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是一碗汤。“好的，赛伯，送个谁？”


    “你的妻子。噢，不，宁中臣。现在就去。”


    “这快乐汤不是一般由事务堂的人负责送吗？”


    “该打。这是你该乱打听的吗？我说谁送就谁送。事务堂那些家伙，靠不住，竟然敢乱换汤的配方，害人不浅。快去。均田那个老匹夫，敢反对我。”


    我端着汤慢慢走着，我将再次面临她。实际上她也是个可怜的人，那是我的大恶，我实在不愿意面对她。


    来到齐美院，我对这里还是那么熟悉，宁中臣的脸还是那么熟悉，她还是用的我妻子的脸。两个孩子也还是用得我两个孩子的脸。看见这几张脸，我明知道她们不是我的家人，但免不了还是有一种亲近感。


    当我走进去的时候，宁中臣正一脸温和地看着小女儿，看见我后没有理我，看了我一眼后继续看着女儿，用手摩挲着女儿的头，女儿却傻傻的，不知在看什么。


    “赛伯让我给你送的汤。”我把汤放在了木板上。


    妻子没有说话。我问道：“你还好吗？”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妻子淡淡地说。


    “你以后会有什么打算？”


    “要不是你有手电筒，我就回家了。那时，我怕你照到我，赶紧让你关了它，没想到你竟然用上它了。哎，什么都是命，我能怪谁了。我没什么打算。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不是我，你不会出事。”


    “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说了，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你都来了。来了就回不去了。”


    “我能回去。”


    “没有人能回去。包括你。”


    “你看着，我能回去。不过，我还能帮你什么？我能帮你一定帮。”


    “想帮我就做引路人。”


    “除了这件事别的都行。我还有家要养。我必须回去。”


    “哼，假仁假义。”


    “我。”我不知该说什么。


    “我可怜的孩子，”她突然哭了起来：“你不该死呀。那些黑心的大夫。”


    我听着这么骂我，自己非常愧疚。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院子里突然变得乱哄哄的。我看向齐美院门口，是黑山带着四个人人创了进来，我看见有上次送我去京城的戴拿。进来后，黑山长老首先说道：“宁中臣，你什么意思？去了两次京城都不进去，你把我们的车当成免费的了？下一次你们两人必须进京城。要不然我们就强制执行了。”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皈依村的规矩是不能干涉村民的一切事情。”宁中臣生气地说道。


    “那个规矩。早就行不通了。现在的规矩一切都变了。我们必须以现在的规矩执行。”


    “不。你们不能这样。我要找赛伯。”


    “没用的。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长老们所有人的决定。”


    “不，不是的。下次去京城，我们来接你。”说完准备退了出去。


    “不，不可以这样，我的女儿由谁来照顾。”


    “等等。”我喊道：“黑山长老。你说这是长老们决定的，那白伯知道吗？”


    “哼。你可以问一下所有的长老，你可以问一下功过堂和行刑堂。”黑山挺着胸说道：“我不过是个送你过去的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