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摇头,没有,似乎只有那一个。” 不可能。”温柳年道,不管是哪一派弄出来的,定然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要么为害城中,要么为害武林,肯定不止一个两个。” 城内外已经加qiáng了防备,短期不会有什么事。”赵越道,先安心养伤。” 穆家庄有没有动静?”温柳年又问。 暂时没有。”赵越道,据尚堡主所说,穆万雷与穆万雄依旧日日在大帐之中,连面也难得露。”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下人通传,大人,穆家庄两位庄主来了,正与左护法在前厅聊天。” 温柳年挠挠下巴,倒是跑得挺快。” 先不用见。赵越道。 为何不见?”温柳年看他,对方都找上门了。” 现在野傀的饲主还未查明,万一真是穆家庄呢?”赵越皱眉。 温柳年意味深长,那便更要见一见了。” ☆、【第52章-我方才是乱说的你别听】极度不靠谱的赵大当家 那你自己多留意。”赵越道,我在房梁上守着你。” 房梁?”温柳年闻言微微皱眉。 放心吧。”赵越道,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穆家兄弟诡计多端,我留下,也能多个人保护你。” 我不是怕这个。”温柳年摇头,只是你会因此有危险。” 你若是不一直往上看,便不会有人会发现我。”赵越道。 也好。”温柳年答应,那你自己要小心。” 赵越点点头,帮他穿好外袍后,便纵身越上房梁。 温柳年整整衣领,差下人去将穆万雷与穆万雄请了过来。 花棠原本还在想要找个什么借口,才能将这两人打发走,却没料到温柳年居然要见,于是便也一起跟了过去。 两位庄主。”温柳年病仄仄靠在chuáng头,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是虚弱。 温大人快些躺好。”穆万雷跨进屋,显然很是吃惊。 赵越潜伏在房梁上,暗暗握紧霁月刀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过往那些猩红回忆如同cháo水般涌出,在脑海中历历而过,手背不由便青筋bào起。 先前在军营中听到风声,还当是谣言。”穆万雷试探道,大人当真是被僵尸所伤?” 温柳年点头,是。” 穆万雷有些不解,三更半夜,大人跑去苍茫山中gān什么?” 温柳年道,本官就想去视察一番。” 穆万雷:…… 居然是因为这种理由?! 听左护法说,那僵尸名叫野傀,与两位庄主算得上是同乡。”温柳年说话速度很是缓慢。 穆万雷表情僵了一下,道,我方才还在与左护法谈论此事。” 哦?”温柳年稍微恢复了些jīng神,那结果如何?” 野傀的确是苗疆之物。”穆万雷道,不过已经绝迹多年,不知为何突然会在苍茫山中出现。” 温柳年道,左护法也是这么说。” 方才穆庄主还说了一件事。”花棠道。 何事?”温柳年问。 花棠道,虎头帮极有可能与苗疆有联系。” 当真?”温柳年眼睛一亮。 赵越在房梁上想,书呆子还真挺会演戏。 花棠点头,当日暗探之时没想明白,这阵经由穆庄主提醒,再想想或许还真的是。” 若虎头帮真与苗疆门派有关系,那苍茫山中凭空出现的野傀也就能解释清楚。”温柳年道,依本官看来很有可能。” 那大人下一步打算怎么做?”穆万雄抓紧机会问。 温柳年道,加qiáng守卫。” 穆万雄几乎要咆哮,为何他一直便是守卫守卫守卫守卫? 温柳年道,待本官养好伤之后,再从长计议。” 大人只怕还要留一手准备。”穆万雄旁敲侧击话中有话,若真是虎头帮在背后作乱,绝对不可能只养一两个这么简单,要是官府不早些想办法将其攻破,只怕到时候会有数百野傀一起跑出山,到时恐怕百姓会深受其害。” 二庄主的意思,是说野傀不会单独存在,山中很有可能还有一大群?”温柳年闻言,脸色又白了白。 没错。”穆万雄点头。 