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谆不问,也知道她又没睡好。 夏天的衣服单薄,顾时初只拿了个背包。 把人送到车站,简谆再三确认她上了老家的车才放心回家。 孕期让她潜伏了很久的晕车症状都给bī出来了,路上的颠簸中差点没把肺给吐出来,好不容易抵达Y市,顾时初没敢回家,而是找了个旅馆。 兴许是晕车和孕期的极度不适,顾时初这一晚什么也没想,睡得很沉,只是没吃晚饭,早上就被饿醒了。 毫无悬念的吐了一顿之后,顾时初不得不外出找东西填肚子。 过着马路,手机倏地响了。 顾时初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看来电显示,见是左诺以,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接还是挂断。 这时,绿灯变红灯。 一声汽车喇叭声把她召回神,吓得她快快回到路边,等待下一个绿灯。 与此同时,大脑突然浮现出周雪柔昨天说的话,顾时初狠下心挂了。 左诺以自然是锲而不舍的继续打。 顾时初想着左诺以还不知道自己回了Y市,走到一边还是把电话接通了。 她放在耳边,也不说话。 “早。” 顾时初低低的嗯了声,“早。” 左诺以像往常一样关心了几句,似乎听见了杂乱的声音,“在外面?” 顾时初又嗯了声。 左诺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顾时初低落的把手机揣回包里,跟着大部队过了马路。 她还在市中心,回家还得坐公jiāo,对周边的环境不太熟,但周围都是办公楼,早餐店很多。 她选择了清淡的肠粉店。 早上吐过酸水,这会饿坏了,顾时初胃口不错,吃完也没有想吐的感觉。 顾时初有点丧,买了点水果,然后又回了酒店。 少了周雪柔的jīng神gān扰,顾时初的情绪得到了些许缓解,加上她现在没工作,无所事事的除了吃就是吐,除了吐就是睡觉。 晃眼间就过去五天。 顾时初回来后一直没给简谆打电话,还是简谆打电话给母亲聊天,得知顾时初没回去发现不对主动给她打过去的。 电话一接通,简谆就吼了顾时初几句,问她怎么不回家,她这个身体能一个人待在外面吗? 顾时初软软的道了歉,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一趟。 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公jiāo车回到小区门口,抬头看着家的那层,顾时初紧张极的摸了摸还没有变化的肚子。 不知道顾主任对于她偷户口本的事是不是还气在头上,一会儿她能不能顺利进屋……?! 顾时初还在想要不要进去,肩头突然被拍了一下,她回头看,发现是楼下的张姨。 “小初又回来了,怎么不上屋?” 顾时初扯着gān笑道:“张姨好,我刚下车,正准备上去呢。” “你妈妈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顾时初愣了下,猜到母亲可能是为了自己的事,她咽了咽喉咙,没有回应张姨的问题,匆匆道了别便上楼去了。 停在家门前,顾时初突然又失去了敲门的勇气。 她站了好一会儿,正想敲门时正好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顾时初瞪大眼看着同样愣了的顾主任。 顾时初紧张的叫了声爸,问:“……要出门吗?” 顾主任狠狠的刮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无声的越过她走出家门。 顾时初咬了咬唇,低下头,也不敢叫住父亲。 偷户口本结婚这事本来就错在她,这时她哪儿敢埋怨父亲不搭理自己。 她往里面看了看,发现家里多了双男性的球鞋,顿时才想起已经暑假,她弟弟回家了。 不等她进屋,刘梅婷就先看见了她,“初初回来了?” 顾时初心脏一顿,小心的嗯了声,这才敢踏入家门,“妈,我回来了。” “回来怎么不进屋?”刘梅婷把人拉进屋里。 顾时初的视线落在许久不见,正窝在沙发上玩游戏的顾初北,对方只是淡淡的瞅了她一眼,喊了声姐之后又低头回归游戏。 高考完的人还真是肆无忌惮呢。 顾时初悄悄努了下嘴,心里忍不住吐糟。 刘梅婷看她一头大汗,给她倒了杯凉水,坐下问道:“刚才碰到你爸了吧?” 顾时初没有否认,垂眸,“爸还在生气吗?” 刘梅婷看了一旁的儿子,低声斥道:“能不气吗?你不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你说要结婚,好好把人带回家再商量不行吗?这么急就直接把事给办了,你让你爸面子往哪儿搁?” “我找着机会和他聊了几次,但你了解你爸那脾气,犟起来那是几头牛都拉不住的。” 顾时初的脸低得快压到双腿去了,“对不起,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