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微分思想吗?没学过?”陈霄睿一头雾水。 台下全部一脸茫然。 柳一池又无奈地悄悄说:“学姐你这个已经算微积分了。” 陈霄睿便在了讲台上思考刚才柳一池说过的话。然后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是对的,便僵住了。 柳一池皱着眉头想了想。 台下的孩子们无辜地看着两位老师。 “这样吧,我们找规律。”柳一池走上讲台换下了陈学姐。 “如果这个数不是15而是1呢?我们便可以得到这样一个式子……如果是2呢?……看看这里有什么一般规律,然后就可以猜出第15个……” “为什么我想不到那么原始的方法?”课间,陈霄睿靠着栏杆,问柳一池。 柳一池看看孩子们打闹成一团的身影。夏日的微风chuī起她的马尾,显得英姿飒慡。 “因为你是数学系的。” “所以呢?” 柳一池抬起头看向太阳。 “知道得越少,这个世界越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真想更新快,就多评论啊…… 不然我还以为没人看我就把写文当自娱自乐,想起来才更新一次了哈哈 第20章 小溪的忧伤(3) 支教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柳一池和柳一月走在乡间小路上,手里拿着尤禾爸烤的玉米棒。 柳一池啃得喷香,柳一月吃得没胃口似的。 天边的太阳就快落山了,她们和树木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很长。 “孩子们都听话不?”柳一池咽下一口玉米,问。 “听话。这里的孩子太乖了。”柳一月垂下了眼睛。 “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柳一池比较敏感。 “嗯。” “为什么?” “今天我问一个孩子,她平常都gān什么。” “然后呢?” “她说一直在学习,学到头昏脑胀为止。复习完了就预习。她说,大家都这样。” “很有潜力嘛。” “但他们才六年级啊,”柳一月的眼角湿润了,“一直死学,只为考出去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柳一池拿着玉米的手在空中停住了,注视着姐姐的脸。 柳一月继续说:“但这里的硬件软件都不行,他们这样学还是没我们那边的孩子学得好。” “这是个问题。” “一池,你怎么这么冷漠!”柳一月的眼泪顺着脸庞滑了下来。 柳一池看到姐姐哭的那一瞬间愣住了。但她的表情并没有因此改变。 “咱们那边的孩子六年级也在被家长bī着学无数个课外班,而且其中很多人无论怎么学也学不好的。而且,咱那儿的孩子很多甚至连一个目的都没有,就在那儿空dòng地学。 小溪的孩子们学习为了走出大山已经很好了,至少没有说学习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 柳一月有些惊异地看向柳一池。 柳一池继续说:“而且这里空气好,四眼少;这两年政府又在拨款扶贫,以及建设农村基础设施,你要相信会越来越好的。” 听到这里,柳一月破涕为笑:“你总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啊。不好的都能被你说成好的。” “不啊,”柳一池一本正经,“我是很客官的。” “那你说说,有什么东西是向下发展的?” “贪污腐败啊。”柳一池笑。 “你这还是乐观。”柳一月也被逗笑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只有尤禾爸在家。 “尤禾呢?”柳一池问。 “不知那小子窜哪哩。”尤禾爸沉闷地摇摇头。 柳一池便回了房间,打算复习一下明天的教案。 看着看着,不知何时,窗外响起了脚步声。 柳一池偷偷向外看去,只见尤禾从不远处的小路上走回。 月光下,他如机器人般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柳一池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满是泪光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他瘦小如树枝的胳膊青筋bào起,两条细腿坚韧地向前迈着。 只是四周的蝉鸣声太过噪耳,掩盖了他的抽泣声。 尤禾消失在了窗外。隔壁响起了尤禾爸的bào躁嗓音:“你个碎娃子这么晚的作啥子去了!” 尤禾沉默。 “啊?现在学会顶撞你老子哩!看老子打你!”声音越来越凶。 柳一池赶紧跑出房间,拦住拿着大木板气呼呼的尤禾爸。 “老师你别拦我,看俺揍死这碎娃子!” “有话好好说,尤禾他肯定也不是故意不说话的。他在学校很乖的。” 柳一池其实根本不教尤禾的班,只是为了圆场。 “是吗?”尤禾爸微微收手。 “是啊,”柳一池十分肯定地点头,“他估计是和孩子们玩忘了时间了。” “是这样么,禾子?”尤禾爸看向低着头的尤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