温柳年道,若真是那样,那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穆万雄:…… 为何不是连夜攻打?! 要山中都是土匪活人,qiáng攻倒还能说得过去,但假如对方弄了一堆怪物,硬碰硬我们岂不是很吃亏?”温柳年忧心忡忡,幸好有二庄主提醒啊,否则本官还想着等伤好之后,就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攻山,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事。” 穆万雄胸口发闷,自己方才究竟出于什么心态,要说那么一句话?! 花棠倒是有些好笑——自从大人从云岚城来了这苍耳州,噎人的功夫似乎又迎风见涨啊。 温柳年撑着身子往里靠了靠,却觉得手边似乎有东西在动,于是低头扫了一眼。 红甲láng摆摆触须,友好冲他打招呼。 温柳年顿时脸色苍白,几乎连汗毛都立起来! 又又又来?! 赵越在房梁上看到,顿时也全身一凉,它是什么时候跑下去的?! 大人怎么了?”花棠与穆家两兄弟也看出他的异样。 红甲láng活动了一下触角,打算快速爬到被子上。 温柳年眼明手快,迅速将它扣在了手下,免得被穆万雷与穆万雄发现。 赵越吃惊睁大眼睛,不怕啊? 四周瞬间变得黑漆漆,不过红甲láng却很高兴,觉得比爬被子要好玩。 感受到它正在用触须蹭自己的手,温柳年几乎要昏过去。 大人,你没事吧?”花棠坐在chuáng边,担忧看着他。 温柳年道,本官突然觉得有些……心悸。” 花棠替他试了下脉,应当是蛊毒未清,大人身体又虚,多休息一阵便好了。” 温流年道,好。” 那温大人多休息,我们也不多打扰了。”穆万雷识趣站起来,告辞。” 告辞……”温柳年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穆万雄心中疑惑,不过也未多问。 待到两人出门,还没等花棠细问,温柳年便已经啊啊从chuáng上蹿了下来,甚至都顾不得肩头还有伤未愈。 花棠赶紧扶住他,大人小心。” 温柳年赤脚站在chuáng下,四肢冰凉胆裂魂飞。 自己刚才摸了一只大虫子! 摸了一只大虫子! 一只大虫子! 大虫子! 红甲láng趴在被子上,欢快抖抖触须——还想再玩一次被捂起来的游戏! 花棠:…… 温柳年膝盖发软。 赵越从房梁跳下来,伸手将人扶住。 花棠吃惊,赵大当家在?”自己方才竟然丝毫也未察觉。 师父自创了一套guī息之法,若我想藏,没人能找得到。”赵越主动解释, 原来如此。”花棠道,还当大当家回去了。” 红甲láng滚到地上迅速爬过来,打算像往常一样待在赵越怀中。 在温柳年崩溃之前,赵越将人一把打横抱了起来,安慰道,没事。” 花棠将红甲láng捡起来。 …… 今晚它就麻烦左护法了。”赵越道。 花棠点头,没问题。” 红甲láng触须一晃一晃,觉得花棠衣服的颜色与自己挺像。 赵越道,多谢。” 大当家客气了,正好带回去给青头蛊王作伴。”花棠道,那大人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 温柳年气若游丝,左护法也早些睡。” 赵越听得直头疼,这声音,是饿了三天还是怎的。 待到花棠走之后,赵越将温柳年放在椅子上坐好,又从柜子里拿出被褥,帮他将chuáng上的东西全部换了一遍,这次好了?” 温柳年指挥,枕头也换掉。” 赵越道,红甲láng又没有爬到枕头上。” 温柳年道,换掉换掉!” 赵大当家只好换掉。 好不容易伺候祖宗上了chuáng,温柳年又道,手还没洗。” 赵越耐着性子要来热水,用手巾帮他洗了一遍,洗了一遍,又洗了一遍,最后还用青藤散象征性涂了涂,又洗了最后一遍。 温柳年手通红。 赵越道,这下好总该好了吧。” 温柳年道,差不多。” 赵越:…… 皮都快掉了一层,还只是差不多? 温柳年悲愤,你为何不将它看好?!” 赵越道,没注意。” 温柳年问,它一直待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