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又是轻藐一笑:“少爷我这些年都不知道,宋嬷嬷和母亲的主仆之情在母亲的心中竟然比我们和母亲的母子之情还重?” 那个仆字,无悔故意过得极重,就是让宋嬷嬷清楚,她不过是个下人,却一再在他和五姐姐面前托大,实在的可笑之极。11kanshu.com 宋嬷嬷被无悔驳的哑口无言,她自己自然清楚她在苏夫人的心中再重要,却还是与他们姐弟三人不能相提并论,刚刚也只是外强中干之言,愤愤地给了知画一个横眉,脸色愈发的黑了起来:“你个贱蹄子,还不快给我松开!” “我倒不知道,在我们主子面前,何时轮到你一个下人指手画脚了。”无虑有打了一个哈欠,将目光转向宋嬷嬷,笑了笑,对着一旁捂着手指的知画道:“真是无趣极了,原本想做一次好人,却没想到宋嬷嬷却不识好人心,也罢,这事我和无悔还真的做不来,还是交给大姐姐办好了。” 无虑估摸着时间,大姐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 “真是气死我了,。原本还想着母亲既信任宋嬷嬷,想要给这厮一个机会,谁知道,也罢,这事除了大姐姐,还真没人能办得成。”无悔一跺脚:“母亲对大姐姐言听计从,若是我们开口,只怕母亲会伤心,还是让大姐姐去办了这死不悔改的宋嬷嬷吧!” 无悔挥了挥手:“知画,你再去叫几个粗使婆子过来,押着她去母亲的房里,大姐姐应该正在陪着母亲。我和五姐姐算是无能为力了。” 宋嬷嬷一听,可以见到苏夫人,脸色一喜,恨不得快快见到苏夫人,只要见到夫人,她就有办法让夫人回心转意,夫人的心肠最好,耳朵根子也最软,她有的是办法。 于是,宋嬷嬷急急开口:“不用再去找婆子了,帮我松开绑,我跟着你们去就是了。” 无虑无悔暗自交换一个眼色,无虑道:“知画就松开吧,在这苏家,也不怕她跑了。” 知画微微一怔,然后会意,立刻伸手解开宋嬷嬷的绳索,只有宋嬷嬷一心沉浸在即将见到苏夫人的喜悦中,忽视了无虑,无悔的眼神。 无虑,无悔带着知画,宋嬷嬷向苏夫人的院子行去。 苏夫人的院子,里面灯火通明,人影交错,正是热闹的时候,此刻王大爷,无忧他们已经去了苏夫人的内室,正在外室审着知音。 “知音,这药渣当真是你从后院里挖出来的,这小纸包也当真是从宋嬷嬷的房里搜出来的,你在夫人小产那日真的是看见宋嬷嬷鬼鬼祟祟在后院里埋这药渣的?”无忧心里暗道,无虑和无悔是真的长大了,瞧着这事办的,滴水不漏。 知音上前一步恭敬的回话:“大小姐,婢子不敢说谎,婢子在夫人小产那日的晚上的确见到宋嬷嬷在后院埋东西,当日婢子也未曾放在心上,只是今日婢子和五小姐,六少爷去搜了宋嬷嬷的屋子,搜出来这小纸包,五小姐说这小纸包应该有些问题,婢子这才想起来宋嬷嬷那日的鬼祟行为,所以才禀告了五小姐和六少爷,五小姐和六少爷当即差了几位婆子陪着知音找到那日宋嬷嬷埋东西的地方,我们挖了一会就挖出了这药渣子,虽然婢子百思不得其解,宋嬷嬷为何要将这药渣子埋起来,却还是将这药渣子带回来给五小姐和六少爷,可是五小姐和六少爷却让婢子带着这东西来找大小姐,说大小姐精通医术,或许会看出什么名堂出来。” 无忧听了知音的话后,也不说话,只是叫来红袖,“红袖,你看清楚,这药渣子可是母亲的用药?” 红袖上前一步,仔细的辨认一番:“大小姐,这正是夫人的用药残渣。” “你可认清楚了?”无无忧再问一遍。 “婢子认的清楚了,这药是大德生的侯大夫为夫人开的补药,婢子自然认得清楚。” 可是无忧还是不放心,又叫来了绿如,问了同样的问题,却还是得到同样的回答,她们两个都是苏夫人的贴身大丫头,对苏夫人的药渣子认得清楚也不是什么怪事,只是所有的人都奇怪无忧为何要如此慎重其事的一再确定。 无忧听了两个丫头的话后,面色一沉,盯着知音神色莫名,看的知音心里发颤。 空气中除了沉默,就是沉默,所以的人都知道只怕这药是真的有问题,苏老爷忐忑不安,就怕无忧真的查出点什么,而王大爷目光如矩,看着无忧,却也不曾催促无忧。 过了半响,无忧终于开口:“知音,你和宋嬷嬷可曾结仇?”声音很轻,藏不住的疲惫。 知音一听,跪了下来:“大小姐明鉴,知音和宋嬷嬷从未结仇。” 无忧又淡淡的开口:“知音你莫慌,我也只是随便这么一问,你先起来回话。” 