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撒娇》作者:不是风动 文案: 玉旻新收了一个小伴读。 性子安静,奶乖奶乖的。因是罪臣之子,长得又好看,抄家的人说抓去当小太监可惜,于是送来废太子这里。 大殿清寂,一杯茶分两个人喝,一碗饭分两个人吃。玉旻慢慢教他:言不必称殿下,行不必谦卑温驯,不必把自己当下人。 小家伙扒着他的衣角问:那当什么? 玉旻眉眼冷淡:当君之臣。 十年后,小家伙被宠成了一只作威作福的小嗲jīng。新帝继立,玉旻说:以后不必当君臣。 小嗲jīng(瓜子都吓掉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 玉旻:来当朕的皇后。 本以为是一场不作数的神婚,小家伙痛定思痛,跑出去又被抓回来,回来时肚里还揣了崽崽。 只能乖乖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少失怙恃,性淡雅致,朕甚爱之,独不爱相敬如宾、君臣有别之礼,令皇后每日撒娇三次,加以改正,钦此。” 1.面冷心冷宠妻狂魔帝王攻x奶乖可萌暖心小美人受。攻受都有盛世美颜,先婚后爱甜宠无nüè,胡说八道向架空沙雕文。 2.排雷:生子,软甜乖巧受。9012年了,就别管别人喜欢什么了。 3.弃文不用告诉我,谢谢。 内容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明慎,玉旻(mín) ┃ 配角:卜瑜,霍冰,程一多,玉玟 ┃ 其它: 作品简评:玉旻新收了一个小伴读。性子安静,奶乖奶乖的。因是罪臣之子,长得又好看,抄家的人说抓去当小太监可惜,于是送来废太子这里。大殿清寂,一杯茶分两个人喝,一碗饭分两个人吃。君臣之伴,长如流水。十年后,两人分别。小伴读接到圣旨,却是让他回到京中,当新帝唯一的皇后。纵我不往,子宁不来?这是一个有关陪伴与信任的故事,各种滋味随着主人公的成长陆续浮现,不是升腾涌烈的沸火,而是路过山岗的溪流。两个人从黑暗中挣扎走出,绽开花朵,无非是在努力证明:我足以与你相配。全文温柔甜美,像是甜牛奶配上柠檬小蛋糕,酸酸甜甜,适合睡前阅读。 第1章 宣煦三十九年冬,新帝继立。 老皇帝已经老了,难得有清醒的时刻。他扛不过众臣的口水战,最终决定禅位给自己的侄子玉旻,jiāo出了代代江山主人执掌的深红印玺。神官就此不再照拂他的天威,而是将代表龙威的甘泉与白虎额毛泼洒在另一个年轻人的脚下。 这事传到明慎耳中时,登基大典都已经办完,留给他的,只有新帝本人写的一道诏书:“速进京,莫停留。” 阔别两年,那圣旨上的字他还熟悉,朱批暗红,规规矩矩的小楷,其下暗cháo涌动。比起诏书,这更像是一句平常的口信。 * 从江南进京路程很远,明家花了数十两银子,车夫才肯往车厢中再加一个手炉和几斤炭火。 “他身体不好,我们家阿慎是去见皇帝的!这钱到了再给,你还怕皇宫的人不给你钱吗?什么?你不信,我一个瘫子还能骗你不成?” 外边谈得热火朝天,明慎努力想探头看一看,可惜粗糙镂空的窗板根本连个孔都没凿开,马车里弥漫着一股霉味。 明慎探出个头:“哥,你赶快回去,外面风冷,你夜里又要腿疼了。” 一只手掀开了破布帘子,把他的头塞了回去,紧接着冒出了一张俊秀的脸,努力从轮椅上撑起身体的模样,咧开嘴冲他笑:“阿慎,不用担心我,你自己好好保重。不用怕他搞你,要杀要剐,你都和龙椅上那位没关系了,狗皇帝,骗你感情,坏你青chūn,还敢叫你回去看他有多风光,你统统不理便是了,哄着就好,哄哄他便罢了。” 他哥挥挥手:“回来再一起喝花酒啊!屁股和脑袋都要保护好,阿慎,我等着你。” 明慎摸摸自己的头,笑了起来,把自己的手炉塞到他哥袖子里,赶他走:“好好好,我知道,我会哄着的,你先回去,你先回去。