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庆连忙站起来,和琅缳一起进去了,打开门就看到苏沐chūn和浓妆艳抹连腋毛都给剃掉了的王璨之,此人生的极好,只是刮掉的胡子在唇上,下巴上留下了些许青茬的痕迹,不得不以大量水粉涂面掩盖,好在尚宫之中也多有做此打扮者,昭庆从宫里带出来的老姆,最爱把自己抹得一片雪白,以示对昭庆的尊重——所以王大人这幅打扮也不算太显眼。 但是昭庆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她想笑。 不过一想想这俩都比自己大,她就……笑容逐渐消失。 苏沐chūn抬头看到她耷拉个嘴角,叹了口气,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瓶子来,递给她:“留着防身。” 昭庆想打开瓶塞闻一闻,却被苏沐chūn阻止了:“不要在这打开。” “这什么啊?”昭庆好奇。 “若是被识破,此物可以护身。”苏沐chūn站起来,在昭庆边上耳语了一番用法。 昭庆:…… 狠还是你狠。 佩服,佩服。 至于如何解决苏沐chūn这么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的问题,自然是福王府戒严,他和他的两个药童都被锁在了房间里,每日有翡翠带人送三餐便是了。 芣苢虽然是个真香狂魔,好歹还算激灵,自然知道这时候是不能生事的,也就老老实实窝在西厢房足不出户了。 经过两日的准备,福王府上下便如铁桶一般。 待到第三日子时之前,gān脆满府燃起了灯笼,将端王借给她的府兵大大咧咧的摆在闺房之前。 一屋子的人严阵以待,苏沐chūn坐在chuáng沿,身边站着低头垂眸,身着宫装的王大人——他混在一群一米八的壮妇之间,反而不显眼了。 更漏一点一点,时间bī近子时,就在最后一滴“滴答”声响起的时候,房间里却轰然炸开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 就在这一片模糊之中,有人袭向坐在chuáng沿的苏沐chūn,王璨之连忙从腰间抽出软剑迎上——对方像是一下子没认出他来,结结实实被雷了一下,脚下都有些打滑,就这档口,被王璨之一掌击中,倒在地上。 一gān壮妇一拥而上将人按住。 王璨之却觉得不对——这人身手虽然不错,但是即使自己此时做这般打扮,那付望星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琅缳和翡翠一直守在昭庆身边,在房间里炸开迷烟的时候迅速护卫在了昭庆身边,见王璨之制服了刺客,便想开窗、门散去迷烟。 这迷烟甚是浓厚,整个房间里两人脸对着脸都无法看清彼此样貌,苏沐chūn咳嗽了一声:“不可开窗门。”他被熏得两眼流泪,但是到底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此时贸然开窗又不妥之处。 然而就在他开口的时候,窗户却骤然打开,一阵风涌进chuī散了迷烟。 然后,屋里三个女装大佬对眼懵bī。 分别是一身宫装,水粉满面,现在妆化了十分可怖的王璨之。 八风不动坐在chuáng边,被迷烟熏了眼,泪水涟涟的苏沐chūn。 还有—— 做壮妇打扮,一脸懵bī的大周第一神偷付望星。 不是,他刚把真正的昭庆公主藏好,等着把人偷偷运出去……这帮守在窗前的黑衣人是谁?! 第27章 窗外那些身披黑色软甲的黑衣人一拥而上, 将付望星拿下, 并且从梁上拯救下来失去了意识的昭庆。 苏沐chūn勉qiáng站起来,走到昭庆边上给她闻了闻嗅瓶, 昭庆猛咳一声, 才彻底清醒过来。她扶着胸口gān呕了一声,猛捶了一下苏沐chūn:“你……明明有更清凉的嗅瓶,为什么要用这种重口味的东西害我呀。这种时候了, 就不要相互伤害了吧?” “若不是殿下这般折腾在下,在下自然也不会用重味的嗅瓶了。”苏沐chūn到是不否认自己是为了昭庆让他穿女装故意折腾自己的事情而睚眦必报了。 “这么记仇,是不是男人啊你。”昭庆捏着鼻子,被嗅瓶的余味熏得泪水涟涟。 王美玉皱眉,收起了自己的宝剑, 外头那些黑甲卫士却又押金来两人, 那付望星看到外头守着接应的人都被揪了进来,自知大势已去, 只好叹息道:“罢了, 得见璨之作夫人装,也算不枉此行。” 王璨之:…… 一向不苟言笑,以严肃闻名朝堂的王美玉王大人, 突然有一种骂娘的冲动,笑什么笑,你也是女装。 翡翠和琅缳扶起昭庆,一左一右伴着她坐到上座去,又呈上一杯茶给昭庆漱了漱口:“你不是也穿女装吗?”还作粗使壮妇打扮, 硬要说的话,大概是王大人比较我见犹怜。 “小人昔日行走江湖,学的是缩骨之功,易容之术……”言罢,他挣了两下,叹气道,“这些,王大人一定都告诉殿下了,公主殿下才会用这沤软了的牛筋来绑小的。小的无所不学,这作妇人打扮,也不是什么少见多怪的事情,比之刚正不阿的王大人,这女装,小的穿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