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了吗? 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就在他准备落荒而逃时, 耳边传来了久违的呼唤, “江崽儿。” 虚弱而笃定。 江牧缓缓地扭过身,开口就是哭腔,“……林哥。” 林子平看着强忍泪水的人,冲他招了招手, “过来。” 江牧步履千斤的挪过去。 林子平拉着江崽儿的胳膊让人坐在床上,抬手轻抚着对方的眉眼,心疼的说, “你是闹绝食了吗?怎么瘦成这样。” 不仅消瘦的不成样子, 还邋遢的不行。 江牧顺着林哥的力道轻轻地蹭着温暖的手掌,依恋而满足, 喃喃道:“没有。” “没出息精。”林子平用指尖接住对方眼尾滑落的泪滴,“没事了,我这不醒了吗?” 江牧点头, 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示出他情绪的波动。 林子平伸臂把人抱在怀里,手一下一下的摸着江崽儿的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江牧摇头。 等情绪勉强稳定下来后,江牧终于想起来了,“我去找医生给林哥检查一下身体。”话落时,人已经到了门口。 林子平:“……” 其实可以按铃的。 医生来到病房,见林子平醒来也跟着开心,细致地检查了一遍后,给了颗定心丸,“没什么事了。他身体本来就很好,只要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了。” “用不用再拍个ct做个核磁。”江牧还是不放心。 “建议不做。”医生取下听诊器,“但如果您实在不放心,是可以做的。” 林子平拽住江崽儿的手,“不用做,那个对身体不好。” 医生跟着附和,“确实。” 江牧这才歇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检查的心思。 “我出事爷爷知道吗?”等病房又剩他和江崽儿时,林子平问。 “知道,”江牧如实回答,“你出事的消息网上传的铺天盖地,我瞒不住。” “把手机给我,”林子平朝江牧伸出手,“我给爷爷打个电话报平安。” 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林子平非常不放心。 虽然自己已经打过了,但林哥的心意不能辜负,江牧顺从地掏出手机,“别聊太久,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知道。”林子平挪了挪身子,空出一半床,“把外套脱掉躺上来。好好睡一觉。” “我不困。” “不困也上来。”林子平一边等着手机接通,一边不容拒绝道。 这崽子的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不困也得睡觉。 江牧闻言,乖乖地脱掉西装和皮鞋,轻轻地躺在林哥的身边,眼睛依旧粘着林哥不肯闭上。 林子平直接用手捂住了江崽儿的眼睛,“睡觉。” 江牧还想问“林哥饿不饿”,但听到对方叫了声“爷爷”,便闭上了嘴,竖着耳朵听。 听着听着,便陷入了睡眠。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睡的。 等林子平挂掉电话后,身边的人呼噜声都传出来了,枕着胳膊睡的,应该是呼吸不畅。林子平轻轻地将对方压在脖子下的手臂拿出来塞进被子里,一向浅眠的江崽儿竟然毫无反应。 “好好睡吧。”爱怜的吻落在江牧的额心,余下只剩静谧。 江牧这觉睡的很沉,即便有时翻个身有醒来的迹象,但下一秒也会继续睡过去。林子平一边认真的守着,一边用江崽儿的手机发了条微博。 江牧v:让大家担心了,谢谢大家的关心与挂念,我没事了。另:不接受任何采访与探望,请谅解。 照片里面色苍白、一身病号服的林子平正对着将头比v,笑的很好看。当然,还有江牧的半个脑袋。 江牧醒来时是晚上九点,睡了十个小时还多。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林哥怎么不叫我。” 林子平眉梢染笑,“睡的那么香,我哪舍得。” 江牧做起身,和林哥一样倚在床上,忽然想到,“林哥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吃了吃了。”林子平怕人蹿出去,赶紧说,“我让护士帮我在医院的食堂里买的。这份是你的。” 江牧拿过桌子上的一次性塑料饭盒,打开看了看,“林哥晚上就吃的这个?” 米饭加鸡腿,还有干煸豆角。太没营养了。 “不,”林子平摇头,“我比你惨多了。医生说我太久没进食,不能立刻吃太多,也不能太油腻。所以只让我喝了十二小口粥。” 十二小口,第一次听到这个量词。 江牧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医生说的对,林哥得遵医嘱。” “林子平,好惨一男的。”林子平一副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样,“不仅生病,还吃不饱饭。” 江牧把盖子盖上,“我出去吃。” “在这吃吧。”