旻哥哥是旻哥哥,陛下是陛下,我分得清。” * 正月初三,宜嫁娶、沐浴、祭祀,不宜:无。 乌云黑沉,大雪纷飞,明慎有点发烧,昏沉了一路,连屁股都要被颠掉了,终于在他娇弱的小腰板被颠断之前下了马车,正好是正月初二的傍晚。 他在京中举目无亲,明家早在他八岁那年便已满门抄斩,连旧居宅邸都已经全数变卖,所以他也没有别处去,只有直接去了宫门口。 下车后,他四处瞅了瞅,视线扫过去时才发觉一个熟面孔都没有,正想着把圣旨递过去等待通传时,却陡然听见锣鼓声响起,宫门内缓缓走出一列看不见头尾的仪仗,打起了流光溢彩的孔雀明灯,明慎下意识地往旁边避让了一下,余光瞥见地下撒了一路明玉与碎金,在灯火照耀下,仿佛泼天银河陡然落地。 “明大人,恕奴才来迟,冻着了吧?” 抬眼一看,是他自小熟悉的一位太监,帮他们卖过圣旨、做过玩具的,已从当年的细声细气的中年人变成了一位略显老态的老太监。 明慎见了故人,眼里终于亮堂起来:“程爷爷。” 程一多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使不得使不得,明大人,快过来罢,你从小身子虚,就别跟我在这风口上受冻了。” 明慎不跟他多客套,飞快地钻进了轿子中。他身体虚是娘胎里带来的病,先天不足,纵然学了剑和马术,也仍旧是一副弱柳扶风的小身板,面色时常是苍白的,而眸色极深,长长的睫毛眨一眨,就好像在在说“我很乖”一样,经常让他哥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 他看了一眼那光华璀璨的大路,有点好奇:“这不会是来给我走的罢?” 程一多搓了搓手:“哪儿能呢?您上轿子,我们送您去歇息,陛下正在与阁老们议事,但仍旧是非常记挂着您的,这才特意派了人过来接您。” 明慎知道老太监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他不好多说,就安静地探出脑袋,去瞅宫人裙裾下的暗金。 轿子上非常平稳。明慎忍着上涌的倦意,问了老太监不少话,谈起来时也只说小时候的事,他给玉旻做伴读的那些年,车轱辘来车轱辘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转眼就忘了。 下了轿子后,明慎见到是他们原先的寝宫,立刻如撒丫子奔了进去,自己转了很多圈,而后被老太监含笑唤去宽衣洗漱。 程一多以前是伺候玉旻洗澡的,后来明慎来了,要玉旻和程一多合力才能按住一洗澡就哭爹喊娘的他。老太监早就把他们这一群娃娃翻来覆去洗了一个遍,明慎也不避嫌,旁人搬了水桶过来之后,他便隔着一道屏风和老太监说话。 “旻哥哥……我是说陛下,他原来还记着翻修这里。”明慎把自己泡在桶里,抬头去看一扫尘埃的寝宫。 该修缮的地方都修缮了,但却还保留着许多他们儿时的记忆——比如他与玉旻玩蹴鞠时撞塌的一根柱子,玉旻让人扫清了上面的粒粒风尘,却不曾抚平上面的任何一丝裂隙。 打感情牌,这或许算得上是糖衣pào弹的一种。 明慎一向喜欢糖衣pào弹,这孩子很好哄,乖乖巧巧的,从小就喜欢金银玉石,喜欢珍馐美味,可他们把园中挖到的野菜命名为岫山雨,把他们一起挤的小破chuáng命名为琉璃神仙榻,破破烂烂的,也能让他过出十成快乐滋味来。玉旻给他讲个故事,他也能聚jīng会神地听上半天。 他们捞到第一笔钱时,玉旻亲自给他挑了一枚真正的岫山玉,在他欢欢喜喜地接过来之后告诉他:“玉为上三品玩物,本是你不该拥有的。你是我第一个封赏的臣子,我是你唯一的君主,以此玉为誓,你永不背叛我,直到我不再需要你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