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炸起白毛的尾巴被吓得一抖,小幅度的晃了几晃,尾巴的主人却没有作声。 寻着殇十柒的视线,贺兰情将目光定格在那条尾巴上,隐约可见那一双微微抖动的shou耳,"雪狐?" 斐雪唇角一抽,约莫是明白了这白烛不是什么安生的主儿,于是道:"白烛,出来吧。" 白光一闪,自chuáng幔后扑出一只白花花的毛团子,直奔殇十柒的脸。 殇十柒眼见那爪子就要抓在脸上,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但见那一团白花花的玩意儿太过庞大,怕误伤身边的人,使巧劲将身旁人稳稳推到一边。 右手一伸,捏住了正面飞来的白烛脖子后的软肉,不成想手指一抖,差点没抓住。 "你怎么胖成球了?"殇十柒惊讶的自上而下的打量白烛。 ----肉愈加肥嫩了。 "啪"照着殇十柒的脸来了一爪子。 ----去你妈的胖成球! 殇十柒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肉垫,反应过来立马抬手整理脸上有些偏的面具。 斐雪玩弄着垂下的发丝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人的二人秀,一旁的贺兰情眯起了眼睛。 "打我做什么?" "嗷嗷嗷!"就打你! 白烛这样嗷着,又是一爪子扑向殇十柒的脸。 殇十柒眸子微闪,几不可查的撇了下嘴,将手臂伸直。 时间像是顿住,唯有白烛那凌空在殇十柒的脸前飞舞的爪子掀起的细微风声。 正所谓爪到用时方恨短。 "噗"斐雪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贺兰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感到一张嘴便要溢出嘴唇的笑声,便闭上了嘴,唇角难以抑制的上扬,方才的气场似乎也随着笑意烟消云散了。 "你说你都这么大了,还不会说人话?"殇十柒狐打量着白烛整整壮了一大圈的身子,嘴上还不忘吐槽,早已将刚才的慌张抛之脑后。 "嗷。"奥。 白烛停下飞舞的前肢,一双烛光般的眸中慢慢的眨了两下,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 "你会说话?"殇十柒狐疑道。 "会啊。"从一张shou嘴里蹦出一声清脆的女声,殇十柒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那刚才为什么不说?" ... 蜜汁沉默。 "不是说要找人么?"贺兰情面无表情的打破这寂静的氛围,方才的笑意像是没有出现过。 清冷的声音,让殇十柒想起以前,姑且称为上一世吧。 当时。 任务结束已经是夜晚了,本着一颗有房子住就绝不风餐露宿的心,殇十柒慢悠悠的潜入了一家别墅。 路过那几个站的腰杆挺直戴着墨镜的保镖,殇十柒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动作麻利的开始攀爬,借着月色爬上了一个类似天台的地方。 一个躺椅,一个小圆桌,一瓶红酒,一个酒杯。 仅此而已。 跑了这么久,殇十柒看着那一瓶红酒,舔了舔gān燥的嘴唇,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便径自走过去倒了大半杯。 看着杯中紫红色的液体,殇十柒轻轻晃了晃酒杯,嗅了嗅,觉得味道应该不错,便一口气喝了个jing光。 ----酸酸甜甜的,还行。 殇十柒咂咂嘴,心里还是觉得茶更好喝一些。 "小拉菲这样喝可真làng费。" 女人的声音很冷,语气里却杂着嫌弃。 她的声音就像今晚的月光一样,淡淡的,冷冷清清的。 殇十柒眨眨眼,虽然被抓包了,却并不慌张,回答道:"我不喜欢酒,也不懂酒,我喜欢茶。" 女人听她这样讲,可能是愣了一下吧,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便自顾自的讲解:"小拉菲是拉菲庄园的拉菲珍宝副牌gān葡萄酒。" 女人站在一片yin影里,殇十柒看不清她的神色,便以为她是在心疼自己的酒,撇了撇嘴,道:"再好的酒到我嘴里也还不是跟白水一样。" "而且还不解渴..."末了,她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呵..."女人被她这句话逗笑了,清冷如月光的声音也染上了笑意,"既然解不了渴,怎么能跟白水一样呢?" 殇十柒被她这句话噎住,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嘁。" ... 这样一想,好像声音真的很像呢。 殇十柒有些懵的将又开始不停扑棱的白烛放下,看着贺兰情。 贺兰情微垂眼睑,遮住眸中的一抹暗沉,以为是殇十柒不想告诉自己。 斐雪看了看那个明显不在状态的人,又看了看贺兰情,轻挑了下眉,上挑的丹凤眼泛着媚意,"今日时辰已是不早...奴家的身子也有些不适,约定之事,不如改天?"说着,还冲殇十柒眨眨眼。 "也好。"贺兰情看着斐雪沉声应道,目光停留了一阵,随手将面具收入袖中,便向殇十柒走去。 斐雪忙向白烛使眼色,白烛也是机灵,shou耳微抖,三蹦两跳的便到了斐雪跟前。 "走吧。"贺兰情的眸子深深的看着殇十柒。 殇十柒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哆嗦,里面有好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嗯,好。"这样应着,殇十柒快步走向窗户,足尖一点,跳了下去。 贺兰情看着她的动作,步子一凝,也跟了上去。 斐雪:她们为什么不走正门... 白烛:母ji啊。 殇十柒看着贺兰情从窗户上纵身跳下来,即便知道不会摔着,可还是忍不住去伸手接住她。 温香软玉入怀,不想松开了。 "放开。"贺兰情淡淡道,语气杂着疏离。 "哦..."虽是不舍,却也是松开了手。 贺兰情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径自走在前面走。 殇十柒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几次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她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总感觉做错了什么。 一路上静悄悄的。 走到一个岔路口,贺兰情顿了顿脚步,继续走。 这一次殇十柒可憋不住了,问道:"到底要去哪啊?" "公主府。" 殇十柒步子一顿,回头一瞧,忙道:"走错了,是左边,这条路除了一些民宅也就是丞相府了。" "是吗?"贺兰情回头看她,眸中的疑惑像是真的一样。 "是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便走吧。"贺兰情面无表情的往回走,余光紧盯着殇十柒的脸,像是要看透面具似的。 殇十柒莫名觉得心里毛毛的,ji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时间过得好像很慢,却很快就到公主府了。 "给她安排一个客房。"贺兰情对着一个职位不小的侍女道。 "这..."侍女面露难色,见贺兰情看向她,低下头,回道:"回公主,负责清扫客房的几个侍女中有一人病了,病的不轻,另外几个侍女都在轮流照看,清扫客房的事也..." "那你便住我院内的厢房吧。"贺兰情没有生那侍女的气,对正在泡茶的殇十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