 吴哲脑子里嗡得一声,轰隆隆余音不绝,一时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gān二净,连嘴唇都是白的。 锄头,锄头,你没事吧,队长回来了,你不知道吗?你咋都不高兴呢?” 三儿……”他这声音又虚又飘:是真的吗?这种事可不能说谎啊。” 真的啊,我骗你gān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