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曹氏听到程素芬不在, 气得直拍大腿,“她就是不听劝,都这时候还往镇上跑。”说着, 曹氏又忍不住看向沈糯,满脸焦急的问, “阿糯,她是不是很严重了?能看得出来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吗?” 沈糯思忖片刻说, “伯母, 需要给程婶子把脉才知她是何病, 但不管什么病, 通常都会透过身体告诉我们的, 比如面部五官, 身体躯体,都有可能呈现出一些病灶,我只是观察程婶子面『色』不太好,所以才担心她, 应该不是急症, 等程婶子晚两天回来也不太晚的。” 上辈子,程婶子是因为病症宣示出来后又耽搁太久,加上碰见姚庄清这么个只要名声不负责的半道医,所以才彻底把身体给整垮了。 曹氏这才松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等她回来, 我一定压她过来。” 沈母跟三叔母蒋氏也都跟了来。 现在见程素芬不在家, 大家又只能转身回家。 这儿已经申时,外面白茫茫一片,还在下雪。 沈家是在村口附近, 回村的人基本都会经过沈家。 沈糯她们快走到沈家大门时,见前面慢慢驶过来一辆驴车。 驴车上的人跟沈家人都相熟,但见她们,沈母和两个妯娌全都变了脸『色』,只有沈糯面『色』如常。 驴车上的人正是姚庄清和崔文兰,姚庄清怀中还抱着崔向阳,前面赶车的则是崔有为。 见到沈家人,姚庄清脸『色』微变,但她很快就『露』出笑脸,“阿糯,许久不见。” 沈糯面无表情的垂眸。 沈母也皱眉,想痛骂姚氏一顿,但想起她那点古怪的本事,担忧以后她对阿糯使坏,只能气恼的把话都给吞了回去。 两个妯娌却没这些顾忌,她们恨死崔家人,自然不给姚庄清好脸『色』,蒋氏更是回骂道:“现在还装什么装,两家自撕破脸皮,碰见就当做不认识就好,也不知你这笑模笑样是给谁的。” 姚庄清委屈道:“纵使洛书对不起阿糯,可我待阿糯一直是真心的,你们既是怨恨崔家,也不该怨恨我才是。” 这话说的,蒋氏和曹氏都皱眉闭嘴,她们清楚,沈糯嫁过去崔家后,姚氏的确从来没为难过阿糯,在外面也总说阿糯勤快能干她非常喜欢这个儿媳,所以这事儿她们拿姚氏出气,好像的确不太对。 见她还装委屈,沈母有些无法忍受了。 “你也莫要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子女没有教养好,那都是父母的责任。” 何况这姚氏当初让女儿进崔家门,根本就是没安好心! 可这些话,沈母她不敢说不出口,阿糯的命格特殊,她是相信的,嚷嚷出去,对阿糯没有好处的。 “你说什么!”崔兰文恨不得扑过来,“是沈糯自己小心眼,平妻都不肯让我哥哥娶,我哥哥可是状元郎,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她一个农家女凭甚拦着我哥娶平妻?这事儿说来说去也只怪沈糯,要不她,根本就不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 “文兰!”崔有为呵斥女儿,“怎么同长辈说的话,还不快些道歉。” “我说错什么了?我就是不道歉。”崔文兰恨恨的瞪着沈糯。 她都要恨死沈糯了,都是因为沈糯,她才不能跟哥哥嫂子去京城享福。 沈母也懒得再搭理这一家子,拉女儿离开。 等几人离开,沈糯回头看了崔家人一眼。 崔文兰大概还在生气,站在驴车上跳脚,结果,驴车压了块大石头,车子一下子颠簸起来,崔文兰没站稳,噗通就从车上掉了下去。 