知音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无忧长叹一声:“知音,你挖出这药渣时,身边可曾有人?” “身边有几个粗使婆子,是五小姐和六少爷让她们陪着婢子去的,而且这药渣子是粗使婆子找到的,婢子只是将它带给了五小姐,六少爷。” “那你搜出这小纸包的时候,身边可曾有人?” “大小姐,这小纸包是婢子和知画还有几个小丫头一起搜宋嬷嬷屋子的时候,婢子记得第一个找到这小纸包的是嫣红。” “这样呀!你去将那几个粗使婆婆和嫣红找来。”无忧的眉头紧锁。 “是。” 知音领命匆匆而去,王大爷瞧着无忧眉头紧蹙,不由得担心起来。 “无忧,是不是这药渣还有那小纸包有问题?” 无忧忽然落下泪来:“大舅舅,你可一定要救救母亲,无悔担心母亲的身子骨怕是熬不过去了……” 无忧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她不担心苏夫人听见,刚刚她怕苏夫人心情激动,已经用金针帮她再次疏通了血脉,又给苏夫人用了一些可以让人昏迷的药,苏夫人现在身子骨弱,可经不起连番折腾,若不是刚刚需要苏夫人对着苏老爷说出和离二字,她一回来就该让苏夫人舒舒服服的睡去。 不过现在也不迟,相信苏夫人再次醒来的时候,不但神色会精神几分,怕是身子也会轻松几分。 王大爷心中一紧,面色一沉:“无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舅舅,母亲的药渣里面有毒果紫杉粉末,这药不但会导致小产,而且还会导致人死亡,好在母亲的用量轻,否则怕是……怕是……我们……再也……见……不到……母亲了……而这小纸包里,正是……毒果紫杉的粉末……看来是……当日宋嬷嬷……还顾念……一份主仆……之情……没有下得了狠手……” “竟然有人想要三妹妹的命?”王大爷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了:“三妹妹自小就善良,竟然还有人容不下三妹妹这样的人?” “大舅舅,无忧就不解了,照知音的话,必然是宋嬷嬷下手,只是宋嬷嬷是母亲的陪房,一直深得母亲信任,她什么就会对母亲下毒手了,在无忧看来,这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请大舅舅为母亲做主,一定要查出这幕后之人。” 无忧擦干泪,跪在王大爷的面前,苦苦哀求。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你母亲的事,就是大舅舅的事,大舅舅怎么会袖手旁观?”王大爷心疼不已的拉起无忧,然后怒道:“竟然有人想要谋害朝廷命妇的命?我现在就连夜进宫,请来圣旨,为三妹妹讨回一个公道。”王大爷作势要走,无忧立刻拉住了王大爷:“好舅舅,这事您先息怒,等无忧叫来宋嬷嬷问清楚来龙去脉,再禀告圣上不迟。” 无忧瞧着已经被眼前状况惊呆的苏老爷,眼底的笑意更深,面上却还是一副气愤不平的模样。 苏老爷自然惊呆了,虽说他是苏夫人的丈夫,可是苏夫人却还是朝廷的命妇,若是苏府里真的有人谋害苏夫人,那他这个苏府的主人也若不了干系,最少也该是落得治家不严的罪名。 而这罪责还不是相府说了算,圣上对老相爷百般尊重,自然会顺着老相爷的心意行事,只怕到时候不死也脱层皮了。 苏老爷心里越想越怕,越怕还越要想,整个人已经恍恍惚惚,不知所言。 这时知音已经将那几个粗使婆子和嫣红带了进来。 无忧先问了嫣红:“嫣红,这小纸包可是你从宋嬷嬷的屋子里搜出来的。” “大小姐,这的确是奴婢从宋嬷嬷的屋子里搜出来的。”小小的嫣红,虽然小身体抖个不停,不过口齿倒还清楚。 无忧点头,让她下去,又问了几个粗使婆子,都证明知音不曾说谎。 等无忧打发了几个粗使婆子和知音,嫣红之后,王大爷再也忍不住了。 “他奶奶的,爷现在就去宫里请旨让圣上派礼部的人亲自来查这事,顺带着请旨让圣上御赐和离,这苏府我三妹妹是死活不待了。” 御赐和离? 无忧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王大爷这话,圣旨哪里是圣旨就跟相府书房里的宣纸一般,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不过以相府的能力,求一两张圣旨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 苏老爷是彻底软在了椅子上,这如何是好,若是让礼部的人来查,那不是明白着要了他的命吗?礼部的官员哪个不是火眼金睛之辈,瞧着态势也知道该怎么查,再说了,他这苏府还真的不能查,因为宠妾灭妻,嫡庶不分还都是事实,只怕到时候这苏府还真的是完了,而再让王大爷求一道御赐和离的圣旨,那他就成了天下人的笑话了,这天朝只有御赐良缘,还没有和离之说,他是要被人戮脊梁骂的呀! 