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带笑，却被媒体骂成十恶不赦的挑衅。

    冯琬放大了这张照片，姑娘胖成这样，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她有些神经质地抓了抓长发，不知怎的，仍觉得她瞧起来很熟悉。

    询问了唐家几户老邻居，只说是亲人被拐，看到照片寻来了，让人帮忙指认，大家看着那个脸胖肿得像个发面馒头一样的姑娘，都愣了起来，这不是……唐家的豆沙嘛。

    这不正是从前的豆沙，那个无父无母，以天为盖地为庐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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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与斌抓了张qiáng。

    他在张丽家中，有重大发现。

    黑暗中的傅梨湘告诉他，去张丽的家中找答案，去宋唯、唐小山的卧底笔记中找证据。

    郑与斌很诧异，张丽家？不就是秦某死了的家中？凶案现场啊，一点点勘验过了，没有收获。

    傅梨湘说，是张丽家。

    郑与斌很疑惑，他分别去了张丽的出租屋内和张丽娘家。

    然后，他抓了张qiáng。

    张丽出租屋内的饭桌桌面的玻璃夹缝内，绿绒布上方的那张反掩着的照片中，有骇人秘密。

    张丽母亲看到这张照片，病弱而bào躁的老人脱口而出。

    “是那个祸害，生他时就不该留。他妈不肯。”

    祸害指的是“秦裳”。

    准确说，是假秦裳。

    真的秦裳，已经死了。

    就是温泉那具女尸。

    张qiáng被qiáng制抽血，线粒体DNA和女尸吻合，属于母系亲属。

    也即是，张qiáng和死者是亲兄妹。

    张qiáng被抓时骂天骂地，不驯，得知亲妹妹已经死了时，反而冷静下来。

    郑与斌看来，他的冷静，其实已经印证了他的罪。

    “是你杀了秦国伟。秦国伟害了你妹妹。”郑与斌先下结论：“张清清是你妹妹的替代品，盖杰伤害了张清清，所以你要他也死。是你做的，你是侠，这才是真相。”

    他把照片又拿了出来，立在张qiáng眼前。

    照片上是一家五口的老景象。温馨又短促。男人、女人、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中，大的那个，个子不高，五官yīn柔扁平，眉眼和现在的张qiáng没有大变化，但是神色却与现在不同，现在的他狐疑而敏感，照片中的孩子笑容天真快乐，依赖于从父母怀中汲取幸福。

    女人是年轻时的张丽无疑。

    男人看起来面色温柔和善，但并不是秦某，应是张丽去世的前夫。

    他们夫妻二人分别抱着一个娃娃。

    两个娃娃，一模一样。

    双胞胎。

    郑与斌很冷静：“张丽的父亲是个军人，早亡，张丽性格长相都与父亲相似，而张丽母亲，也就是你的外祖母，是个病弱的老人，性格yīn厉刻薄，邻居都说是她把你拉扯大的，曾有人说，张丽当年生第二胎时，是对双胞胎，但是老二在胎内窒息，所以生下来就没了气息，于是草草埋了。再到后来，你父亲去世，张丽草草改嫁，你一直跟着你外祖母长大，除非要生活费，一般不大到秦家来。看到照片，我有理由怀疑，当年死去的那个孩子其实还活着，就是现在的这个秦裳。”

    他又把宋唯和小山卧底时的报告拿出，扔到了审讯桌上。

    大灯泡子一扯，明晃晃。

    张qiáng被光刺疼了。他的眼泪很慌乱，这个男人既敏感又狡猾：“你没有证据。”

    郑与斌叼着烟，翻开报告中的某一页，笑着开口：“我有证人。”

    他眯眼看着轻薄的报告和宋唯潦草的字迹，轻轻念着，全然无法顾及在审讯室外站着的呼吸困难的胡队和一众警察。

    “10:13，篮球场，我问秦裳初中同窗赵庆林，是否曾去过秦裳家。”

    “他说，秦裳当时还未搬家到新家属楼，卧室狭窄拥挤，是高低chuáng。”

    郑与斌念完，停在这里。

    张qiáng懵了：“所以呢？”

    审讯室外监控的众人也懵了。这话普通不过。

    郑与斌直截了当说重点：“高低chuáng。”

    他说：“赵庆林就是证人。秦裳的卧室是上下铺，你和她男女有别，年纪悬殊，你的母亲不会安排你睡到她的房间，所以这个上铺是为谁准备？”

    张qiáng哑然。他当然知道。但是他不想让眼前的警察知道。他狡辩：“就是因为房间小，所以高低chuáng也能多放些杂物。”

    “这不是常人的思维，不会有谁为了扩大空间而去买高低chuáng，他们只会去买折叠柜子之类的东西。而且你母亲很聪明，料理家中事物并不邋遢。更何况，你怎么解释搬家前是高低chuáng，搬家后就变成单人chuáng了。”他拿起小山的笔记，说：“你再看这段。”

    小山笔记中被重重划了线的一段话映入张qiáng眼球，郑与斌故作幽默：“听我们有个傻bī同事线报，你妹妹从不在学校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