她这些日子大概被摔怕了,知道先护着脸,胳膊先倒地,明明穿那么厚的衣裳,却能听见咔嚓一声,崔文兰就抱着胳膊大哭起来,“娘,好痛,我的手好痛。” 沈糯都被崔文兰这一摔给惊到了。 她知道,崔文兰应该是把胳膊给摔断了。 崔有为急忙停下驴车,生气道:“你瞅瞅你自己,冒冒失失的。” 崔文兰还在大声哭泣。 姚庄清也有点懵,自打沈糯和离后,他们家就很倒霉,好不容易近好了些,怎地一碰见沈糯,文兰就又断了胳膊? 姚庄清那个气,但她还是想让洛书以后娶沈糯,也不跟真的跟沈家闹翻。 沈母跟两个妯娌听见动静回头一,都噗嗤笑出声来。 曹氏小声说,“这个崔文兰肯定是坏事做多了,才这么倒霉,听说她都磕了好几次,不是额头破了就是牙齿掉了,这次竟然胳膊都断了。” 蒋氏道:“好了好了不说她了,我们快些回去,路上太冷了。” 回到『药』房后,三个妯娌间继续闲聊忙女红,沈糯也忙配『药』。 沈母还往炭盆里埋了几个烤地瓜,满屋子都是烤地瓜的香气,等地瓜烤好,沈母把几个地瓜分给大家,又烧了壶热水,把之前沈糯做的秋梨膏冲了几碗,大冷天的吃香喷喷热乎乎的烤地瓜,喝秋梨膏水,真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沈糯吃香软的烤地瓜,不由得想起安安。 小家伙也喜欢吃甜食,现在也不知他回到宫里去了没。 那地方进去就别想出来,想递封信都难如登天。 ………… 裴叙北和小皇帝已经回了京。 历经四个多月,小皇帝终于回到京城。 小皇帝算是秘密回京的,路上走了快有二十天,小家伙回到宫殿都有些蔫蔫的。 裴叙北刚牵着小家伙走进大殿,大殿里面的宫人呼啦啦就跪了一地,开始痛哭流涕。 一个面白无须的宫人更是激动地快要晕了过去,“皇上,您可算是回宫了,皇上您的腿怎么了?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您,呜呜呜。” 这人叫吉祥,自幼就跟已逝先帝一起长大,算是先帝的大伴,也是看小皇帝从个襁褓里面的婴儿长到三岁登基,再到四岁跑出宫。 他对小皇帝也是忠心耿耿的,当初小皇帝登基时还有刺客行刺,他还为小皇帝挡过一刀。 小皇帝每次出宫去玩,都是他亲自跟。 封卿安就是利用吉祥对他的信任,才一次就溜达跑的。 吉祥激动的要晕厥的样子,封卿安『摸』『摸』鼻子说,“吉祥,你快起来吧,我的腿没大碍。” 吉祥跪地不起,哭道:“皇上,您以后可莫要再吓奴才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被拐子拐了,舅舅都找回我了,你快别哭了。”封卿安无奈道。 裴叙北道:“吉祥,让宫婢们准备热水和吃食。” 吉祥又给裴叙北行礼,“殿下放心,奴才已经吩咐下去,浴池那边现在就能梳洗了,您快些跟皇上过去一起沐浴吧,吃食也都备在。” 裴叙北先牵着外甥过去浴池梳洗。 白玉池极大,两人一起洗的,裴叙北以前也经常帮小家伙洗澡。 跟舅舅一起洗澡,可比让阿糯姐姐帮着洗澡好受多了。 两人洗完澡,吃食也都端了上来。 裴叙北也派人通报朝中重臣进宫一趟。 自不是所有上朝的大臣都通报,只是朝中几位臣罢了。 除了朝中重臣,还有所有太医也都要请来宫里一趟,为小皇帝彻底检查身子。 屏退宫人们,两人坐在大殿上用晚膳。 案几上的膳食,封卿安尝了口,皱了皱小脸。 裴叙北道:“怎地,还是吃不惯?” 封卿安小大人似的叹口气,“舅舅,你若尝过阿糯姐姐做的吃食,就知我为何念念不忘了。” 裴叙北垂下眸子,那姑娘做的吃食该是多美味? 心里这般想着,裴叙北却说,“可曾还记得舅舅说过的话?” “记得记得,回宫后不能在提起阿糯姐姐,不然会给阿糯姐姐家带来杀身之祸。” 他就是趁周围没人伺候,才跟舅舅说说的。 