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原本以为,司安雁抬手是准备发动,谁知道她却是不知从哪抓出了一套粉色的西装,扔给了陈守。 “穿上吧,这就是你今晚上的打扮了。” “?” 陈守接过西装,一脸懵逼。 西装就算了,还是粉色的,不用这么离谱吧? “别看我,这是同城交友会里面一个骚包家伙的装扮,他就是很喜欢穿粉西装,我们既然要将锅甩到他们头上,就得做好每一个细节,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司安雁说的一脸认真,但陈守怎么都觉得,这女人是想要看自己笑话呢? “粉西装这种东西,难道不是拍电视剧的时候才有用吗,现实世界真的会有人穿吗?” 他抖了抖西装,忍不住吐槽道。 这玩意穿出去,真的不怕社死的吗。 毕竟这一套西装就和女人的死亡芭比粉一样,能驾驭的寥寥无几。 一旦驾驭不了,那就是一场视觉上的灾难。 “你别问我,去问他,就一套衣服而已,伱不会是怕了吧?” 司安雁轻哼一声。 “嘿,你别以为我看不出这是激将法,太拙劣了!” 陈守翻了个白眼,但自己出的主意,跪着也要执行。 “穿就穿!” 他三下五除二,将西装一股脑套在了自己身上,顿时觉得哪哪都拘束,一点也不自在。 “你别动,西装是你这么穿的?” 司安雁看的满头黑线,走了过来。 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伸出手将他的爪子拍开,然后帮他整理着衣领,袖子,纽扣等等。 一股微微的馨香,蹿进陈守的鼻中。 陈守低下头,刚好能看到司安雁雪白的脖颈,像是象牙一样白腻,让人忍不住有一种上手抚摸的冲动。 心中有些蠢蠢欲动。 他顿时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这不能怪他,全都要怪蛟龙的本性,还有司安雁这个女人,这么晚将他叫出来,根本没得到释放。 他却没留意到,在他偏过头后,司安雁的手也是微微一抖。 两人陷入了一种无言的寂静当中。 远远看去,就像是妻子正在帮出门的丈夫,整理衣物一般。 “好了!” 很快,司安雁后退一步,打破了这份寂静。 不知道是否错觉,陈守觉得舒适了许多,起码没有那么拘束了。 不过更令他惊讶的是,这套西装穿在他的身上,竟然出乎意料的合身,就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 要知道,他现在每天的身高,都还在细微增长。 “好家伙,你这把我摸得够透彻的啊!” 陈守啧了一句。 “怎么,要不我给你摸回来?” 司安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挺起胸膛说道。 “咳咳,还是说正事吧!” 要是换作之前,陈守肯定调戏回去,谁怕谁啊。 但是现在刚刚被勾起来的火气还没有压下去,再撩拨下去,怕是要擦枪走火。 当然,真的擦枪走火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女人心里肯定憋着坏,到时候难受的还是自己。 “我都穿成这样了,你不也得改变一下?” 陈守转移话题。 “有你这么显眼的标志就行了,我就马马虎虎遮住脸吧!” 司安雁笑了笑,拿出一张没有五官的光滑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 同时一袭黑色长袍笼罩全身,还戴着兜帽,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 “不错,有反派人物那味了!” 陈守连连点头。 “这是你的,记得说话的时候,把声音也改变了!” 司安雁抬起手,扔给他一张恶鬼面具。 陈守往脸上一扣,顿时两个藏头露尾的反派人物,就出现在楼顶。 “啧,你别说,看着还有那么点气质!” 司安雁看了他一眼,面具下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粉色西装能驾驭的人,本就不多,但是穿在陈守身上,却显得匀称又挺拔,配合着脸上的恶鬼面具,那股神秘又都市的风格,简直就像是在拍什么都市言情剧。 “你也不差,一看不像是好人!” 陈守本着商业互吹的原则,也赞了她一句。 司安雁嘴角抽了抽,决定不和这家伙一般计较。 抬起手来,看了眼手腕,淡定的说道:“就快来了!” “我们这次要做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候,去露个脸,同时防止鬼蜮蔓延出去。” “除此之外,不要干涉任何人或者鬼,这样的话,里面发生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记住了!” 他深深望了陈守一眼。 这场鬼蜮入侵,虽然是她推动的,却是利用了鬼界的力量,因此即便是鬼蜮入侵现实,那也是鬼界的行为,与他们无关,但要是进去干涉了,就很容易出现问题。 “放心!” 陈守轻轻叹了口气,点头回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但今晚,肯定会有许多人因此而死。 他看了眼司安雁的侧脸,好吧,笼罩在面具之下,根本看不到。 两人屹立在楼顶之上,静静注视着下面的监狱。 忽然间,有莫名的风吹来,监狱里面的灯光忽明忽暗起来,紧接着,黑色的迷雾扩散,瞬间将整个监狱,都笼罩了进去。 