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护在身后，气势汹汹地等着被她推开季锦川。

    季锦川被推得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神色微滞。

    奴才？

    她说的奴才是自己？

    “香雪，你别这么凶。”

    女孩绕开丫鬟，走到季锦川面前蹲下，眉眼弯弯：“你是新来的吧？我不叫悠然，我叫慕筠然。”

    闻言，季锦川心一震。

    慕筠然？这不是沈悠然的真名吗？

    香雪紧皱着眉将慕筠然轻轻扶起：“小姐，您怎么能蹲下跟下等奴才说话呢。”

    听着这话，季锦川眸色一冷。

    这丫鬟一口一个奴才，叫的他心生怒意。

    可未等他发作，慕筠然突然道：“我有点冷，你去帮我拿件衣裳来。”

    香雪犹豫了瞬，警告似的看了眼季锦川才应道：“是。”

    等她走了，慕筠然立刻望向季锦川：“地下凉，快起来吧。”

    季锦川回过神，慢慢站起身，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眼前女孩的脸。

    他攥紧了拳，哑声问：“你叫慕筠然？”

    慕筠然点点头：“你呢？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季锦川一噎，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此刻的一切都让他措手不及，甚至也不敢相信。

    他暗自掐了下自己大腿，疼痛感告诉他这真的不是梦。

    “你怎么了？”慕筠然疑惑地看着他。

    季锦川僵硬地摇摇头：“我叫……季锦川。”

    “季锦川，季锦川……”慕筠然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而后笑了笑，“我第一次听见下人的名字这么好听的。”

    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季锦川心中泛涩。

    是不是老天爷可怜自己，让他还能看看沈悠然，哪怕眼前的人只是和她长得一样。

    香雪拿着衣裳走了来，见两人远远站着才展开了眉头。

    她将衣裳披在慕筠然肩上：“小姐，老爷还在等您了，快走吧。”

    慕筠然点了点头，看了眼季锦川后才离开。

    季锦川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发愣。

    午膳时，他才得知现在的情况。

    此地并非京城，而是陈州，这里是知府慕林杰的府邸。

    慕筠然是知府独女，刚满十一岁，慕母因病在两年前病逝，慕父情系亡妻，一直都未续弦。

    而他今年十三岁，出身于一个贫寒之家，半个月前被父母卖到慕父做下人。

    季锦川看着碗中简单的饭菜，没有半点胃口。

    倒不是因为从一品大将军突然变成了奴才，而是因为这里的一切和他的记忆有很多相似却又不同。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慕筠然就是沈悠然，只不过是没有和慕丞相失散的她。

    “还不赶紧吃，一会儿还要干活呢。”全贵用手肘捅了捅他，嘴里嚼着饭含糊不清地提醒。

    季锦川皱着眉，将饭碗放在桌上：“你吃吧。”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全贵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腹诽怎么摔了一跤后老气横秋了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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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无法自持

    因为季锦川年纪小，多数做的都是些杂活，不重却繁琐。

    几天下来，季锦川倒也习惯了，只是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见过慕筠然。

    他无意间的一句自言自语惹来全贵一记火栗子。

    “想什么你，以你的身份能见到小姐已经是祖坟冒青烟，还敢惦记。”

    季锦川黑了脸，要不是现在的自己又瘦小又没有武功底子，他一定把全贵的手拧断。

    午时刚过，他便拿着剪子去了后园准备修剪枝叶。

    刚走进园内，便听见一阵嬉笑声。

    季锦川下意识地抬起头，空中正飞着一只老鹰风筝。

    顺着线下落，只见慕筠然正兴奋地拉扯着筝线，小脸上尽是无忧无虑的笑容。

    季锦川眉眼一软，平静的心中顿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也沈这就是本该属于沈悠然的过去，也该是她一辈子的快乐。

    季锦川紧了紧手中的篮子，几次想上前都迈不开腿。

    他想去亲近她，可总有个声音在嘲笑自己：看看你以前对她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资格去爱她。

    更何况现在的自己还只是个奴才……

    季锦川的手陡然一松，终是选择远远看着。

    香雪想给慕筠然倒杯茶，茶壶却已经空了，便朝慕筠然道：“小姐，奴婢去给你倒壶茶来。”

    慕筠然只顾放风筝，头也不回：“好。”

    季锦川心不在焉地剪着枝叶，时不时地转头看慕筠然。

    望着那张笑脸，他的心好像也被填满了一样充实。

    突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紧接着就是慕筠然惊慌失措的声音。

    “救，救命啊！香雪……香雪！”

    季锦川猛地转过头，只见那小小的身子在水面扑腾，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脸。

    一瞬间，久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