裴叙北却知外甥在想甚,他道:“既然是这种想法也不可,你要当做从未认识过阿糯姐姐,从来没有认识过沈家人,没有认识过沈小狐,便是同我也不能再提及他们,卿安,你可懂得?” 只有真的当做从未遇见过他们,才能不漏出破绽。 卿安受过伤,还能平安归来,朝中大臣们都会打探的。 若是知晓沈家人的存在,沈家人一定被连累。 封卿安红着眼睛点头,“舅舅,我记下了。” 他不希望阿糯姐姐家人出事。 小家伙开始好好吃晚膳,吃过晚膳,在宫里当值的太医还有穆阁老先过来了。 穆阁老正是穆秀娇的祖父,也是朝中重臣,平日因裴叙北不在宫内,都是穆阁老帮着小皇帝处理朝政。 所以,哪怕是裴叙北见穆阁老都要客气一番。 穆阁老得知小皇帝回宫时,正在同住在长乐宫的太皇太后商量朝中的一些政务,听闻小皇帝回。 太皇太后瞬间红了眼眶,“安安回来了?快快,扶哀家过去福宁殿。” 太皇太后虽然红了眼睛,动作却无半分急切,由着宫人跟穆阁老上前扶住了她,她才从贵妃榻上起身。 一行人也朝小皇帝的福宁殿赶去。 太医到时,穆阁老和太皇太后也刚到福宁殿。 今儿太医令也正好还在太医院待。 太医令是四个多月前,裴叙北同宿凌去盘临镇请的宿家老祖宗,宿钟伯。 裴叙北对宿钟伯道:“卿安调皮,几个月前出宫游玩被人贩子拐走,幸好我带人追了回来,不过卿安伤了腿和额头,劳烦宿太医帮瞧瞧。” 话音刚落,宫人通报,“太皇太后驾到,穆阁老求见。” 听见这两人,封卿安使劲皱了皱眉头。 等两人进到大殿,太皇太后见到小皇帝竟还胖了些,都忍不住怔了下。 这出宫不见了四个多月,怎地还胖了? 他这是去哪享福了吗? 太皇太后上前抱住小皇帝痛哭起来,“安安这些日子跑到了何处?哀家都要担忧死了,幸好殿下把你寻了回来。” 她并非先帝的母后,先帝的母后病逝后,太上皇才封她为皇后,待先帝登基,她自成了太后,先帝过逝,小皇帝登基,她就坐上了太皇太后的位置,至于是不是真的担心小皇帝,那就另当别论了。 宿太医道:“太皇太后,皇上的伤了腿,万万不可触碰皇上的腿。” 太皇太后这才放开小皇帝,担忧问,“怎么伤了腿?谁干的?抓起来没?宿太医给瞧过没?腿可严?” “老臣还未给皇上腿。” “那你还不快点上前帮皇上腿!” 宿太医上前,先替小皇帝检查,『摸』到小皇帝腿骨时他都惊了下,再去看额上的伤,几乎看不见痕迹,隐约还有那么点白印子,从印子来看,他能猜出皇上额头当初伤的有多,那样深的痕迹,竟完全痊愈了?甚至疤痕也都消的差不多了。 还有皇上的腿,他也能『摸』得出这条腿曾断裂过。 可现在骨骼已经长好,再养些日子,跟常人无异了。 宿太医心中惊叹,到底什么样的神医,能让如此深的疤痕和腿伤痊愈? 裴叙北这时已经淡声道:“皇上他伤的并不,额上是前些日子稍微碰撞了下,腿上的伤也只是有点骨折,回宫的路上都已经处理过,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宿太医本就是裴叙北的人,自然知道殿下这是何意,是让他瞒皇上曾经受过伤的事情。 他道:“皇上的确伤的不,已经痊愈的差不多,就是腿上还得再修养两个月。” 太皇太后盯着小皇帝仔细打量着,她不是太医,用肉眼看不出小皇帝的伤势,见他比出宫前还胖了些,应该没遭什么大罪,她又抱着小皇帝心疼一番,直到小皇帝让着说困,她才起身告辞,回了长乐宫。 小皇帝脉象也很平稳,太医们诊不出什么,就都散了。 大殿之上,还有穆阁老,小皇帝同裴叙北。 其余人能走,穆阁老却走不了,小皇帝失踪几个月,折子都快堆的比山还高了。 穆阁老虽可以辅佐朝政,但朝臣递上来的折子他也只能辅助小皇帝批阅,并不能够单独批阅的。 所以都堆积在御书房。 裴叙北还在京城待上几日才回边关。 他回京基本都是住在宫里。 