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还当是哪来的窑姐儿呢,连咱东家的主意都赶打,我呸!” 李月花慌了,她吓的腿脚发软,这事要是传到铁柱口中,她还哪有好日子过,她哆哆嗦嗦的反驳道:“你们胡说!我当霖哥哥是亲哥哥,才过来告诉他的,原来是误会一场,三娘,是我误会了,既然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回去了。301book.com” 李月花跌跌撞撞的赶紧离开了木厂。 于流飞不屑的瞧了一眼云焕,凉声道:“我是澜儿的表哥。” 云焕点头却先对众长工说,“先去干活。” 后而才看向于流飞:“恩,听三娘提起过你。”说着,顺势将贺澜搂在了怀中。 于流飞愣了一秒,有些不甘,却也只能干瞪着眼睛,他长袖下的双拳紧握,几是咬牙切齿:“是吗?”他温柔的看向贺澜:“澜儿说我什么了,没说什么坏话吧。” “她说你该娶亲了。”云焕平淡的望着于流飞。 于流飞很自然的点头:“是啊,澜儿,我是该成亲了。” 贺澜讪笑一声,不得不说,被云焕搂着怀中,结实的胸膛让她呼吸有些小急促,和小紧张,脑中又不由的浮现出那晚的场景,好在此刻夜幕降临,不然都掩不住她红着的脸。 贺澜柔情似水,“阿焕,过会就让大伙歇歇罢,不然他们也熬不住。” 云焕:“恩。”了一声,便又问:“表哥打算住哪,天色不早了,一会就该宵禁了,还是尽早留宿在镇上的客栈罢。” 很显然,是不留他的意思。 贺澜怕于流飞反应不过来,又加之:“是啊,表哥,你快回去罢,免得耽误了时辰。” 于流飞犹豫了会,不舍得贺澜,犹豫片刻:“那我先回去。许霖,我告诉你,别欺负澜儿,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澜儿。我明日再过来看你。” 说的是深情款款。 待于流飞走后,云焕紧紧搂着她,浓黑的眉头一挑:“澜儿?” “呵呵……那个我在路上碰见他的,太缠人了。”贺澜赶紧说着。 “他是来带你走的。”云焕抿了抿唇:“与他说了吗?我看他很挺有决心的,嗯?” 贺澜拉着云焕回小院,她往前走了几步,“说到这事头就大,怎么跟他说也说不明白,明的暗的都不行,气死我了。” “那我和他说。” 贺澜立马回过头:“那还是我说。不然好像真的有什么事一样,好了好了,不说他了,木具还差多少。” 云焕紧了紧眉头:“这几夜我得留在长房看着,眼下木具都放到长房了。先坐的桌椅,桌椅差不多完了,明儿你去看看妆台好了没,这次不能再出了差错。只是你……” “我没事,现在木厂出了这个事,我也没帮上啥忙,自然不能阻拦你了。洪海呢,不处置他了?对了,说起他,这几日忙,我没与你说,昨儿咱家里的水翁被下了泻药。好算小黄豆不停的叫唤,让我留了一个心眼,没用那水烧菜,不然,又耽搁了半下午。” 贺澜是怕哪天洪海又穿了空子。最后让他们功亏一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等这事过去了,银子拿上了,再处置他,所以我说得去长房看着呢。” 两人齐齐的进了屋,因为云焕还要去长房,她速速做了饭,不敢拖延时间。 云焕不在,她就在灶房里头做卷饼,红豆饼,再逗弄逗弄小狗,困意就上来了,也不知道是心里一直惦记着于流飞的事情,她夜里竟然梦见了他。 梦中,于流飞穿着一身红服,一脸凶神恶煞,敲锣打鼓的硬请她上了花轿,吓得她从梦中惊醒,冷汗直冒,脑中还是他狰狞的表情和他冷冽的声音:“你答应我的,不嫁也得嫁,哈哈哈哈!” 她拍了拍胸脯,定下心来,于流飞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她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是五更天了。 也没了睡意,洗漱一番,将东西收拾收拾。 今儿是第一天卖红豆饼的日子,也不晓得行情如何。 替云焕及众人准备好早饭和发给长工的工钱,便去了长房。 统共三十个长工,一个长工四十文,再算上这几日他们多做工,为了安抚他们,便给他们每人多发十文。 统共给他们一人五十文。 到了长房,已经有不少长工在了,她将饭菜放下,才将钱交给云焕,估摸着这几两日忙活,他都忘了发工钱。 这罢,她提着两个篮子出了木厂。 “天哪。表哥!”贺澜看着出现在木厂外的于流飞,吓了连后退两步,“你是一晚没睡,还是刚赶过来的。” 于流飞笑着:“当然是刚赶过来的,想不到我与澜儿心灵相通,我才过来,你就出来了,还想着进去呢。” 贺澜尴尬了笑了两声。 今日他穿着一身白色衣袍,比昨日看的更清爽挺拔。 只是贺澜今儿还要进城里收木具,实在是没工夫陪于流飞闹,尤其昨日那场噩梦,现在看见于流飞,还是心有余悸。 她想了想,觉得与他认真的谈一谈。 “表哥,今儿我有事做,你就别跟着我了,这样,等我回来去找你,你在哪个客栈留宿。”她道。 “悦来客栈,那澜儿,我和小二知会一声,我等你,我先陪你进镇。” 贺澜没想到这次于流飞没问那么多,反而还爽快的答应了,她点头,随于流飞一起进了镇。 贺澜要去张家饭庄,就没让他继续跟着了。 