苏老爷自然不乐意了,他死死的抱着王大爷哀求:“大舅爷,休要动怒,这事我们好好谈谈,好好谈谈。” 无忧也在一旁帮腔:“大舅舅,您还是等无忧叫来宋嬷嬷再问清楚吧!” 王大爷听了无忧的劝才消停下来,可是苏老爷心中却越发的没底了,今天之事,他还真的半点先机也寻不到,似乎这事就跟一个连锁反应一样,一环扣这一环,打的他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似乎就是一个连环计,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这若是人为设计,每一步都要算计的不差分毫,怎么可能?谁的心思会如此缜密,能将人心看的透彻,这中间只要有分毫之差都只会功亏一篑,所以这些都应该是巧合,不会是什么设计? 三人心底各有所思,而此时无虑和无悔已经带着宋嬷嬷和知画到了。 宋嬷嬷浑身安好,瞧在苏老爷的心底,多了一份不安:只怕这人是招了什么,否则不会完好无缺。 苏老爷倒是宁愿宋嬷嬷是被捆着,被绑着,或是被打得遍体鳞伤,那药他还能找个机会发作一下,而不是像现在傻傻地看着。 无忧只是瞧着宋嬷嬷,然后只说了一句话,却让所以人心都一沉。 “把她拖出去,先打上三十大板。” 无忧双眼似箭,冷冷地射向宋嬷嬷,又看着站在无虑身边的知画说道:“知画,你怎么还站在?你可要数仔细了,一板子也不能少,一板子也不能多,出了岔子,我惟你试问!” 知画忙应了,她是知道无忧的手段的,宋嬷嬷使劲的扭着身子,不敢置信的瞪着无忧,她竟然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审,就这样当着老爷的面,就大剌剌的将她发落了。 “你怎么敢……” 三十大板,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呀!寻常的男子也受不了,何况她一个女人,这不是就是要了她的命吗? 宋嬷嬷的话倒是让无忧的眉眼之间充满了笑意,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目光微斜,带着点嘲讽:“为什么我就不敢了?宋嬷嬷你倒是说给本小姐听听!”特地将本小姐三个字咬了咬:“我本小姐的身份不够呢,还是本小姐的资格不够?或是本小姐的能力不够?” 无忧的一连四个本小姐,将宋嬷嬷噎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偏生又不敢再多说一句。 对知画,知音这些丫头,她可以随意的打骂,可是无忧是主子,而且是苏府里的嫡长女,身份摆在这里呢?哪里是她一个奴才能够冒犯的,何况无忧的手里还有一个什么御赐宝刀,她就是再没有见识,可毕竟也在相府待过,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把宝刀杀了人是不用偿命的,再说了,就是没有那把宝刀,她也翻不了天,因为无忧是主,而她是仆。 宋嬷嬷被知画使了婆子抓了出去,到了这时,她还在只当无忧是在吓唬吓唬她罢了,哪里可能真的动用刑罚,毕竟这是在夫人的院子里,夫人,没发话谁敢动她,老爷也在这里,哪里轮的到无忧动手。 所以宋嬷嬷的心里越加的气恼,一张脸又生生的被别的通红,她认为无忧这是在故意落她的脸。 当她第一下板子重重的落在身上的时候,她才终于醒悟过来,顿时气得失去了理智,难以抑制的大骂:“你们这些娼妇,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老爷竟然就任着这些小娼妇动手,而夫人竟然也没有开口求情,宋嬷嬷气疯了,越疯就越没有理智,而越没有理智就越是无忧要的。 杀猪一般的嗓子,在暗夜里显得刺耳难听,无虑眼角抽了抽,亲自站起身子,关上了门:“真难听!” 无忧微微一笑,找来绿如,指使着寻了一块布塞住了宋嬷嬷的嘴,嗓音扰邻,她还是做做好事吧! 此举更是犹如火上浇油,宋嬷嬷看着绿如拿着一块布出来,她伺候过苏夫人,知道那块布正是苏夫人放在净桶上的,宋嬷嬷原已熊熊燃烧的怒火燃到了极致,眼睑似乎要被睁裂一般,双目通红,眼见着那块布要塞进嘴里,再感受着身上板子一下重于一下,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