这儿也是陪着外甥过去御书房看折子。 三人进了御书房,小皇帝见那堆积起来高高的折子,脸都绿了。 他想说自己困了,能不能明天再,不知怎的,想到阿糯姐姐的对他说的那番话了。 他咬咬牙,哭丧脸坐在了桌案后的金丝楠木官帽椅上。 批阅奏折是无聊。 好在有穆阁老跟舅舅在,封卿安也就慢慢沉下『性』子批着折子。 两个时辰过后,折子已经批阅了大半,穆阁老突然说,“皇上,臣有一事想同皇上说。” 小皇帝呵欠连天的,“你说。” 穆阁老道:“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建始一年的状元郎。” 建始一年也就是小皇帝登基的第一年。 “还记得些。”小皇帝隐约还对那个状元郎有点印象,因为穆阁老说他文采了得,有举世之才,后他才钦点那人做状元郎的。 “说来也是有缘,那状元郎如今已是老臣的孙女婿,他有举世之才,若是慢慢待在翰林院历练实属浪费,老臣便想着,有老臣举荐,想让他来吏部做员外郎,用处也更多大,更容易得到历练,皇上以为如何?” 穆阁老还是吏部尚书。 再者他为孙女婿求的官职也只是从六品而已,想来小皇帝答应的。 小皇帝道:“噢,恭喜穆阁老寻得孙女婿。” 裴叙北早在穆阁老说这话时就猜到他想作甚了。 他也知道那状元郎就是沈家小娘子的前夫。 小皇帝也正想做个顺水人情时,裴叙北忽地敲了敲桌案,抬头问穆阁老,“几月不见,恭喜穆姑娘既寻得如意郎君,只是不知那状元郎籍贯何处?家中可有妻妾?要知有些文人文采虽出众,但品行不端正,家中有妻儿却还瞒世人又在京中另寻千金闺秀娶为妻子,穆姑娘贵为县主,她的婚事也要仔细些才是。” 穆阁老被这话刺的老脸发红,他不知这秦北王是真的担心孙女的婚事还是知道些别的事儿。 他也是无法,他宠爱的就是这个小孙女,因为小孙女长的像过世的亡妻,所以从小就得他的宠爱,也导致小孙女『性』子太娇了些,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当初崔洛书进京赶考,被孙女撞上,孙女对他一见钟情,私定终身。 还央求他在殿试上帮帮忙。 加上崔洛书殿试上所做的那篇文章很老成,他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跟小皇帝说了说,小皇帝点了崔洛书为状元郎。 后来小孙女要嫁给崔洛书,他才知道崔洛书家中竟已有妻子。 说是家中母亲给他定下的亲事,无法拒绝,但未圆房。 他让崔洛书休妻,崔洛书却不同意,说自己不能做忘恩负之人。 小孙女听了这个,竟鬼『迷』心窍要给崔洛书做平妻。 他哪里同意,可小孙女却闹起绝食,『逼』他同意。 后来无法,他勉强同意下来。 小孙女欢欢喜喜随着崔洛书回家。 再回京后,小孙女高高兴兴告诉他,崔洛书已经跟家中妻子和离,娶她为正妻。 穆阁老心里其实还是有点疙瘩,但既然事已至此,就让两人成了亲。 半个月前才办完婚礼,崔洛书却没请家中亲戚来观礼,问他为何,他只说家中父亲母亲病来不了。 这几日,小孙女又央求他为孙女婿在吏部求个官职,说翰林院熬资历太难了些。 今儿小皇帝回,见小皇帝心情不错,穆阁老才开了这个口。 但没想到会被秦北王问这些问题。 他只能回道:“孙女婿户籍在嘉宁关的一个叫做水云村的小地方,家中曾经也的确有过妻,却是家人『逼』他娶的,洞房都未圆过,后他与家中妻子和离,才娶了秀娇,哎,老臣家的秀娇也是个倔的,好在孙女婿文采的确不错,家中妻子也不是他所意,只盼着皇上也给他一个机会。” 水云村? 封卿安听到这个村名,心里炸开了。 那不是阿糯姐姐的家乡吗? 对了,他曾经还隐约听莺儿姐姐说过一嘴,说什么阿糯姐姐和离过,说什么负心汉坏得很,要娶平妻甚的。 