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澄也不在意,站在走廊里脑子飞速地盘算着人,看看还有谁没见着。 这时,走廊中间的楼梯里传来铿锵有力的鞋跟踩踏声,张景澄几乎瞬间就知道是谁来了。还没见到人,他就喊起来,“钟琦姐,又来给你弟弟取成绩单啊?” “是啊,小张子你回来啦!” 人未现声先至,钟琦慡快的声线从楼梯口传上来。很快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留着大波làng的高挑美女顺着楼梯走了上来,她就看了张景澄一眼就猜到张景澄在发愁,于是问道:“遇到啥难事了?又缺钱?” 张景澄摇摇头,打开手机给她看任务栏。 美女细眉一挑,一点没客气地给了张景澄一耳刮子,“你疯啦?!”她都没等张景澄回答,就风风火火冲进了萨局办公室。 张景澄知道,钟琦姐这是误会了局长故意把任务派给他,替他理论去了。 同时,他也初步判定钟琦姐肯定不会跟他去,于是连说都没说,就直接下楼。 没关系,还有一个人可以争取争取。 阳界安全局后院沿墙拉了一溜铁丝网,又用铁栏杆分成了一个一个的独立空间,里边杂七杂八地养了好多动物,比如:驴、羊、狗,还有兔子,刺猬,huáng鼠láng之类的。种类堪比一个小微型动物园。 一个中年微微发福的男人正弯着腰在给动物们喂饲料,他听见有人叫他,就回过头,见是张景澄就笑了。 “茱三哥,我有个好事,这笔gān成咱俩平分一人还有两万呢。”张景澄开门见山,笑眯眯道。 三哥眼睛一亮,撩起围裙擦擦手,“啥好事啊?怎么给这么多?” 张景澄就拿出手机给他看,三哥突然嘿一声,咧咧了句“你小子疯了吧,那边在闹传染病,你去了有命回来吗?” “你不是给我算过命吗?我福寿绵长,肯定死不了啊”张景澄说着还拿肩膀撞了三哥一下,冲他眨眨眼。 “不要这么迷信你三哥,你这会儿去汉城那叫“作”,死了可别说我骗你啊!”三哥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了一根。 张景澄伸出手,“两万五。” “小孩子怎么这么不学好?不要诱惑大人嘛!” 张景澄咬咬牙,“三万!不能更多了。” 三哥的肉泡儿眼里jīng光一闪,幽幽吐了个烟圈道:“行吧,看你也不容易,这小小年纪的,出远门没个大人陪着怎么行,真是,要命!” 两人正凑头看着手机里的任务说明,突然一个人直直地向他们走过来。 他俩抬头看过去,三哥立刻把烟一扔,眉头皱起三道杠,冲那人喊:“gān嘛的?不知道这边外人不让进吗?” 那人嗤一声,却看着张景澄,打量了两眼,“你是张景澄?” “啊?”张景澄有些意外,说:“咱们之前应该不认识吧?” 三哥一听不是熟人,立刻把张景澄给拉身后去了。 他完全一副老母jī护小jī仔的架势,问那人:“你找他gān什么?” “我是钟免,现在认识了吧?张景澄我有事问你,你过来一下。”钟免好像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求人问事,这一句话,前后态度简直生硬地来了个180°大转弯。 三哥回头小声道:“别去!你看他那衣服,跟个黑武士似得,一看就不是好人!” 张景澄说:“可他看起来好像很厉害,你不觉得咱俩需要个保镖吗?” 三哥:“……” 半分钟后,张景澄跟着钟免走到了另一边的墙根儿。 钟免掏出盒中华烟递给张景澄,张景澄摆摆手,“谢谢,我不会。你找我什么事啊?” 钟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点上烟,抽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道:“我听说你当初进安全局是被保送的,我想问问你保送都需要什么条件?” 张景澄嘴角一抽,一来自己走后门进单位的黑历史被人当面说出来很尴尬,二来这人不会也想走后门吧?那他到底厉不厉害啊,别再看走眼了。 钟免见张景澄不说话,却用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在自己身上滴溜溜转,忽然有点后悔了。 本来嘛,想走后门这种事私下里运作就好了,他跑这儿来找张景澄打听个什么劲儿?!钟免在心底暗骂一声,一抬头,对上张景澄带着审视和探究的眼神儿,瞬间更别扭了。 于是,钟免那狗脾气不自觉就又上来了,烦躁地扔下一句“你到底说不说呀?不说拉到,当我没问。”扭头就想走。 “等等,你都没说清楚!”见人真要走,张景澄赶紧拉一把。 “我怎么没说清楚?” “你问这事gān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真要说理由钟免又有点不好意思,他挠挠头,又狗又横地要求张景澄:“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跟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