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饼gān的熊先生:在吗? 长河落日圆:在【转圈】 顾冬摸到打火机,又摸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用嘴叼住,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 吃饼gān的熊先生:我现在把拟好的粗纲发给你,有要改的地方你告诉我。 长河落日圆:好【微笑】 显示文件接收成功,顾冬正准备下线,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顿住。 长河落日圆:顾小冬,你说过会给我带土特产的,是不是忘了?【大哭】 顾冬嘴角抽搐,三十岁的男人了,还跟毛球一样卖萌,他眼中浮现笑意,手指停了一下打出一行字。 吃饼gān的熊先生:摸头,没忘,买了很多,阿远,我明天要去参加何景的婚礼,就不去你那边了。 另一边坐在会议室表情严厉肃然的听员工汇报年终总结,实际上正在偷偷戳手机的夏总裁面部肌肉一抽,他盯着摸头两个字看了好一会,背部都起了jī皮疙瘩。 长河落日圆:明天周末,我正好也没什么事gān,你把我稍上,红包对半出,怎么样? 吃饼gān的熊先生:就这么定了。 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会,顾冬合上笔电,又躺回chuáng上。 房间里的东西没怎么变过,书架上的那些书没有落满灰尘,整整齐齐的排列着,熊先生脖子上的大蝴蝶结有些旧了,过去三年留下的痕迹。 顾冬抬起左手放到眼前,他转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从来没取下来过,那块皮肤比其他地方更白,有一圈印记。 顾延,三年了,你该回来了吧……” 随后顾冬又用手盖住眼睛,掌心下的液体温热清晰,他觉得自己没出息,也蠢,陷进去太深,只知道义无反顾,没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顾延刚离开的那年,他经常失眠,很多时候都是半梦半醒,分不清梦和现实,第二年他开始平静,把自己的时间都放在夏志远那里,变的忙碌。 今年是第三年,他年初那会听说陆时回国,还听说陆家会有一场盛事,外界传言很多,比较多的是说和陆家神秘接班人有关,也有人说是和陆时的私人问题有关。 之后他连续做噩梦,梦里顾延回来了,一身军装,五官线条冷硬,看着他的时候,那双深邃狭长的眼睛里不再有灼热的温度,被让人畏惧的寒冷和疏离取代。 顾冬摸摸戒指,唇角微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如果敢放弃我,我不会放过你。 睡到天黑,顾冬揉着头发坐起来,把腿上的毛球拍开,一人一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去厨房。 平时顾成忙起来的时候经常加班,家里就顾冬一人,从手忙脚乱,乱七八糟到已经会烧饭炒菜,他用了大半年时间,只是味道一般。 踢了踢跟着他来回走动的肥猫,顾冬出声吓唬,出去,别在我脚边转悠,你忘了上回尾巴被踩的事了?” 喵~”毛球舔舔爪子,歪着脑袋抱着顾冬裤腿一扭一扭的往上爬,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最后是被顾冬轰出去的。 把肉拿出来洗gān净,顾冬系上围裙卷起袖子开始忙活杀鱼,嘴里轻声念着在网上看的步骤,结果菜刀还是偏了,划破了手指。 他冷静的把流血的手指清洗gān净,放嘴里吸了会就缠上创口贴继续掏gān净鱼鳃,刮鱼鳞,动作熟练多了。 没有谁没了谁活不了,只是不习惯,总要慢慢来。 晚上顾成下班回来,裹着一阵寒风,他把公文包挂墙上,搓搓冻僵的脸和鼻子,冬冬,冰箱里的jī汤热了没?” 热了。”顾冬走过来把顾成手里的草莓放好,他知道对方节省,也就在他回来才会买这种不合时令的水果。 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对父子坐在桌上吃饭,桌角边有只灰猫不时拿爪子扒拉自己的饭盆,提醒它的两个主人,饭菜吃光了,还要。 暖huáng的灯光下,气氛温馨恬静。 冬冬,你妈给我打电话了。”顾成舀了碗jī汤递过去,温和的声音里藏着自己的情绪,她说你爸希望你能回去过年。” 顾冬扒了一口饭,语气很淡,再说吧。” 这几年张文清有所改变,姿态放低,不再是那副高人一等的雍容,可是在顾冬心里还是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被荣华富贵熏了心,至于仲博文,就更疏离了,公式化的接触从来没变过,除了寒冷,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