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郝思嘉揉了揉眼睛,还是不敢相信莉露露那样娇小的身躯,居然能把甘必大捏起来、丢出去? 太不可思议了! 甘必大是脸朝下落地的,还在赛道上又滚了好几圈,丢尽颜面。他以前那些跟班和橄榄球队的队员们,现在都尴尬地左右张望,一脸和甘必大不熟的样子。 甘必大勉强站了起来,他重新确认一遍捏住自己的人是眼前幼女身材的莉露露后,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直接跪倒,信都不敢信。 他之前还自信心爆棚,嚣张到想拿浮士德做奴隶,现在先是跑不过浮士德这样的橄榄球门外汉,接着居然还被一个小女孩捏着脸举了起来。 尊严一败涂地,简直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了。 甘必大两眼含泪地死盯浮士德,浮士德耸耸肩膀走到郝思嘉一旁:“我们犯规了吗?还是甘必大犯规?谁输谁赢?” 郝思嘉的大脑还在一片混乱中,照旧组织不出语言。 南丁格尔小姐直接回答:“如果甘必大拦腰飞扑你不算犯规,那莉露露挡住甘必大也不能算犯规!” “啊这,”浮士德说,“很有道理,郝思嘉小姐,你认为呢?” “呃呃、我……” “甘必大同学,你认为呢?” “啊?”甘必大还在眼眶泛泪,双目充满仇恨地盯着浮士德,突然被问到问题也一下反应不过来。 “我觉得、呃,觉得什么?” 浮士德蹲下来揽住甘必大的肩膀:“就是你有没有犯规呀!” “这个……我、我没有犯规吧?橄榄球比赛是可以拦腰飞扑的啊……” “好!” 浮士德面向那一堆围观群众,拍手笑道:“甘必大没有犯规,那莉露露小姐也没有犯规,我先到达终点的,是我赢了对吧?大家还有谁有意见吗?” 围观的学生们,包括甘必大的队友与跟班们都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到了站在浮士德身后的莉露露,慑于莉露露小姐的压迫力,没人敢多嘴一句。 “耶!” 浮士德握拳喜道:“苦战取胜,励志啊!” “那甘必大、郝思嘉两位同学,就按照比赛前的约定照办?” “呃呃,这、我……” 甘必大望向郝思嘉,可是任性虚荣骄傲跋扈的千金大小姐,现在还失神半跪着,没有从浮士德和莉露露的两大打击下恢复正常。 她脑袋里还在思考:甘必大这么废物的吗?被一个小女孩扔出去!早知道就自己上了!再废物也没有甘必大那么废物的呀。 甘必大要是知道他心之念念的郝思嘉,脑子却是正在这么想,估计又要幻灭一场。 “南丁格尔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和莉露露就回家啦?” 南丁格尔知道莉露露突然插手挡住甘必大的飞扑,在规则上很有问题。 但是本来就是甘必大先扑人这点更过分,所以她也急于掩护浮士德先走,立马就拉上两个人离开赛道。 甘必大又怎么会知道,就在他拦腰扑人的时候,浮士德受到蛾印记的影响,已然生出杀意,要不是莉露露及时挡在两个人中间,他连命都未必保的住。 最好情况,眼睛也要被浮士德戳伤。 浮士德也对刚刚那个瞬间,自己身体里难以控制的一股凶暴戾气后怕不已。 这就是超凡力量的副作用吗? 可好像又只有自己,屡屡受到各种副作用的影响。 浮士德猜测,这应该是源质系统的缘故——毕竟他只要不断装批,将源质达到100%,不要什么魔药啊、仪式啊,就能提升超凡力量的等级。 这样大的好处,自然会存在一些副作用。 还不知道这份力量的背后,藏着什么其他弊端呢。 强悍的超凡之下,必有阴影存在。 太阳照射在浮士德的脸上,他的背影垂在体育场上,慢慢拖长,如一道黑色的剑影,刺在甘必大的心头。 甘必大甚至无力面对自己的挫败感。 郝思嘉呢? 她被吓晕了过去…… 州立师范学院里最跋扈、最嚣张的贵族千金,被浮士德和莉露露直接吓晕了…… 这对主仆,刚转入新学校没多长时间,就用这种夸张的方式打响名声。 浮士德家族的声誉重新树立了起来,只不过方向南辕北辙,浮士德对此也只能苦笑啦。 至于那个赌约—— 浮士德是废奴主义者,他是有绝对自信能赢过甘必大,所以才随口胡说吓唬吓唬郝思嘉罢了。 浮士德怎么可能真的让郝思嘉来做奴隶? 他可没有那种奇怪的爱好! “你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爱好吧?”南丁格尔老师严重怀疑地问道。 “噗——” 浮士德正喝着礁石咖啡馆的茶饮,听到这里又一口喷在了吧台上。 店长大怒:“吧台是你家漱口池??” “南丁格尔小姐。”浮士德一把抓过莉露露,“我和莉露露小姐都是废奴主义者啊!” “呸!关我什么事?” 莉露露立刻和浮士德划清界限:“少爷的奇怪爱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浮士德赶紧举起手:“南丁格尔小姐,请相信我父亲的名誉,浮士德家族的人一定是正直的绅士。” 南丁格尔小姐这才放心地微笑:“那我也不用为郝思嘉和甘必大担心了,想来就算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你也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吧。” “哈哈哈哈!” 浮士德失声狂笑:“哪里会有人这样送上门来嘛!又不是弱智!” 哐当—— 礁石咖啡馆的大门被打开,郝思嘉和甘必大两个人站到了门口。 浮士德呆住:“你们……找上门来干嘛?” 郝思嘉小姐面带羞赧,甘必大眼中含着泪与屈辱。 “哎呀,对不起,那是开玩笑的……” 郝思嘉闭上了眼睛,她满脸都是红晕,胸口因为隐忍苦痛和悲怒而剧烈波动,全身上下都微微颤抖。 “我……!我们家族,从来没有出现过食言者。” 浮士德慌了手脚:“大小姐,是我食言了好嘛?大不了算我输呀!” “浮士德!不要羞辱我家族的名誉!” “哎这个,你履行赌约那才叫有辱家门吧……” “无论多大的代价。”郝思嘉含羞忍辱,“我不会食言,就照赛前的赌约,即便做你的奴隶、即便任你为所欲为,我也绝不食言。” 得了。 浮士德以手扶额——遇到一根筋的弱智已很少见。 同时撞见两个,这叫运气还是倒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