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书[GL]

怀夏在鸟笼般的深宫中安安生生地呆了八年直到她遇见了那个人那个人扰乱了她的四季流转拨开了她早已沉寂的不甘教她爱,教她恨,教她如何去追,她想要的一切嘉朝大公主何怀夏,原本乖巧听话毫不起眼,忽然有一天遇到了一个胆大妄为的姐姐何念新。从此,姐姐习武妹妹学文...

作家 歌逝 分類 百合 | 43萬字 | 152章
第(22)章
    还不等怀夏回答,何念珏抢着说了:"和亲啊,就是把你嫁到你手里那张疆域图外,蛮人的地盘上,给蛮子当王妃。"

    "大皇子,你失言了。"怀夏隔着屏风,瞪了一眼,心知何念珏也看不见。这大皇子听她姐妹俩说话的时候也没个坐样,总是将身子往后倚,靠在屏风上。得亏林先生极少提早来,瞧不见他这般的没个正行。

    怀夏瞥着屏风上印的小小人影,十分想拿砚台砸上去。一旁千曲听了何念珏的胡言乱语可是吓着了,蛮子她还是听说过的,据说个个壮得像熊,皮肤又黑,性子粗bào野蛮。

    何念珏毕竟还小,说话有时没个分寸。

    怀夏安慰着千曲,手覆在千曲攥着她衣袖的手上,拍了拍,道是:"贤王叔不是在打仗呢么,王叔用兵如神,定能旗开得胜,把蛮子赶尽杀绝,怎么会让千曲去和亲呢?"

    何念珏这回知道压低声音了,嘀咕了两句:"王叔那处,不是还没传来好消息么。"

    "怎么,你知战事如何了吗?"怀夏赶忙问,却又不太敢让自己语气显得太过焦急,刻意放缓了话语,听上去倒意外带上了三分不屑,似乎怀夏并不以为,何念珏这个同自己一般居于深宫的孩童能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何念珏被一激,哼了一声:"尔等后宫妇人,不得gān政!我又不是女的,当然可以知道!"

    "……本公主又不是宫妃。"怀夏抬了抬自己的名衔出来。

    "哼,那也是我知道,清平公主姐姐你不知道!"何念珏炫耀着,"听闻王叔那儿很是不好,蛮子进了大漠,哪是那么好打的?你不是看了兵书了么,莫不是没看懂?"

    怀夏心下一惊:"出什么事了?"

    "……"何念珏顿声,没能急着回答上。

    "嗤。"倒是从二皇子那处传来了一声嗤笑。

    大皇子便立刻被转移去了注意力:"好哇念嘉,我还以为你在多认真地温书呢,原来在偷听呢!难道你知道这些吗?"

    二皇子何念嘉不疾不徐道是:"如今我等需做的不是去管这些。"声音冷冷清清。他乃是皇贵妃的亲子,性子却半分都不随皇贵妃的亲和。

    眼看着大皇子要吵起来,怀夏却没再安抚他,进而再追问。她继续带着千曲看疆域图,心中却盘算了一下,何念珏也应所知无多,才刚说出来的,已经是他知道的全部了。这等朝中要事并未有一定要告知他们这些孩子的缘由,他们也只能或多或少地,从旁人的jiāo谈言语中捕捉一二蜚语罢了。

    怀夏自觉没将何念新难得希冀她做的事办得漂亮,但也自知这是她能做得最好的了。两个年纪最长的皇子都只了解这一点,怀夏所能接触到的人中,若问谁会知晓的更多,也便只有今上了。

    但怀夏还没能想好,怎么能不动声色地从父皇那儿问出点儿什么来。何念珏毕竟好哄骗,略一激便可成。父皇可不是好相与的。

    千曲还在担心和亲的事,虽年纪小,但也觉得凉城将士们还在拼着性命,她说的话似乎不适合,便半起身,凑到怀夏耳边,把声音压得如蚊哼:"姐姐,万一……我是说万一,王叔不敌,会不会真让千曲去和亲呀?"

