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珺抬起头,左手一把抓住我肩膀上的衣服,她的眼睛边上有纵横jiāo错的青筋爆出来,"肖,你快走啊,我快要忍不住了。" 我还来不及继续询问,暮雨珺就突然凑上来,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剧痛让我下意识想推开她,但我发现,她身上的颤抖好像缓解了许多。 于是我放弃抵抗,任由她动作。 ‘咕咚咕咚’耳边是暮雨珺吞咽血液的声音,我无力的瘫坐在座位上,我能感觉到,有一排尖锐的牙齿正抵着我的肩膀轻轻摩擦,难道雨珺还想咬我的肉?我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手,面色沉静。 过了一会儿,暮雨珺的动作停了。但是她并没有从我的肩膀上离开,我此时的意志已经有些不清楚,但还是qiáng打jing神地说:"雨珺,你没事了么?" 她没有回话。然后在下一秒,就有源源不断的冰凉的液体落在我的肩头,液体融进我的伤口里,让我的心有些泛疼。 "雨珺?" ‘唔…'暮雨珺的嘴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叫,她猛然间退离开我的怀抱,神情崩溃,她两只手捂住脸,唇的颜色鲜红。 "雨珺。"我虚弱地唤了她一声,眉眼温柔。 暮雨珺听见我的声音整个人一怔,她放下捂住脸的手,整个人摇摇晃晃地跪坐在中间。她对着我露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涩然道:"肖,我伤了你。" 我摇摇头,想告诉她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她却表情呆滞的坐在原地,眼睛空dong。 我qiáng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挪到她边上,蹲下来。 "告诉我,你怎么了好吗?"我柔声道。 暮雨珺像是没听见我的问话,只是呆呆地望着我的伤口,她嘴巴张了张,冷清的眉眼压抑地拧成一团,她的身子往后缩了一下,像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雨珺,我很担心你,你知道的,我在这个世界上,也只剩下你了。"我恳求的看着她,我知道她一定会告诉我原因的。 暮雨珺阖上眸子,整个人无力地靠在驾驶舱的边缘,周围幽蓝的光芒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整个人泛上一种忧郁的感觉。 "肖,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暮雨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这具身体快装不下黑dong的力量了。" 我震惊地瞪大眼,声音拔高了一度:"身体要坏了?" 暮雨珺苦笑一声道:"恐怕是的,刚刚在比赛的时候,这股力量突然侵占了我的身体,但好在我还能勉qiáng控制住它。" "但是,力量已经快要挣脱桎梏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暮雨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暗了暗,但她的心里却清清楚楚,自己至多只能活3年了。 "那当有一天你完全不能控制它的时候,你会变成什么样?"我的眼眶有点痒,嘴角的弧度往下拉了拉。 "会被黑dong吞噬,成为它的一部分,然后消失。我在之后的日子里,会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我会,越来越需要能量。" 我问:"能量,是血么?" "不,不止,除了血还有肉,人类这个物种对于我来说就是能量。就像人吃ji鸭鱼肉一样。" 我垂下头,手有些发抖,我颤着声音问:"你还能活多久?我知道你心里明白的。我们是爱人,我了解你。" 暮雨珺移开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轻声道:"大概三年吧。" 我重重闭上眼,在脑海里说【初,有什么方法救她】 【你成为白dong,成为究极】 【除此之外呢?真的就没有其他方法了么?】 【你自己明白,白dong和黑dong是物质的两个极端,黑dong的力量自然只有白dong能解。主人,从一开始,你就没有选择。无论是重生多少次,你的命运都不会改变。】我眉头跳了跳,视线重新放到暮雨珺的身上,柔声道:"雨珺,我会救你的。" 暮雨珺轻轻笑了笑,安抚般的靠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知道她不信我能救她,但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无论如何,就算有一天我不在她身边了,我只希望她能好好的。 "雨珺,不打算和我说说你的过去么?"我眉头一松,岔开话题。 暮雨珺从腕带里拿出止血药给我撒上,然后手顿了顿,道:"你想听?很枯燥哦。" "当然要听,哼,那个殷修和你什么关系?仅仅是订婚关系么?" 暮雨珺苦了脸,她一脸窘相的拿纱布给我把伤口包好,委屈道:"你不信我,好吧,我承认自己小时候对他有点动心,但最后种子还没发芽呢,就被你勾走魂了。" 我幽幽地看她。 暮雨珺:"我小时候因为母亲基因等级不高,所以父亲总是很嫌弃她,有一天,父亲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想和母亲离婚。后来因为母亲不愿意,被父亲打死了,之后我再大些,就被父亲送去研究所,进行人体试验。" "殷修是我无意间在研究所碰见的,他那个时候对我很好,所以,我就很感激…" "后来再大些,我们的关系一直很暧昧,几年前的某一天,我与他把话挑开了说,我不希望自己与他永远这样下去。但他那时候告诉我,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所以,我就把自己心里的那点苗头掐灭了。之后的事情么,你都知道。" 我诧异的瞪大眼睛,疑惑道:"你就没有和他在一起过?" 暮雨珺不满的看着我这幅表情,道:"你不信我?"她在我的腰间掐了一把。 我痛的连忙gān笑几声,"不是不是,你说的我当然信。只是…" 暮雨珺闻言挑高眉头,冷冷看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殷修刚刚同我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她了,毕竟与其自己一个人瞎想,还不如直接问个结果。 暮雨珺当即黑了脸,她一把将我公主抱起,跳出驾驶舱。在落到地面的前一秒,她从牙缝里蹦出一句,"准备好当受吧。" 我被她的语气唬得脑袋一缩,但还是不怕死的问了句,"那是不是真的啊?" "……假的" "你很在意?" 我撇撇嘴,把头埋到她的肩窝里,哼了一声:"没有,只不过万一是真的,我想去杀了殷修。" …… 暮雨珺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老头突然从旁边蹿出来,他摸摸胡子,笑得一脸猥琐,"徒弟!" 面对他莫名其妙的称呼,我和雨珺对视了一眼,然后摇摇头,暮雨珺仔细看了看老头,蹙眉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刘教授?" 老头子得意地点点头。 我接着问:"可我们两个都没拜过老师,这徒弟,您是叫谁?" 老头子笑眯眯地看我,道:"当然是叫你啊,你这小女友是学机甲驾驶的,而我是造机甲的,我不叫你还能叫谁?" 我疑惑地眨眨眼,"可我从未拜过老师…" 老头子意味深长地摸了把胡子,道:"你比赛场上的那个线路做得很巧妙,我这个老头子活了快90岁,从来没收过徒弟,但今天我觉得你和我眼缘,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