林子平一把拦住,“让我闻闻味也行。” ……… 醒过来的林子平在医院又待了一个星期,身体逐渐转好。江牧终于试探着把事情说了出来,“林哥,害你受伤的凶手我找到了。” 凶手=不是意外。 林子平想都没想,“邱许博吧。” 江牧诧异道:“林哥知道?” “嗯。我上辈子的死估计也是他搞的鬼。”提到这,林子平发愁道:“但我一直没找到证据,也没咋费心找。” “我知道一点。”江牧想了想,将之前的事情和盘托出。 “我现在还在查,那个小偷已经找到了,他偷了钱包后进了一家酒店,剩下的监控还在慢慢筛。” 林子平听完思索了很久,“江崽儿觉得他是买/凶/杀/人还是心有愧疚?” “第一种。”江牧语气纠结:“但也不通,那个司机也是当场死亡,即便再多的钱,谁愿意拿命换。” 气氛一阵沉默。 “你受伤这件事,林哥想怎么解决?”前事不提,单现在这件事,江牧也不会轻易放过邱许博。 “江崽儿手里既然有证据,那就起诉吧。”林子平当机立断。 “就这样?”江牧不满意,他恨不得把邱许博剁碎了喂鱼。 “当然不。”林子平看到电视里播放的邱许博代言的广告,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要他一辈子死不了,一辈子也出不来。” “死多容易,一闭眼一蹬腿的事。但我要他苟延残喘的活着。” “我明白了林哥。”江牧笑了笑,“我现在就去办。” 第二天,一纸诉状将邱许博告上了法庭,在看到江牧提供的证据后,邱许博供认不讳,“对啊,就是我干的。唯一遗憾的就是没弄死他。” 法官听着他死不悔改的话,恨不得多关他几年。 证据是一段视频,那天吃饭时,高个子vj老师忘记关摄像机了,所以正好拍到邱许博解开绳子的全过程。因为角度的关系,只能勉强拍到两只手解绳子的动作,至于手的主人并不能看出来。但当时在三楼的只有邱许博和他的vj老师,究竟是谁很明显。 有各种媒体在,林子平即便没在场也能看到当时的情形。镜头晃过邱许博,对方一脸从容,唇角甚至还挂着笑,好像自己待的地方不是法庭,而是五星级酒店。 能杀人的人,自己也不会怕死。 林子平关了电视,不想再看。 一审判决:邱许博因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没收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林子平收到判决书时,他正在和江崽儿讨价还价,“我不想再喝鸡汤了!!”林子平咆哮,“我只是砸到了脑子,又不是坐月子。” “林哥就当自己是坐月子吧。”江牧端着鸡汤,步步紧逼。 林子平气的嘴角直抽,“那孩子呢?” 江牧想了想,“小产。” 林子平:“……” 要不看你端着鸡汤怕烫着你,这个抱枕就直接呼到你脸上了!! 而‘邱许博’这个名字于他们二人而言,轻薄的仿若过客,再掀不起丝毫涟漪。但林子平没想到,对方竟然提出要见自己。 再风华绝代的人也经不起摧残,比如眼前的邱许博,若不是他主动开口,林子平都要以为自己走错了。 “有话就说吧,我赶时间。”林子平也拿起对讲机,他趁着江崽儿午睡的时候出来的,要是他醒了找不到自己又该尥蹶子了。 “没什么话,就是想看看你。” 林子平连个表情都懒的做,“那正好,我有事问你。” “林萧是你杀的对吧。” “不是。” “是你策划的。” 邱许博默认。 “怎么做到的,那辆车没问题,应该是司机故意把车开下道的。”林子平边思索边说,“但我和他并没有深仇大恨。” “拿钱办事。” “他有老婆有孩子,家庭美满,生活幸福。”林子平冷笑了下,“你以为他是古代举目无亲的杀手呢。” “谁告诉你他生活幸福了。”邱许博淡笑了下,“或许以前很幸福,但之后就不是了。” 林子平等着他的下文。 “好吧,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告诉你。我是在医院碰到他的,肝癌晚期,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左右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晚死还得花钱,早死我会给他一笔钱。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林子平听了久久不语。 竟然是因为这样。 邱许博继续道:“但你比林萧幸运很多,竟然没死。” “那你猜猜我是谁?”林子平微歪着头,似笑非笑。 邱许博一顿,“什么意思。” “他叫我林哥。他比我大,却叫我林哥。” “这不是你们之间的爱称吗?” “你这么傻吗?”林子平一副胜者的姿态,“江牧爱了林萧十二年,岂是区区一个‘林子平’能改变的?” “你什么意思!!?” 还没等林子平说什么,门忽然被打开,“林哥!!”江牧嗷一嗓子,直接把林哥扯过来抱进怀里。 林子平:“……” 这么护犊子干嘛。 “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江牧一脸生气加不开心。 “没事,”林子平拍了拍江崽儿的背,“他被关着呢,出不来。” 江牧依旧不肯松手,凶神恶煞的瞪着失神的邱许博,“贼心不死!” read_app2("一觉醒来成了豪门男人的男人(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