从外面看去,监狱和外面相连的空间,宛如水波一样,微微荡漾着。 里面一片死寂。 “来了!” 两人同时神色一凝。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监狱内。 穿着囚服,理着寸头的彪哥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觉。 他的真名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了,自从出来混之后,以前别人叫他阿彪,后来就变成了彪哥,当然现在就变成了编号043527。 “十五年啊!” 他看着头顶的上铺,心中满是不甘。 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彪哥自然也不例外。 他自己心知肚明,就凭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判个枪毙都是轻的,但幸好他警惕意识一直很高,事后各种证据毁灭的都比较充分,最后在多项证据缺失的情况下,依旧给他判了顶格的十五年。 据说警方还在外面,孜孜不倦的寻找新的证据,随时准备翻案。 这让彪哥既是得意,又是难受。 得意的是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最后还不是拿自己没什么办法,才判了十五年,难受的是他这才是进入监狱的 兴许是听到了他的叹气声,上铺的囚犯翻过身来,压低了声音:“咋地,睡不着了,要不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听?” 他脸上挂着狭促的笑容。 这是监狱里老人吓新人惯用的方法,新人刚进来的时候,通常都会睡不着,这个时候一个鬼故事,保证让你通宵一整晚,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而在监狱里的这些人,谁不是做亏心事进来的,因此在这方面,比普通人更为敏感。 “有屁就放,我看你能不能吓到我!” 彪哥一脸的不屑。 不管心里如何想的,表面上是绝对不能怂。 于是上铺的囚犯,就绘声绘色的,给他讲了一个女鬼在监狱里,将囚犯活活吓死的鬼故事。 保证能让他们这些人,身临其境。 “就这?” 听完之后,彪哥表示内心毫无感觉,甚至想睡觉。 于是上铺没趣的转了回去,不一会呼噜声响起,彪哥才睁开眼睛,愈发睡不着了。 滴答,滴答。 就在这时,他耳边忽然响起了清脆的滴水声。 像是厕所里的水龙头没关紧。 彪哥顿时心头一紧,因为刚刚他听过的那个鬼故事里,也有类似的情节。 但随即便在心里嘲笑自己,真是人越老胆子越小,鬼故事里的情节能当真吗? 他强忍着不去听,希望其他人能听到,然后起来将其拧紧。 但是等了好半天,也没有人起身,反而是滴水声吵的他心烦意乱,宛如魔音贯耳。 “艹!” 他一个翻身下床,大步朝着厕所走去。 不就是一个水龙头吗? 难不成还真的有鬼不成? 他掀开帘子,走进厕所,里面什么都没有。 根本就没有鬼嘛! 他心头一松,然后看向水龙头的瞬间,头发一根根的立了起来。 因为他赫然发现,水龙头根本就是拧紧了的! 没有滴水! 那么他刚刚听到的滴水声,是哪传出来的? 彪哥顿时只觉得牙齿打颤,双腿都在发抖,刚准备掀开帘子出去。 却忽然透过厕所的帘子,看到外面浮现出一个凹凸有致的女人身影,脸烙印在帘子上,显露出模糊的五官。 凸起的嘴,空洞洞的眼睛。 似乎和他记忆中,某个被他杀死的女人,重合了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都是假的,这世上根本没有鬼!!” 他大声尖叫道,为自己壮胆的同时,也是想要惊醒其他的室友! 但诡异的是,即便他的声音响彻了整栋楼,也依旧没有人醒来,其他人都睡的像是死猪一样。 而那顶着帘子的脸,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你不要过来啊!!” 彪哥步步后退,整个人靠在墙上,声音都出现了哭腔。 “我,我去自首,我去坦白,我什么都说!” “你不要过来啊!!” 他心里防线彻底崩塌。 这个时候,他无比怀念警局的审讯室,要是再给他一个机会的话,他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算他犯了罪,也请让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鬼啊! 唰! 他伸手乱挥,慌乱间,直接将帘子给扯了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外面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女鬼,依旧是平静祥和的寝室。 难不成,是我的幻觉? 他大口喘着粗气,心中陡然浮现出喜悦。 拔腿就要往跑,一跑,却没能跑动! 他背后就像是被什么粘住一样,死死黏在了墙壁上。 回头望去。 唰! 一张满是鲜血,没有眼睛,只剩下血淋淋眼眶的人脸,瞬间贴在了他的脸上。 额头对额头,鼻子对鼻子。 刺鼻的血腥气息,蹿入鼻腔,冷的仿佛是贴着一块冰! “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