将饼子送到张家饭庄,她便离开了。 花了五文钱雇了一辆牛车,往城里去,因为上次是马车,所以这次的进城要比上次慢很多。 颠颠簸簸,到了林业木庄,已经是日上东头了。 最要紧的是二十套妆台木庄肯定是要给她往家里送的。贺澜对城里不熟,也不知道该说往哪送。为难了一会,她先让车夫回去,不用等着她了。 她拿着单子,思定片刻。入了木庄。韩总管记得贺澜,一进门,就迎了过来:“小娘子是来取货的罢,正好,付了银子就能取了,我先带小娘子验验货。” 屋中,二十套松木妆台依次摆开,她一个一个仔细的查过,看没有问题,方付了银子。 “小娘子。这要往哪里送啊。”韩总管问。 贺澜犹豫会,刚想说灵浦村,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三里坡。” 贺澜回身,只见木门外一人站定,徐徐光辉映着他的面容。他微笑的迈过门槛,走近她身边,热气盈盈散过,他轻声道:“总不会将东西送到木厂吧。” 自然是不能送到木厂,可三里坡是什么地方,他听都未听过。 却已经听那韩总管朗朗的笑声:“三里颇里这近的很,我这便差人让他们跟着小娘子走一遭。” 贺澜闻言。没反驳。 瞅了眼潇洒自定的刘浩然,压低了嗓音:“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为你排忧解难的,怎么样,像不像及时雨。”轻快的语调,刘浩然打趣着,“你怎么这般看我。” 贺澜小心翼翼的问:“难不成今日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现在看见刘浩然。她就有不好的预感。 “我不是扫把星,你别这样瞧着我。”刘浩然好笑的看着贺澜。 贺澜撇了撇嘴,由他带路,领着后面那些壮汉到三里坡。 虽然刘浩然说无事,贺澜还是警惕了起来。刘浩然既然知道以后的事情,那他此番接近,肯定是不怀好意,或许又是萧璟的命令,想对云焕不利。 “怎么不见萧公子。”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是上次你跟着的那个萧公子。” “他回京了,怎么?”刘浩然面色突然严肃,深深的看着:“你怎么问起了这个。” “好奇问问而已,你紧张什么。”贺澜摇摇头,看刘浩然的神情,不像是无事的。 她继续往前走。 刘浩然想到一个月后的事情,他几近考虑,“过几日,你上青山吧,我有事情与你说。” “现在不能说?”贺澜脱口而出。 她就知道刘浩然来铁定是有事情,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能。”他生硬的回绝了。 贺澜扯了扯嘴角,又追问了两遍,他还是闭口不言,良久才说:“到了。” 但是对后面那些壮汉说的。 他们所停下的地方,是一个小村庄,大概三里坡是一个村子,随着他走了几步,在一个空无一人小农院停了下来。 那些壮汉应声,一一将妆台搬进了院子。 贺澜四处看着这处农院,很偏僻,她错愕的问:“这是你住的地方?” “现下无人,赶紧先收起来。” “对!”她赶紧将二十个妆台装进空间内,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正事办完之后,她看了眼刘浩然,“你方才说几日后, 到底是什么时候,未免也太含糊不清了。” “到时我会找你。” “……” 怎么感觉这话就像仙人说的,她扯了扯嘴角,刘浩然嘴紧,她问不出个一二三来,只能先回镇子。 如刘浩然所说,这日的确很安生,回了镇子, 刘浩然便要去张家饭庄,“走吧,我请你吃东西。” “不用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她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开了。 悦来客栈隔张家饭庄不过是一条小巷,走了片刻就到了,小二热络的掸着肩头上的布巾:“客官打尖还是住店那。” “我找人的。” “是于公子吧,早在那等着了,于公子,您要等的人来了。”小二从店里一嘶吼,于流飞就似疾风般的扑了出来,傻笑的盯着贺澜看:“澜儿,你来了。” 小二将两人带到一处空桌,到了茶水,拿了赏钱。便乐呵的离开了。 “表哥……” “我先说!”于流飞眼睛弯弯:“澜儿,我想了一夜,咱们别在拖了,昨日许霖搂着你。我差点就没忍住将你夺过来,我是一刻都受不了了,与他合离吧,澜儿。” “表哥,你怕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今儿也是想和你说说这事,你先喝茶。”先让于流飞喝茶安稳下情绪。 于流飞点头,等着她开口。 “表哥,我只当你是我的表哥,在我心里。你和二哥无异,我是不会和阿焕合离的,你明白吗?既然我嫁了他,就不会再二嫁的。”她尽量语气平和,神情平和的说着。 怕于流飞真的像梦境那般。激动的疯了。 他此时表情僵硬,傻了般的盯着她看,两眼动也不动,贺澜有点担忧,“表哥,有些事情错过就错过了,强求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