舅舅这个档口绝不无缘无故提什么状元郎的籍贯。 这也太巧合了些。 冯卿安了舅舅一眼,见舅舅手指轻点了桌案一下。 他立刻明了,舅舅这意思是告诉他,他想的没错,这个状元郎就是阿糯姐姐那个负心汉前夫! 小皇帝恨不得当场撤了当初册封状元郎的口谕。 小皇帝忍气,皱眉说,“既穆阁老都觉他私德有损,那这事儿便罢了吧,先让他学学怎么做人。” 穆阁老一听这话,彻底呆了。 小皇帝自打登基后,还是非常听他的话,他虽是吏部尚书,官员调动也都是他说了算,但也需跟皇上告知才可啊,以前那些官员的调动,皇上等他说完都是挥挥手让他自己做主,今儿怎么就…… “皇上,不,不是,老臣不是这么个意思。” 小皇帝开始打哈欠,“穆阁老,我困了,这些奏折留到明日再批吧。” 说完他朝自己舅舅伸手,跟裴叙北撒娇,“舅舅,困。” 裴叙北淡声道:“穆阁老,时间不早了,皇上要就寝了。” 穆阁老失魂落魄的离开福宁殿。 等穆阁老离开,封卿安生气问,“舅舅,这个状元郎当真就是阿糯姐姐的前夫?” “恩,莫要再议论这事了。”裴叙北轻挑眉峰,“以后不给他升官就是。” 这样的品行,即使为官也是祸害百姓而已。 小皇帝拍手,“对,以后就卡着他的官位,让他在翰林院待上一辈子!” 小皇帝说完嘿嘿傻乐起来。 ………… 穆阁老失魂落魄的回了府,他不清楚皇上就怎么就突然厌恶了孙女婿? 穆秀娇听闻穆阁老回了府,欢喜过去询问,“祖父,今儿可同皇上提过夫君的事情?要快些让夫君进吏部才是,夫君都说翰林院那些共事总是调侃他,祖父帮帮夫君吧。” 她不知小皇帝失踪的事情,每日祖父回来,她都会问上一嘴。 “他才进翰林院多久!”穆阁老也生了气,“若真给他弄去吏部,朝中只会说我袒护自己孙女婿,议论我以权谋私,我如何在朝中获得威信。” 穆秀娇被祖父这一顿吼,眼泪就落了下来,“祖父明明都答应的好好的,为何反悔。” 穆阁老冷笑声,“他若真有本事,就莫要靠你!” 说罢,穆阁老挥袖进屋。 穆秀娇都给气哭了,回去自己院子后,崔洛书温言道:“秀娇这是怎么了?” “祖父说你想进吏部就凭自己的本事。”穆秀娇哭道:“祖父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前些日子都答应了,好好的却突然变了卦!” 崔洛书一听,脸『色』也跟变了。 翰林院的那些共事天天调侃他,什么时候进去吏部。 他那时很自信的说,在要不了多久,便能请大家伙吃饭。 若还不能进吏部,到时候翰林院那些共事的还不知背后怎么笑话他。 穆阁老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前些日子就答应了的。 崔洛书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起来。 穆秀娇见状,安慰道:“夫君莫担心,我明日再去同祖父说说,祖父可能只是今日心情不太好。” 崔洛书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 ………… 沈糯都不知晓小皇帝为了护她,直接拒了穆阁老给崔洛书求官职的事儿。 她在家等了两日,还没等到程婶子来寻她。 好在第二天一早,刚吃过早饭,外面就响起一阵子哭声。 沈糯猜,可能是程婶子昨儿夜里回了,今早腹痛难忍昏倒,就被家人准备抬往镇子上去。 她放下碗筷,跟沈家人说了声,就出去开了院门。 沈家院门是两扇木门,需要往里拉开。 沈小狐也有点想去凑热闹,但又怕人,就没跟沈糯一起出门,它躲在大门后,蹲坐在那,从缝隙中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