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谢筠为徒,不是他本意,而谢筠拜入门下后,屡生事端,最后都是清河遭罪。不管前因后果如何,谢筠难辞其咎。谢筠没有为自己辩驳半句,他突然跪下,目光决绝,“师尊,请传授我武艺。”“这一声师尊也是你能叫的?”白玉卿冷笑,他不屑拐弯抹角,便从不隐藏对谢筠的不喜,“当初我告诉过你,之所以收你为徒,不过是因为清河为你求情。”白玉卿贵为诛魔宗首座,身份高贵,法力高强,姿态高高在上,理所应当。谢筠知道白玉卿从未认可过自己,他也不需要白玉卿认可,他要的只是变强!“师兄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唯有变得更强,强到谁也无法在我面前,伤师兄半分!”为了清河?白玉卿抬眸,第一次正眼看面前的绝色少年。少年脊背挺直,目光坚定,熠熠生辉。白玉卿眯起眼,一抬手,利剑出鞘,剑刃挑起少年的下巴,冷冷直视他,“我倒要看看,为了清河,你能做到哪一步。”说罢,“破风”剑一挑,直抵少年咽喉。来势又凶又猛,丝毫不留情。谢筠面色微变,急急往后一闪,惊险避了开去,却感觉脖子有液体淌下。抬手一摸,一片猩红。若是刚才没避开,他已经命丧剑下!“逃命的本事倒是不错,那么下次,面对强于你十倍百倍的敌人,你只会逃命?这就是你说的为了清河?”白玉卿轻嗤,反手一挥,“破风”剑入鞘。他将左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俯视谢筠,“我让你一只手,什么时候你能打赢单手的我,再跟我提你的豪情壮志。”他越云淡风轻,越刺激人。谢筠咬牙,使出全力,重拳出击。两道身影你来我往,激起烈风阵阵。--一直到傍晚时分。萧清河再见到谢筠时,吓了一跳。只见他身形踉跄,勉强站在门口,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卧槽!章鱼怪都没让他如此狼狈,发生了什么?“师弟,谁伤的你?”萧清河勉强扶住他,见他鼻青脸肿,衣衫破裂,还沾染上血迹,模样比他还惨,心下更是骇然,“又有魔物入侵?”谢筠放任自己靠在萧清河身上,勉强挤出一抹笑,“是师尊……”萧清河:“……???”虽说师尊不喜欢谢筠,但也不是什么暴力分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对谢筠下手?谢筠再怎么犯错,谢筠终究是他座下弟子,犯不着往死里打吧?“你明知师尊不喜欢你,何必自讨苦吃,去触他霉头?”萧清河为他上药。眼见他身上青紫一片,几乎找不到一片完整肌肤,一张绝色少年脸更是青肿一片,萧清河大呼辣手摧花,“师尊未免下手太狠了。”对着这张第一美男子的脸,师尊是怎么下的去手的?“是我让他不要手下留情。”谢筠咬牙,眼神里染满了不甘的战意,“他不肯教我修炼之法,那我便让他亲身传授!”“所以你就去挑衅他,让他打你?”萧清河叹为观止,没见过有人这么上杆子找虐的。“我最后与他打了个平手。”谢筠咬牙,“可惜他只用右手于我对打,且没有用武器,他若是用剑并使出全力,我定然不敌。”萧清河依然惊得说不出话。师尊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奇才,天赋异禀,是全宗门公认的战力天花板,放眼整个天下也是顶尖高手。即便只是单手,但实力之强依然不容小觑。谢筠只用一天时间,便能与单手的师尊打成平手,进步之神速,绝世仅有。难怪是原著后期当之无愧的大魔王!距离群英大会,时间还有一月有余,照这恐怖的修炼速度,还不得把同辈的青年才俊秒成渣渣?萧清河暗道自己抱对了大腿,于是为他涂药越发殷勤,“师弟,你把衣服脱了,师兄给你涂药。”谢筠身体僵住,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见他不动,萧清河猛然想起他有恐男症,灵光一闪。恐男没事,不恐女就行。脱衣涂药,肌肤接触,暧昧纯情,简直是为男女主量身打造的互动场景!“师弟稍等!”萧清河立刻起身出去。“师兄?”谢筠微愣。师兄莫非是不好意思看他?少年抿唇,耳尖更是红得像辣椒。没多久,有人便回来了。谢筠背对门口,听到脚步声进来,他略微迟疑,最终还是一件件脱下上衣,露出精瘦却伤痕累累的上身。身后之人顿了顿,走上前来,在他身后坐下。很快,一只手带着膏药,贴上他肩膀。这个触感,不是师兄!少年猛地回头,身后哪里有萧清河的踪影。只有面色绯红的欧阳素素。“怎么是你?”谢筠迅速将衣物穿上,面色一片冰冷。欧阳素素一呆,没料到他竟如此冷漠,不高兴地噘嘴,“师兄说你受伤了,非要我来给你涂药,我一番好意,你怎么不领情?”“师兄呢?”谢筠不想跟她多废话,起身就要走。欧阳素素气得跺脚,“站住!”她生来备受宠爱,谁见了她不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消她一个眼神,宗门里哪位师兄不是巴巴来讨好她?这谢筠简直不知好歹!“你到底喜欢我还是喜欢师兄!”欧阳素素气到口不择言。“师兄为何让你来?”谢筠咬牙。当然是因为你喜欢我呀!欧阳素素几乎要脱口而出,随之,想到萧清河说谢筠口是心非,定然不会承认,她傲娇轻哼,“这是我和师兄的秘密,才不告诉你呢!”“你和师兄的秘密?”谢筠攥紧拳头,心头仿佛燃着一股无名火。她身边有的是人宠她爱她,为何她总往师兄身边凑,要跟他抢师兄!他只有师兄,师兄也只要有他,就够了!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以至于他美到妖异的脸弥漫出几分阴森。欧阳素素心头一跳。有一瞬间,她竟从谢筠身上感觉到一股恐怖魔气!“魔,魔族?!”欧阳素素倒退两步,俏脸煞白。谢筠猛然回神,迅速背过身去,寒声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人涂药。”旁人的碰触,犹如附骨之蛆,令他难以忍受。除了师兄之外,他不喜欢任何人碰他。再三被拒绝,骄傲如欧阳素素,顿时有些不满,“我要去告诉萧师兄,你又凶我,看萧师兄怎么罚你,哼!”说罢,柳腰一扭,负气离去。再找到萧清河时,萧清河正在洗衣服。是的,洗衣服。一个大男人,在给另一个大男人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