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了赤浆果叶的毒,”沈离柔声道:“不过现在已经解了。” “是谁要害我?”云出岫垂下泪来,声音低了下来,“是不是我住到王府来,惹了王妃不快……” “你这一病,嫁进门的日子又要推迟。”白蓁蓁冷笑一声道,“不快的可不是我。” 云出岫脸色尴尬,她这还没进门呢,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靖王如此亲密,若是传了出去,实在不太好。 云出岫又哭哭啼啼起来:“是我不好,不如殿下现在就送我走吧!” “别说胡话!”沈离轻声喝止,却没再和她搂抱到一块儿,多半是顾着公子襄还看着。 “先前殿下还没说过,为何认定是我害了她?”白蓁蓁转向沈离道。 沈离脸色沉了下来:“本王已经命人审问清楚,你一直喜食赤浆果,留一些叶子来下毒,再合适不过。况且伺候云姑娘的小厮也交代了,就是你让他给云姑娘送的糕点!” “哦?”白蓁蓁凝眉道,“他人呢?” “伤重不治,已经死了。”林嬷嬷高声补充。 白蓁蓁冷笑,死无对证,还真是妙绝。 “赤浆果叶毒性猛烈,即便是解了毒,也会让中毒者反应迟钝,严重者,甚至 变成一个傻子。”白蓁蓁道,“云姑娘在床上躺了三天,被我用两针吓醒,居然说起话来条理清晰,可真是令人费解。” 沈离怒目剜她一眼道:“白蓁蓁,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从小身子好罢了,这有什么可费解的。”云出岫心虚道。 “因为她中的,根本就不是赤浆果叶!而是赤荆果叶!”江大夫看着白蓁蓁被污蔑,气极开口。 “赤荆果,此物只在岭南才有。”一直没说话的公子襄此刻淡淡开了口:“赤荆果和赤浆果形貌相仿,误食后同样会令人中毒,症状也相同。但赤荆果解毒后,却不会有任何后遗症。在下曾游历岭南,恰巧听当地居民说过。” 白蓁蓁这才又注意到公子襄,他又一次帮了她。 沈离看一眼云出岫,云家在进京之前,也是岭南人。 云出岫被看得后背发凉:“殿下难道是怀疑我给自己下毒?” 沈离一怔,安抚道:“怎么会呢?” “你舍不得自己变成一个傻子,又要用此毒来陷害我,才会用赤荆果叶代替。”白蓁蓁说罢又冷笑道,“你大可以不承认……” “那小厮分明已经招了,是你收买他。”沈离不耐烦的打断她,眼 中厌恶不减,似乎她说什么都是在狡辩。 “谁审的?可有口供?什么时候下的毒?我如何收买?给了银子还是承诺了什么?”白蓁蓁一连串的问道。 “呸!”林嬷嬷怒道,“你分明就是已经知道死无对证,才要问这些!” “欠着我一天一夜,林嬷嬷居然还敢跟我叫嚣,真是勇气可嘉。”白蓁蓁抽空凝她一眼,林嬷嬷顿时语塞。 其他人则奇怪,什么一天一夜? 唯独公子襄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白蓁蓁接着向沈离道:“这事也不难,殿下若是觉得那小厮死无对证,不如去问问给云姑娘治病的太医。” “赤荆果和赤浆果的解毒方法并不相同,云姑娘究竟是如何解的毒,太医或许会知道。” 沈离沉默,话说到这个份上,纵使再喜欢云出岫,他也不免对她生出了几分怀疑。 “殿下,”云出岫心中惶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柔声劝道,“经过上次的事情,王妃肯定已经改过自新了,这次一定不是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上次? 白蓁蓁嘴角勾起一丝冷意,云出岫分明就是在拐着弯提起沈离被下药的事。 “你就是太单纯,”沈离轻轻拍拍她的胳 膊,脸色果然重新变得冷硬起来,剜一眼白蓁蓁:“有些人可比你想的要狠毒多了。” “白蓁蓁,看在你请来江大夫的份上,本王这次便放过你,以后你要再敢对云姑娘下手,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见沈离就要放过白蓁蓁,云出岫的脸色十分不甘。 但她又怕继续查下去,会把她给牵扯进来,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家宅不宁,让公子襄看笑话了。”沈离对公子襄还是十分尊重的。 “无妨。”公子襄淡然一笑,仿佛刚才的事情他全然没放在心上。 “在下来之前起过卦象,此番只是为了提醒殿下,府中不安一事与靖王妃无关。” “还有,靖王府不适宜有两位女主人。” 公子襄已经给云出岫留了十足的面子,要是从他口中说出“云出岫不祥”这五个字,恐怕云出岫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但即便如此,云出岫还是刹那间白了脸色,手指在衣袖中猛地握紧。 白蓁蓁是陛下赐婚,即使靖王并不喜欢,却也是名正言顺的靖王妃。 而她此刻虽进了靖王府,却无名无分。 不能有两个女主人,这意思不就是将她赶出去? 靖王同样被公子襄这话说的心中恼 怒又烦闷,忍着心中不快,让人恭恭敬敬送他出门。 公子襄临走 本站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