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陈福生话锋一转,接着说了下去。 “好了,看在你们受了惊吓的份上,今天明天你们不用去上工了,好好在家处理一下房子的事情,就这样吧,我们先走了。” 陈福生觉得自己的安排没毛病,这是天灾,谁也想不到会发生的,他给他们两天假期,工分照常记着,也算是全了一份心意。 然而他觉得自己做得没问题,张铁梅却并不这么想,眼瞅着陈福生就要离开了,张铁梅往地上一坐,又拍着大腿嚎哭了起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是有人陷害我们!老天不公啊,你怎么不降一道雷劈死我?” 张铁梅的意思十分明显,就是有人诅咒他们,故意害薄他们。 陈福生还没有说话,田广大已经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动作粗bào地将张铁梅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哭什么哭?你还不够丢人现眼的?你要是在这么作下去,就给我滚回家去!” 平常张铁梅在家怎么作都没有关系,可是现在不比平常,他们家被雷劈了,外面的人又都看着,她在闹下去,还让不让他们做人了? 以为这是传说故事呢,要是真有人诅咒,天雷不劈他们劈房子? 而且这天雷跟旁的东西能一样吗?以为雷跟棍子似的,指哪儿打哪儿啊? 被狠狠训斥了这么一顿后,张铁梅闭上了嘴巴,不敢继续嚎下去了。 她要是继续作,田广大可是真会打人的。 陈福生原本都准备好好敲打敲打田广大了,不过现在看张铁梅消停了,他也就没有继续教训张铁梅了,而是看了田广大一眼,开口说道。 “广大啊,不是我说你,这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平常小事儿你听女人的也就算了,但是大事儿上你可不能犯糊涂,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拿捏不住分寸,你可得好好管束管束她,要不然闹出事情来,不好收场不说,你也要跟着丢人现眼,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田广大知道陈福生这是对自己不满,想要借着这件事情来敲打他的,但是他也说不出旁的话来,这事儿本来就是他的不对,是他没有管住自家的老娘们儿,活该挨说。 外面看热闹的人都还没有散去,全都聚集在外面看他的热闹,田广大甚至都能听到他们的议论声,他只是听了一两耳朵,就臊得不行,恨不能在地上挖个dòng钻进去。 若是他们家占便宜了,人家说说也就说说,他也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便宜没有沾到,又要被人奚落,他哪里能受得住? 好在陈福生也知道见好就收这个理儿,若是真把人给bī急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来,话点到为止,他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 “行了,都散了吧,该忙的忙,该上工的上工,要是光想着瞧热闹,今儿的工分可都不给你们记了。” 陈福生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围观的社员们听了这话后,立马作鸟shòu散,没有继续围观下去了。 不过在上工的路上,相熟的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谈论着田广大家的事儿。 “我活了三十几年,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谁家被雷给劈了的,他这要不是做了坏事儿遭了天谴,我的头割下来给人当尿壶。” “是啊,这雷公爷是天底下最公正的神,专管不平事儿,要不是他们家做了孽,能遭雷劈吗?” “你可小声点儿吧,这啥年月了,哪里能有什么神神鬼鬼的?都是假的,甭听人胡咧咧,他家就是运气不好,才被雷劈了。” “那怎么雷只劈他家不劈别人家?” 说着说着,他们说不到一块儿去,便争吵了起来,左右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争不过谁。 不过大家伙儿的认知其实都差不多,觉得雷劈了这田广大家,一定是因为他们做事儿不地道,像是这样子的人家,以后还是少来往一些,要不然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被他们给坑了? 田广坤和王文芳也在人群之中,他们是跟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结果就看到了这样子的事情,王文芳这心里可是畅快得很,走路的时候脚步都比之前轻了许多。 但是田广坤就不一样了,看到自家大哥家遭的事情后,他心里有些不落忍,脸上不由得便带出了几分来。 到底是亲兄弟,一个娘奶大的孩子,这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掰扯不断的,平常闹闹腾腾也就算了,这人家真遭了事儿,他这心里也不痛快。 王文芳走了一会儿后,察觉到自家男人磨磨蹭蹭的,走路的速度慢了许多,就跟那蜗牛爬似的,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后,王文芳的心里有些不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