    "怎么会呢,千曲还小。"怀夏这么安慰着。

    千曲掰着指头算了算,好像出嫁这等事要等到十六七岁呢,还有将近十年的功夫,好像的确不用怕哦。

    这就放心下来了。

    ***

    怀夏把这不好的消息小心用女书写在绢布条上,又安慰了几句,她是相信王叔的,然后将这个消息送给了何念新。

    收到此番的回信,何念新难得消沉了起来。她本是想得点更确切的喜讯来宽慰贤王妃,却被告知如今战事胶着,一时半会儿,那些蛮子藏在大漠里,贤王也难以寻觅他们的踪影。

    这消息她当然不会去告诉贤王妃了,何念新顿时又开始觉察出自己的无力,翻上了一处屋顶,仰躺下来,愣愣地望着天空发呆。

    也不知待了多久,忽地院子里闹腾了起来,贤王府的丫鬟小厮们又开始找他们家郡主了。

    "郡主,郡主您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下雪了,王妃叫您赶紧进屋暖和呢!"

    下雪了?

    这一声把何念新唤回了现世。她打了个哆嗦,似乎是才察觉到冷,然后摸了摸衣裳,果真是摸到了小小冰晶,一触到她的指尖,那冰晶便化成了水。

    这是今年的初雪。

    她想起了边疆的雪,并不常下,但每一次都仿若鹅毛飘扬,不多时便会落得她满头白发。接到手中,能看到清晰的丝屡。

    那是属于凉城的雪,像凉城这个边疆孤城,苍茫豪放。而梁京的雪,如梁京般清秀。

    何念新突生出了想家的感觉。她在梁京住了半年之久,这是头一次,这感觉那般地qiáng烈。

    她坐了起来,却也没冲着下头还在找她的丫鬟们喊话。

    忽然,身畔响起了清脆一声瓦击声。

    何念新往身旁扫了一眼:"师父。"

    "你瞧瞧,他们都在往哪儿找你呢。什么假山dong、草堆,哈哈。"做师父的环顾着找自家小郡主快找疯了的丫鬟小厮,哈哈大笑起来。

    何念新撇撇嘴:"您不也是老往房梁、屋顶上来找我。"还每每都能找着,也是厉害。

    "谁让你总不做人事、待人待的地方?"男人没把何念新赶下去,而是丢头将手中抱着的斗篷披在她身上。那斗篷被男人一直捂在怀里,带着男人的淡淡体温。

    何念新"切"了一声,却也不反驳。

    "怎么了这是,这几日总是心事重重的。若是说给王妃不方便的话,那便说给师父听?"男人问道是。

    纵使聪慧,小丫头也太外向了些,一时把控不住,便仿佛将心思写在了脸上似的,极容易觉察。

    何念新想了想,这贤王府中,若是还有谁可以和她商量那件事,也的确只有身边的男人了:"师父,那我说。我不说的,你可不能追问?"她伸出小指。

    男人扫她一眼,嫌弃地也将自己的小指举起,小孩子似的做了这拉钩的姿势。他晃了两下,立时收回了手:"你说吧。"

    "父王那边好像是不太容易打。"何念新也不提她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谁跟你说的?"男人随口便问。

    何念新急了起来:"不是说了么,我不说的,你就别问!"

    "好好好……"男人哭笑不得,其实用脚趾也能想得出,十有八/九是跟何念新飞鸽传书的另一个孩子送来的消息。就是不知道,那孩子是哪家的小公子或者小姐了。心下想着这些,男人还得出声安慰,"蛮子哪有那么好打,多少代的皇帝了都没打下来,现下的情景也是正常。"

    "师父,有没有什么武功,能够穿渡大漠,专门在里面找人,一找一个准?"何念新异想天开地问道。

    做师父的黑了脸,抬手便是冲着何念新的后脑勺拍了一掌:"怎么又想这些有的没的?先是轻功,又是什么找人的功法,偏不肯稳扎稳打,白làng费了你这一身天分!早知你心性如此不定,我是定不会收你这个徒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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