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亥时,商铺酒家都打烊了,长街上唯一的几点灯火,俱是勾栏或青楼。 就算是勾栏,如今唱曲的也歇了,只剩几个文人酸客喝醉了大着舌头连诗。 眼看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安瑶赶忙打圆场:“这样,咱们不看姑娘,去青楼喝口酒总行吧,她们店里总不能赶人。” 这话说得极是不负责任,以她们五个的长相,就算人家不赶人,也不会给好脸色。 也许还会觉得她们是砸场子的。 但当时喻悦正在气头,也没听出什么不对,小手一挥,走! 然后五人围坐在桌上,刚要点几壶酒来,就见外面进来十几个漂亮的美人,排成一排,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们。 还未问话,就见老鸨笑吟吟地说:“几位,我们这儿的规矩,不能只喝酒不要人,挑一个吧~” 过了一刻钟,五人身边都被qiáng行安置了一个美人。 安瑶看了看对面呆若木jī的yīn咏,突然觉得,她们似乎是被仙人跳了。 “你们敢qiáng买qiáng卖?!”喻悦终于气得跳起来,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撒呢:“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明日我就能把这儿夷为平地!” “哎呀,看您说的,喻小姐不要生气嘛,今夜大家聚在一起,喝喝酒玩玩牌,她们只是陪着玩玩,我们哪儿敢qiáng买qiáng卖呢~”看来老鸨是听说过喻悦的凶名,不过她应付客人很有一手,这套说辞无懈可击。 几个jì子也附和道:“对呀对呀,就是陪着玩玩嘛!” “怎么这么大反应呀?” “谁玩牌九啊,麻将你会不会嘛?” “喝酒喝酒~” “我们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现如今,你们卖不卖身已经不重要了。 安瑶想。 看着桌子上几个快要把麻将场子支起来的jì子,站在那里跟老鸨据理力争的喻悦,把拒绝写在脸上的司晨司夜,一脸嫌弃抱紧了纱巾的yīn咏,安瑶一整个面无血色。 安瑶旁边的那位jì子,此时正乐滋滋地给她斟酒,又趁她不备在她腿上掐了一下。 安瑶捂着被掐的腿,往后轻轻挪了一步凳子,结果不知那jì子是不是故意,也随着她往后挪了挪,酒杯也顺势送到了她嘴边。 感觉着对方呵气如兰的距离,安瑶第一次觉得原来和姑娘在一起,也有这么让她煎熬的时候。 ——现在被迫卖身是我好吗! 正争吵间,外面突然喧哗起来,有人喊:“夏阳崖走水啦!”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安瑶和喻悦对望一眼,同时起身冲向门外。 街上站满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不约而同地望着山上。 离她们东南处不远的山上,此时正亮着一条明亮的火光,火光虽小,但这是山脚,山上的火势应该已经燃烧得很大了。今晚chuī南风,众人隐约都能闻到风中有树木被烧焦的味道。 喻悦脚边一软,跌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jì子:美人让我摸摸。 yīn咏:9敏。 最新评论: 【更瞄准!发she地雷!作者大大接住我对你深沉的爱!】 【这男的现在就这么恶心变态,后面好像还混的挺好,那不是祸害的人更多了嘛】 【失火了?这么快?文案里的那段吗?】 【这宴羽仙子好像也没那么正义吧,给我一种她很虚伪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这个男的好恶心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第7章 告别 危机四伏的喻府 安瑶心道怪了,这么明显的火带,不像是树木自燃起火,再说最近也没雷雨。 如果是有人故意纵火,那么发展起来必然很快,光靠喻家的子弟是肯定不够的。此时已是子时,后半夜一旦刮起南风,这个小镇也绝难幸免。 必须快点救火! 安瑶以前在公司组织过消防演习,知道大概的流程,走到人群中高声道:“谁是里长?” 人群中走出一个穿长衫的男子:“我是。” “快把所有人都叫醒!这几日刮南风,控制不住火势,后半夜风起这里也会烧光!女人孩子聚在一处避难,男人跟我们一起去救火!”安瑶心里很急,但所幸脑子还算清醒。 经她这么一说,所有人才如梦初醒,纷纷动员起来,去挨家挨户敲门通知。镇上虽有几处富商盖的瓦房,但大部分百姓住的还是茅草屋和木屋,一旦火势顺风而下,火苗会跳着烧到镇里,到时可就迟了。 安瑶吩咐里长:“人分出三组,一组疏散妇女儿童,一组跟我们上山扑火,再一组,拿斧子把山脚下的树砍了!” “我们先回去。”安瑶道。 司晨司夜把瘫软在地上的喻悦扶起,五人匆匆赶回夏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