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究:“所以今晚还是别走了吧,被单我给你换了新的,这间房间以前本来也就是前辈您的。” 贺晚一怔,视线不自觉地在他身上打量了几下。 余究现在睡的这间房以前的确是他的,所以他刚刚才会在听见声音的时候走了过来。 只是这人连让人留宿都做的这么理所当然吗? 他还没说话,余究已经转身将脏被单放在了地上,半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来两根棒棒糖,递了一根给他。 贺晚挑眉,“这是什么新型的交际方式?见人散糖,不应该是递烟的吗?” 说着他伸手接过那根棒棒糖,蓝莓味的,贺晚笑了一下,剥开糖纸还真含了住。 余究浅笑,“烟草伤身体,再说前辈您不是喜欢吃糖吗?” “……” 贺晚怔住一瞬乐了,他的确喜欢吃糖,他很喜欢甜食,总觉得吃甜心情就会变好。 余究看着眼前青年一侧脸颊鼓出来的包,下意识坏心眼地也将口中的糖挪到那一侧,镜像对立,正好是一人一边。 从下午见到这个人开始就生出来的好心情简直快藏不住,余究弯了弯眼笑道:“你粉丝让我照顾好你,所以还是别走了吧,一来一回也挺麻烦的,睡不好状态会变差。” 其实贺晚也不是一定要回去。 一开始说要回去是为了直播,可是老夏直接把他扔到了余究桌子前;后来要回去也的确是为了睡觉,他认床,并不习惯在别的地方留宿。 以前出国打比赛的时候,汪丛明总要为了他的睡眠问题前前后后找好多家酒店才能定下来。 可是这间房间不一样…… 贺晚眯了眯眼,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余究身边的时候说:“我能进去看看吗?” 余究颔首,“当然。” 这间房以前就是他的,贺晚走进去才发现自他走后,这里连陈设都没怎么变过。 很简单干净的颜色,窗帘被水洗的有些发白却也没有换;床头柜上有一只小猪感应灯,是以前某一次打比赛之前,粉丝从车窗塞进来求他一定要收下的。 他好笑地将它拿起,拍了一下就亮出暖黄色的光。 再抬头发现那人还倚在门边,嘴里叼着一根白色的糖棍儿,桀骜和温柔交织在一起,脚边是一团揉的乱七八糟的布,看着就觉得可怜。 贺晚突然就恶从心起,心念一转便坐到了床上。 他双手撑住被子,翘了个二郎腿,头微微上仰,眼睛却是往下垂,近乎一副挑衅的模样,勾着眼睛刻意用几近挑逗的语气问: “那你呢,睡哪?” 基地里灯光熏人,贺晚身下是他刚刚换上的米白色床单,身边则有一道圆润好看的暖黄光亮,那人头向上仰起,脖颈线条流畅。 下午余究就想咬上一口,此时更是差点忍不住。 偏偏这人还不安分,翘起的那只脚随着惯- xing -上下摆动,一下一下地勾着他心。 余究觉得喉咙发紧,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手,眸光暗了一瞬。 半晌,他近乎无奈地叹了一声,“小哥哥,你该庆幸我是个正人君子。” 贺晚一点也没觉得危险,甚至还挑眉道:“是吗?没看出来。” 不过这倒是这人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喊出来小哥哥这个称呼,贺晚勾了勾唇,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门口一黑,余究走了过来。 他走到他身前,俯视着贺晚,唇边那侧酒窝此时因为含了颗糖,并没有什么凹下去的痕迹。 贺晚上挑着眼睛看他,想要看这个人打算做什么。 一上一下,一俯视一仰视,连身遭气氛都暧昧了些,贺晚觉得有点热。 良久,余究伸手到床头,拍了下那只小猪。低下头凑近贺晚耳边,刻意不说话,等终于看到这人耳尖不受控制地充血之后才小声道: “早点睡,队里还有空房间,我过去就行。小哥哥你可别勾我了,勾出火来可怎么办?你又不负责灭。” 说完也不管贺晚有没有反应过来,余究径直拔了床边插座上的手机充电器就往外走,出门的时候甚至还好心眼地帮他关上了门。 等到门前脚步声消失,贺晚才从方才的怔愣中缓过神来,按住跳动得有些剧烈的心脏。 “……- cao -!” 撩人不犯法是吧!? 贺晚一下咬碎嘴巴里的糖,蓝莓的香味充斥在口腔里,他回味过来余究刚刚说那话时的语气。 -勾出火来可怎么办? 受着! 他勾出来的火也没见他帮自己灭过。 贺晚轻呼出一口气,随手就将糖棍扔进垃圾桶里,正准备下楼去车里拿备用衣服的时候,才看见床尾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套睡衣和……内裤。 贺晚:“……” 现在决定换队还来得及吗?去花眠那都比在这好。 …… 汪丛明效率很高,第二天贺晚从余究房里出来的时候,这人已经拿着打印好的合同堵在了门口,“签吧。” 贺晚怔住,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眼睛,接过合同看了两眼,“你这什么速度?” “怕你转身就跑的速度。”汪丛明道,“前年那样的事再给我来一次的话,我肯定会把你私人信息拿出去拍卖的。” 贺晚笑,“又不是不可以换。”手机号住址什么的,换一个好了。 知道他什么意思,汪丛明点头,“嗯,你看一下合同第八页。” “怎么……靠!你这合同非法的吧!” 哪有人违约金达到九位数的??? 余究从旁边房间里出来,扫了眼合同,乐了,“以后就算sun倒了,小汪你去做个人口贩子也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