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软好大的脑袋。 huáng二尖尖的狗耳朵被摸的发软,歪了歪,傻愣愣的瞧她。 真可爱呀。 容卿眯眼对huáng二笑:“谢谢你的皮褥子,你真厉害。” huáng二呆呆的瞧她,忽然高兴的一把将她扛了起来,“嘿嘿我厉害得很!” “huáng二!”容卿被他扛在肩头,吓了一跳,忙拍他:“放我下去!” 这大huáng狗怎么这样!一兴奋就爱扑人、扛人! huáng二却跟没听见一样,扛着她一路跑回了雪娘家。 ----- 内室里。 谢和盘膝坐在chuáng上托着腮,闭着的眼轻轻睁了开,乌黑的睫毛盖在幽碧的眼睛上,她倒是很爱夸huáng二,怎么不夸夸他? 不,她似乎对谁都很好,唯独一见他就爱生气。 他手指缠绕着一根乌发,那是她散落在枕头上的,她的发与他和huáng二不同,乌黑油亮,绕在指尖像一缕丝。 这样也好,等他死了以后,huáng二jiāo给她,他很放心。 谢和缠绕发丝的手指忽然一顿,整张脸的血色褪去,他抬手压在心口,嘴唇一点点抿紧,又要来了吗? 脚步声停在院子里,容卿挣脱下来,轻轻打了一下huáng二,噔噔噔跑进屋来。 谢和慌忙拉过被子,侧身躺进chuáng角,蒙头将自己裹了进去,一丝丝血从他的唇角渗出。 背后有人挑开帘子,轻轻叫了他一声:“谢和,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他的心猛地一跳,带动着剜心之中比平日猛烈百倍,她是殊苍云的妻子…… 殊苍云的人越朝他靠近,他痛的越剧烈,除非杀、jian||yín、挖心饮血。 “谢和你睡了吗?”容卿朝他走过来,试探性的问他。 他抓着心口那块肉,感觉到血涌到眼睛里,一片的赤红。 不要再靠近他。 “是发烧了吗?”容卿的手落在被子上,很轻地拽了一下。 她的气味却无数把刀子一样扎在他心口。 “出去。”谢和抓紧被子,声音又冷又yīn沉。 容卿的手收了回去,她声音也变得不再轻快,问他:“你还好吗?” 谢和感觉到腥热的液体从眼角流下,那是血,他的指甲抓进皮肉里,更冷地说:“出去。” 离开的脚步声终于在他背后响起来。 容卿出去了。 她一定失望极了,她厌恶他是应该的,没有人会不厌恶他,就连他的母亲也那么厌恶他…… 谢和睁着被血染红的眼,浑身冷汗淋漓,耳朵里全是母亲对他的咒骂——“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早就该死了!死了!你从我肚子里生下来就足以令我作呕!” 谢和将手指一点点抠进自己的心口,那血那疼痛才能让他好受点,因为他身上也流着殊苍云的血,多可笑…… 或许他早该挖出自己的心。 现在huáng二jiāo给容卿,他也不必再担心那个傻子被欺负…… 心口的痛感上|瘾一般,谢和尖利的手指越插越深—— 一只手忽然又拽了拽他的被角。 “谢和,你是不是不舒服呀?”容卿的声音小心翼翼响在他的背后,响在他赤红的世界里。 谢和,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他一滴滴坠着鲜红的血泪,听见她娇娇柔柔地说:“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她为什么……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对他好的人没有好下场。 她伸手落在他的背后,谢和浑身血液翻涌,脑子里那根绷紧理智的弦一下子断了开。 他猛然掀开被子,抓住了那只手,细细的手腕被他血淋淋的手抓住拽倒在chuáng上。 她跌在乱成一团的被子里,抬眼看见了他。 谢和从她眼睛里看见了恐惧,和第一次见他时的恐惧不同,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恐惧。 不知为何,谢和居然被那眼神碾碎了。 她害怕他,怕的在他手掌下抖起来,像一只兔子,挣扎了几下,将衣|襟挣得凌|乱也没能逃开他的手掌。 她越挣扎他越想抓紧她,因为他知道一松手,她就要走了,真的走了。 她结结巴巴的叫他:“谢、谢和你……发病了?” 她知道他发病了,那她知不知道他发病时会做什么? “你知道我劫持你……为了什么吗?”谢和哑声问她,一字字的和她说:“我要杀光殊苍云的子孙,jian|||yín||殊苍云的王妻。” 她苍白着脸望他。 她明白吗?她听明白了吗? 谢和心里绞着痛,血混着冷汗一滴滴坠在她雪白的脸上、脖颈上,将她衬得那么娇艳欲滴。 他快要失去那么一零星的理智,抓着她的手也在颤抖——折|rǔ她……只要jian||yín她,这疼痛就会停下来。 那个声音不停不停在叫嚣着。 谢和猛地闭上眼睛,松开了擒着她的手:“走,立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