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小姐们都是这般仪态。 胡奇都看呆了,虽然女子用一块薄纱蒙着面,看不真切面容。但那浑身的气度和一开口就让人酥掉的声音实在让他挪不开眼。这就是那种如果能得到,让男人即刻去死都愿意的女人。 贺真吾见胡奇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心内不快。“放肆!梨本殿下岂是你随便窥视的。” 这名号震得胡奇又是一阵腿发软。让贺真吾叫殿下的,那面前这位岂不是位公主。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多看。 “你先下去吧!”贺真吾挥挥手,胡奇就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梨本未来确实是位货真价实的日本公主,她的母亲是贺阳宫的姐姐,嫁给了当今天皇的一个表弟。搁在咱中国就算是亲王府的格格之类的人物,虽不是皇室嫡亲,但也身份尊贵。 又因梨本未来本人姿色出众,修养过人而在日本国内享负盛名。此番前来中国,正是替舅舅分忧。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中国,她为这里的地大物博,文化渊远而陶醉。但又在心里瞧不起这里的男人,少了血性,净是些躺在大烟床上失去脊梁骨的东西。 所以当她听说罗浮生这个让舅舅伤透脑筋的上海男人,她就主动请缨来了。男人嘛……不都是那一个德行。 胡奇还未走出院门,还能听见室内传出小提琴悠扬的曲声,间或夹杂着女子的笑声。那笑虽克制,但也张狂。 第三十章 惩罚 隆福戏院外,天婴主演的戏曲海报悬挂在显眼位置。天婴在台上一个帅气地亮相,下面的观众叫好着拍手。 戏院马老板站在一边,开心地点头。这时洪澜拿着鞭子站在两旁座位的走廊中间,一鞭子甩开来。“好什么好!我说唱得一点也不好!” 说着,一个跃步跳上了舞台。 众人议论纷纷。来给罗浮生录新戏的罗诚在人群中也看到了洪澜,吃了一惊。 “这是谁呀?” “这不是洪家大小姐吗?” “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一片议论声中,戏台上的天婴却没有断下来,继续念白自己的戏词。 洪澜却推开了本来要接天婴对手戏的人,向天婴伸出了鞭子。天婴不甘示弱,顺势用自己的道具刀抵住了洪澜的鞭子。两厢眼神接触,电光火石,互不相让。 九岁红和段天赐在侧幕的都看的分明。 段天赐焦急的问道:“爹……要不我去……” 九岁红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该让她长长记性。” 戏院马老板看清来人,愁坏了。在舞台边拍着大腿。“哎呦,我的姑奶奶们诶!天婴你快放下刀呀。” 洪澜目中无人惯了,天婴也不是听得进劝的人。两人竟然在舞台上就着道刀具和鞭子过起招来。下面的观众反倒觉得是好戏一出,叫好起来。 天婴终归比洪澜武功好,几招下来,洪澜站不稳,摔在了舞台上。罗诚一惊,计上心来。 “在医院我已经百般忍让,但在这隆福戏院,戏大如天,在场的都是花了钱进来看戏的,还请洪大小姐自重,别打扰了来看戏的观众。” “打扰?好,那今天算本姑娘包场了,你们台下买了票的,我双倍退还!我还就想跟你演演这出戏!” 洪澜正要站起来再战,突然罗诚从台下冲上来一把抱住洪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她身上。“大小姐,大小姐!” “罗诚!把你的爪子从我身上拿开!别拦着我。” “不是,大小姐,我哪敢拦着您啊。您听我说,生哥伤情复发,你快跟我去医院看看他吧!” “什么?”洪澜大惊,放下了执鞭的手。天婴也面色凝重的盯着罗诚。“严重不严重?” 罗诚焦急地猛点头。 洪澜气急败坏的对着空气甩了一鞭:“那还不快走!” 天婴听了,也有些担心。正犹豫着戏结束要不要去医院探望一下。罗诚却回头,对天婴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天婴会过意来,点头致谢。又对台下观众鞠躬致歉。 鼓点儿再次响起,天婴继续没唱完的戏。 九岁红脸色阴沉,段天赐不敢多言。 戏结束后,天婴撩开后台的帘子进入,看到九岁红正襟危坐,段天赐站在他的身后。 天婴愣住:“爹!您怎么来了?才刚出院就这么辛苦作甚。” 九岁红大怒:“我要是再不来,是不是这隆福戏院的房顶都要被你挑破了?!” 天婴看九岁红真的生气了,却不得要领:“爹,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心里清楚,在医院丢人现眼还不够,居然把祸惹到了这戏院!”九岁红被气得不行,嘴里挤出两个字。“回家!” 九岁红说完先走出了后台,段天赐担忧地看了看天婴。天婴只能和段天赐跟出。 这时许星程的车子开到戏院门口。正好看到天婴,同她打招呼:“天婴!” “你怎么来了?”天婴正想走上前多说几句,九岁红拦住了她的脚步。 九岁红走过去,挡在二人中间。“抱歉,许公子,您来晚了,戏已经散了。您要是想看咱们的戏,明日请早。” 许星程听出话里有话,心想老人家想必是为了前几日舞会的事在生闷气。天婴想为他辩解两句,才开口叫了声爹,就被九岁红给呵斥了回去。 九岁红转头对许星程时仍是和颜悦色,但那笑容是刻意堆砌的虚伪,明明白白的写着不耐烦。“许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我正好顺路,送你们吧。” “我们命贱,怕弄脏您那高级轿车,早点回去吧,请了。”九岁红做出逐客的姿态,许星程也不好意思再多说。 九岁红说罢径自上了黄包车。天婴在原地不动,段天赐拉着她上了黄包车。黄包车慢慢地跑起来,九岁红的车在前面,天婴和段天赐的车在后面跟着。 天婴回头看了看许星程,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满是不舍和无奈。他看着天婴的车子消失在街角,在原地伫立良久。 回到戏班大院,九岁红坐在正堂里,段天婴跪在堂下。段天赐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递给九岁红。九岁红没有接,段天赐只好把茶放到了桌子上。 九岁红一掌拍向桌子,杯子一晃,天婴一个激灵。“看来我住院的这些天,你们的日子过得很逍遥啊!” 段天赐也赶紧跪下:“爹,您别责怪天婴,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当好大师哥,没看好她,您罚我吧。” 天婴不要哥哥替她顶罪:“爹,您罚我吧,戏大如天,今天因为我耽误了戏,是我的错。” “你以为你只这一桩事让我气成这样吗?”天婴懵懂抬头,看向九岁红。不知还有哪里做的不对。 “我问你,我出院那天你在医院都做了什么?” 天婴语塞,看向段天赐,段天赐避开天婴的眼神。天婴一下明白了什么,原来爹是为了这个在生气。“我去看受伤的罗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