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下班比你早!”陈帆泊有些受不了周可温对吴握愚的温柔,还没等继续说,就听见张卿小悠悠地说道“周医生的目光如果是水,恐怕憨憨已经被淹死了。” “为什么?”沉迷在美食中的吴握愚,舔了舔嘴角的奶油闻道。 “情、深、似、海。”张卿小一字一顿地说。 “我还以为你要说我们憨憨不会游泳呢!”骆迦言从厨房出来,挨着骆迦诺坐下。 “怎么样?几位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你这回来就开个店,你不跳舞了?”张卿小向来心直口快。 “说实话,这个店啊,其实就是圆我们哥俩的一个梦,以前上学的时候,一直觉得咖啡馆是个好地方,我们俩也愿意去做些好吃的,所以看见这店面往外盘的时候就盘下了。但是打理店面什么的,还得是我哥,我下个月就得巡演去了。”骆迦言看着骆迦诺,骆迦诺彬彬有礼地招呼着几个人吃点心。 “有哥哥真好。”陈帆泊有些落寞,人最难忍耐的是少时的孤寂。 “哎?像我和握愚这样的,没有兄弟姐妹就特别好奇,有个哥哥是什么感受?”陈帆泊的话勾起了张卿小的好奇心。 “我真的特别羡慕那些有哥哥的人。”吴握愚一脸真挚地说。 “为什么?”难得看到吴握愚在这种非可控的问题上认真,周可温愿听其祥。 “因为有人帮忙打架。”吴握愚煞有其事地回答,周可温一愣,想起来田念说,吴握愚从前被欺负只能自己躲起来哭,心上有些钝钝地疼。却又听吴握愚接着问“哎?那可温有哥哥是什么感觉?” “其实他挺无聊的。认真,刻板,听话,但是也细心,可靠,安稳。很多人说有个哥哥可以遮风挡雨,那这样对他们也不公平啊!我觉得最好的兄妹或者兄弟的关系应该是共度风雨。” 第九十七章手足情(中) 用吴握愚的话来说,话唠,是老师的职业病。 一群话唠和两个医生从下午一直聊到晚上八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吴握愚开着车载着周可温回家,从J大的辅路拐出来,加入车流。 “今儿车真少。”吴握愚望了一眼周可温,心里觉得踏实的紧。 “都出去玩了吧!”周可温轻声应着,看着车窗上吴握愚的影子,情不自禁地用指尖触碰。 “摸影子有什么意思嘛!”吴握愚瓮声瓮气地说,心里美滋滋的。 “就你眼尖!”被揭发了的周可温嗔怪道。 “我要是不眼尖,我能在千万个医生中看上你么!”吴握愚有些小得意,世上医生千千万,只有一个周可温。 “得了你,不过我要和你商量一件正经事。” 吴握愚踩下刹车,车子在红灯前缓缓地停下。 “愿闻其详。” “我打算从医院离职,去悬壶堂工作。” “你这是找到媳妇就忘了红娘啊!” “正经点!”周可温一巴掌拍在吴握愚的肩膀上,吴握愚笑嘻嘻地启动车子。 “你开心就好~” “你就没有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在医馆会不会比医院累?” “会。” “那还是别去了!” “这么快就否定了? “我不希望你太累。” “下雨了。”雨的到来把刚才的话题打断,周可温看着落在车窗上的雨滴,“慢点开。” “也不快啊!”吴握愚嘴上说着不快,可还是降了车速,“清明时节雨纷纷呐。” “说到清明,你没什么祭拜的吗?比如你姥姥姥爷,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他们的骨灰都入海了。不过,你说要祭拜的话,那就太多了……有些是爷爷的老师,有些是他们的老朋友,我小时候经常听他们聊天谈论学问,后来呀,他们一个一个的都走了………爷爷经常说,人死如灯灭,活着,把他们的思想和jīng神传承下去就是对他们最好的纪念。” 理性的决绝和多情的感性,周可温觉得吴握愚是一个极其矛盾的组合体。其实人就是这样容易走向相反的路,所以矛盾的存在是必然的。 