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禾轻声说:“我不会要的。” 颜威说:“那次在办公室我也说过,喜欢好东西,就要自己去赌。对赌石的人来说,石头就是一个礼物盒,要自己拆出来的才有意义。” 林嘉禾安静了几秒钟,轻轻“嗯”了一声。 颜威胳膊一动:“好了,洗澡去了。” 他们同时坐了起来,林嘉禾裹着半截被子,颜威看着她,说:“你先去吧。” 林嘉禾微微点头,掀了被子下chuáng了。 她的肌肤光洁,身材匀细,背影来看也很有韵味,几步就转进了浴室里。 这里洗浴条件很差,水流只有细细一小撮,水温也忽冷忽热的。林嘉禾快速洗了洗,刚把水龙头一关,颜威走进来,递给她一条浴巾。 林嘉禾接过来,浴巾白洁柔软,旁边还缝着一道商标,像是他自己带的。她抬起眼睛说了声谢谢,然后裹在身上。 颜威这时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然后与她擦肩走进浴室里。 林嘉禾转头看着颜威,觉得他的举动莫名很绅士。随即她轻轻笑了下,继续把身上擦gān。 等都收拾好,时间也将要八点了。 颜威拉着行李箱,跟林嘉禾一起站到房间门口。 林嘉禾说:“颜老师,你没开车来吧。” 颜威说:“没有。” “那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我打个车。” 林嘉禾望着他,颜威说:“在门口打车方便。” 从这里到机场打个出租也就一脚油门的事,而她如果开车过去,到了机场那边,停进停出,确实要费事不少。 林嘉禾点了点头:“那好的。” 出门走到路边,颜威一伸手就拦上了一辆出租。他打开后备箱放下行李,又走回林嘉禾面前。 “下周到了缅甸联系我。” 林嘉禾点头。 颜威又进一步问:“你是哪天到?” 林嘉禾说:“周六中午。” 颜威眼神看着她,低声说:“好。” 他们很近地站着,傍晚微风刮过,颜威压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他移开时,林嘉禾又仰头凑了一下,于是颜威又把她吻住了。 夏风温和,他们的嘴唇都很柔软。 颜威再移开脸,看了她一阵,然后点了下头,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林嘉禾看着他的出租驶远,抱住手臂,朝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 接下来的一周,林嘉禾反而清闲下来。 公司没有太多事务,她也不用跑去赌石,大多数时间就在工厂里看着翡翠被切割打磨成各个形状。 “叱叱叱——” “嚓嚓嚓——” 她做得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现有的资金统计了一下,凑出了小一千万。到时候,她要带着这笔钱踏入缅甸翡翠公盘。 周五夜里,林嘉禾收好了行李箱,靠坐一旁,把手机摸了起来。 卧室没拉窗帘,外面尽是漆黑,屋里一片静谧,林嘉禾按了两下手机,仰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忽然就回忆起了在小旅馆里的那场感受。 也是忽然之间,她特别想给颜威打电话。 缅甸时间比这边晚一个半小时,此时他应该还没有睡。 林嘉禾立即在联系人里找到颜威的姓名,手指悬在上面,等了等,又移开了。她轻轻吐出口气,感觉有几根丝线牵在她的心里,这样悸动,其实挺好受的。 明天就可以见面了。带着这份牵人的思念,林嘉禾躺进chuáng里,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早林嘉禾赶到机场,八点飞机准时起飞了。 飞机在南宁经停一次,重新攀上高空后,林嘉禾歪在座椅上睡了一觉。空中阳光越来越qiáng烈,隔着遮阳板都是热的,林嘉禾迷迷糊糊醒过来,播音已经提示降落了。 飞机缓缓落地,林嘉禾取上行李,走出机场出口。她眯起眼睛,看到道路边种满鲜花和常绿植物,天上一轮毒辣的太阳,这里是缅甸仰光。 林嘉禾朝停车区方向走过去,把提前订好的喜多那酒店名片翻了出来。 这是她去办理公盘邀请书时,工作人员给她推荐的,说这家酒店地理位置好,附近吃中餐也十分方便。 走到一溜出租车面前,林嘉禾刚打算就近拉开一辆车门,就听到后面传来吆喝—— “坐车——坐车?” 一个浓发浓眉的缅甸司机探出车窗,用不大标准的汉语热情招呼着,林嘉禾拉上行李箱,走向他的车子。 在后排坐好,林嘉禾把酒店名片递给司机:“去这里。” 缅甸司机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启动车子,问她:“来买,翡翠?” “对。”林嘉禾对他说,“你的汉语很好啊。” 缅甸司机怪声回应:“一般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