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肤本来就好,嘴唇上被上了一层浅粉色,看来让人怦然心动。 我在幕角提词儿,一溜眼看到靠近舞台的座位上,那个锺千羽正坐在那里,一双眼里几乎要烧出火来。 那个火苗我可不陌生。 回头再看看林剑平,他穿著全白的象燕尾服一样的戏装,真是……真是……腰若束素,挺拔风流。 恐怕他的平安夜,会过的不怎麽平安了。 配角忘词儿了,我赶紧提:“爵爷,您的慷慨……” 台上那夥计忙接著说:“你的慷慨……” 没我的事儿,悠悠的出神。 不知道秦浩和老姐玩的开心不。回来散了戏也得十点半了吧,不知道那边校门儿关没关,我还想去看彩票号码的。拢拢外套,我从礼堂後门儿出来。在有暖气的屋里待久了,一chuī到冷风,激灵灵打个哆嗦。 前面树影下有两个人,但是看过去只有一条影子。我是过来人,光听悉悉簌簌的衣服摩擦的声音就知道那位小锺先生肯定很来火,现在战况相当激烈。我走到近处,脚跟轻轻一顿,暗影里的声音停了一下。 “天真冷啊,还是屋里暖和。” 说完这句自言自语,我就弓著腰拢紧衣服走开了。 怎麽说相识一场,我得替小林哥哥的身体考虑下,这天寒地冻的,锺美人也不能太急色了不是。 到了门口,啊,还好,门没关呢,估计学校也很人情味儿,平安夜嘛,让学生好好多玩一会儿。 我小跑著朝彩票视窗跑过去,小红数位排一排。 呀…… 7212……哈! 没错。 是我家的电话号码末尾加零! 我又!头看小白板。 这期大奖只一个,而且……就出在本售点! 中了啊! 中了中了! 真的让我记住了,蒙出来了!我开心的几乎变傻子,回头就跑。 天冷穿的又厚,没跑多远就累的不行了。 我弯下腰呼哧呼哧喘粗气。 去了税还有三百多万,秦浩想做程式一定够了! 一人一半,我那半先替他存著,等他毕了业,再拿出来用作创业。 心跳的厉害,怦怦怦怦的象要从胸口跃出来。 这下秦浩总可以心安理得,名正言顺的用这笔钱了。 我跑进舞会大厅的时候,里面热闹的快要掀翻层顶,说不清楚什麽味道,很复杂很浓烈的扑面而来,一股狂欢的气氛。 我注目左看右看,老姐好象不在舞池里。 我找个椅子坐下,掏出手机来打她电话。 没人听。 啊,她可能没带手机出来。 得,这下没处找了,他们是不是出去透气儿去了,还是老姐班上有什麽特别节目。 我抱著膝盖伏下身,大口喘气。外头冷里面热,从屋外进来,绷得紧紧的皮肤一下子松下来,整个人有点脱力。 我到台子前面去拿了一杯果汁喝,眼睛四处看。 大厅里人多空气不好,混沌沌的。我跑的没缓过气,觉得闷的很。 从侧门溜出去,是个小阳台,风呼呼的刮在脸上,jīng神!之一振。 “嗨。” 我回过头,站在我身後的人居然…… 居然是杨俊。 “我口渴,果汁给我喝。” 我都没回过神来,他一手拿走了杯子,两口喝完。 我下意识退了半步,不晓得他葫芦里卖什麽药。 “那边风大。”他忽然伸出手拉住我向左一带,我没站稳,一下坐在靠墙的一张椅子上。 “这个角里没有风。”他摸出烟盒来,递到我面前。我摇摇手,他耸一下肩,自己拿了一支,却没有点上:“你是一年级的?” 真是的…… 怎麽碰到这个家夥。 嗯? 他坐的离我是不是……近了点儿,腿……都贴到一起了。 大概因!裤料薄,他身上的温度都可以透过来。 这个人倒真是活力十足,热情无边啊。 我往旁边闪了一点,他忽然说:“你是不是?” 我呃然一声,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你是吧?你看我的眼神不对头儿,他们说这样肯定是的。” 我猛然明白过来了。 这个,这个杨俊居然,居然…… 我以前倒不知道他男女通吃! “你误会了……” 他忽然凑过,在我唇边吻了一下。 !!! 我瞬间石化,耳边轰一响! 结果他在我唇角又轻咬了一下,才缩了回去:“你就是。” 对对对,我真是哭笑不得。我是GAY,没错,可是我不喜欢你啊! 说老实话杨俊肯定有做花花公子的本钱,很会玩,也会调情。唇角有点麻麻的,而且感觉还在不停的扩散中。 我忍著擦嘴角的冲动,头向後倾:“你真的误会了,我对你没意思。” 他如影随形,压迫感十足bī过来:“是不是误会,做一下就知道了。我还没跟男的做过,一定别有风味。” 别有你个头! 我肚里痛骂他,站起来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我想你最好早点回去,冲个澡睡一觉,明天你会发现,你不过是喝多了酒,在平安夜!生了一些不该!生的幻觉而已。” 转身刚踏出一步,腰身一紧,被杨俊翻过去紧紧按在墙上,带著酒气的灼热双唇印了下来。 我又惊又怒,两手被紧箝住不能动,他居然试图撬开我的牙关…… 底下一脚狠狠踹了出去。 他很机警的闪过,反而将身体切进我两腿之间,低笑:“很辣嘛……我喜欢。” “喜欢你妈!” 我另一脚狠狠冲他脚背就跺下,他啊一声惨叫,抱著脚朝後倒去。 我冷冷的看著他跌倒在地:“喜欢辣去买包芥末,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 不再看他,我转身走进大厅里。真是,真是…… 我气得直咬牙,刚才那脚怎麽不再踩狠点。 好好的心情被他给破坏光了,我坚决不能让老姐和这种人来往! 话说回来,他们到底跑哪儿去了?去吃夜宵了?还是去别的地方参加节目了?太不道义了,也不等我一起。我在大厅里找了一点沙拉吃,一个人怏怏的回宿舍去。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人都出去过节了。我从抽屉里翻出那张彩票来,激动的亲了好几口。 亲爱的小纸头儿,秦浩的幸福可有一半已经系在你身上啦。 当然另外一大半是寄在我身上。 冲个热水澡,抱著本书窝在秦浩chuáng上,抬过小台灯,圆圆的一束光打在书上,外头的喧闹,风声,寒冷,似乎都与我无关。 秦浩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本枯燥的纯理论书从头翻到大半,忽然门上轻轻响了两下,我心中一喜,其他人都说过今天要通宵在外头玩不回来,这会儿肯定是秦浩。 我匆匆跳下chuáng去开门,结果走廊里昏暗的灯光正正映在一个人身上,我很意外,退了一步,那人走进屋来。 “老姐……你,你怎麽进来的?” 她倒没有太开心的样子:“看门儿的也溜了。” 我看秦浩抄著手靠在墙上,肩膀在墙上投下一道影子,有些孤寂:“你们玩的不开心啊?”老姐把包放下:“倒杯热水给我。” “哦。”我乖乖去倒水,偷看一眼浩子。 他是不是惹到老姐不开心了?“刚才我们去刘教授那里了。” 我有点意外。刘教授实际上就是老姐他们的系主任。大过节的,有什麽要紧的事情。 “他和我说了一下,关於德国jiāo换学生的事,你听说了吗?” 我点点头,随後想到什麽而笑出来:“你拿到名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