吴握愚把车停在楼下,“你先上去,我去把车停到地下车库。” 周可温没动弹,地下车库离着单元门还是有一些距离。吴握愚接着说“后备箱里有伞,你先上去,嗯?” “那你快点。”周可温将信将疑地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楼里。 吴握愚算是松了口气,一个人挨浇总好过两个人挨浇。这场毫无征兆的雨啊!唉?好像去年的这个时候,那场雨让周可温不得不在家里留宿。好雨知时节啊! 吴握愚停了车,冒着雨跑进楼里,刚开门就被周可温手里的大毛巾盖在脑袋上。 “哎……?” “跟我说谎?” 感觉到周可温的手在自己的头上蹂躏,听到她愠怒之中的甜蜜,吴握愚厚着脸皮揽过周可温的腰,紧紧地抱住。 “就知道你心疼我。” “快去洗澡,感冒了我可不管。” “mua~”吴握愚在周可温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美滋滋地进了浴室。 周可温刚靠在chuáng上,吴握愚就哼着歌从浴室里出来。 接过她手中的毛巾,示意她坐在chuáng边。周可温细细地为吴握愚踩着头发,最后还在她的脖颈后留下一个吻。吴握愚耍赖地趴在周可温的腿上,“你怎么总爱亲我脖子啊?” “小动物的项圈一般戴在哪啊?” “脖子啊!你是在宣誓主权吗?” “真聪明。”周可温把吴握愚抱在怀里,“你是我的。” 第九十七章手足情(下)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吴握愚便把周可温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 “憨憨。” “嗯?” “你有没有想过…想过如果我死了怎么办?” 周可温感觉到吴握愚的瞬间呼吸变重,抬头一看,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你怎么了?病了吗?我们去医院!”吴握愚翻起身,就要下chuáng,周可温赶紧把她按到chuáng上。 “我是说,如果。人都有生老病死的,不是吗?” “不要!”吴握愚斩钉截铁地说,掺着浓重的鼻音,伴着脸上的泪水,却又像小孩子的任性胡闹。 “好好好…不要…憨憨乖,不哭…”周可温有些懊恼,本来好好的一天,自己怎么无缘无故起了这么一个话头?弄哭了这个小家伙…不过对吴握愚瞬间落泪的功夫是真的服气。 “你不许欺负握愚…” “好…” “所以你不许先走…” “这件事儿你说的算吗?”周可温笑着问。 “那你先走了,你得等等我。” “好。” 谁不知道生死无常,只不过想跟你任性。那个落雨的晚上在温存中结束。吴握愚第二天买束鲜花放在校园里的雕塑下——那是J大历史系的创始人之一,也是她的曾爷爷。 下课后,吴握愚看到王侃走进教室,心中了然。回答完几个学生的问题后,吴握愚走到王侃身边。 “师兄。” “握愚。”王侃有些拘束,眼里透着疲惫。 “走吧,我们去迦诺那里说。” 王侃随着吴握愚来到咖啡店,骆迦言连忙招呼着。 “王侃兄,好久不见,我是迦言。” “迦言。”两个人握手,表示问候。 “迦诺呢?”吴握愚走进吧台,一边给王侃倒水,一边问。 “上课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吧!”骆迦言往外望望,这王侃是要借钱吧?骆迦诺快回来啊!他可不想当这个见证人! “你这布置的还不错。”王侃打量着屋子,刚开门,还没有客人。 “多亏你的好师妹啊!”骆迦言回过神,走进吧台。 “别挤兑我!”吴握愚白了骆迦言一眼,接着说“师兄,有什么事儿直说,别客气。” “那我就直说了。”王侃双手握着杯子,抬眼看看吴握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