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厄难灵船开始的诡境之旅

以【厄难】为名的船只从近畿起航的那一刻,带走的不只是染血的黄金,还有死难者的遗骨。陈庆于船舱中苏醒,见证眼前诡境中复苏的一切:竖瞳的武士,以龙为名的白骸,至恶的果实,降临于船舷的红月,名为【厄难】的、存在于常世与鬼蜮之间的密道……真相藏在船舱里。真...

第39章 无暇赴死
    陈庆用右手支撑着地板站起身来,只感觉身子摇晃,重心不稳。

    那熟悉的晃动感觉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扫视周围,他脸色愈发难看。

    ‘草!又回来了!’

    他看着身边熟悉的装饰和墙上挂着的《琼州府海舆图》,一时之间内心茫然。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脑袋不清醒中换好了棉服,耳边已响起敲门声,和阿笙的叫声。

    “阿阳哥!”

    他打开门,如上次一般解释一番,将阿笙骗进门来,为她包扎。

    她腿上传来的血腥味让他清醒了一些。

    似乎是因为陷入困境的原因,那些血腥味莫名其妙勾起了他内心暴躁的情绪。

    ‘冷静……冷静……’

    他深呼吸着船舱里湿冷的空气,那些带着寒气的空气成功让他的脑袋降了温。

    ‘一切重新开始了。’

    ‘这一次是因为被土御门千叶杀掉,所以重新开始的。’

    ‘土御门千叶或许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光明伟正,肆意击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是一个自诩【正义】的阴阳师能干出来的事?’

    ‘重点不是土御门千叶。’

    ‘重点在我身上。’

    ‘我之前的思路并没有错。’

    ‘能否找到这个世界的边缘,是验证这个世界是真是假的关键。’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自己的猜想。

    ‘现在,我需要找到制胜的法宝……我需要备前长船!’

    陈庆对阿笙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和之前一样,同阿笙一起回到了她位于船楼中的船舱。

    站在阿笙床边,看着舷窗外的夕阳,陈庆脑袋里清醒极了。

    ‘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太阳就要落山,红月就会升起。’

    ‘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到阿笙的船舱。’

    知晓了剧情的他,如今行动力极强,简单两句对阿笙做了交代,便出了门去,径直前往前舱。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他对前舱内各种货物摆放的方位了如指掌。

    拿到备前长船后,他没有犹豫,往怀里揣进一只罂粟果。

    ‘今晚阿笙的病就会发作……终究是用上了这东西。’

    重新走回甲板,眼看着太阳的最后一点就要彻底西沉,他再顾不得是否会引起谁的注意,撒开腿狂奔起来。

    终于,在回到阿笙船舱的下一秒,太阳落下了海平面。

    红月降临,舷窗外雾蒙蒙的一片猩红色,陈庆拿着罂粟果,看着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阿笙,沉默片刻,来到她身边。

    ‘终究还是要用上这东西。’

    陈庆右手捧着罂粟果,内心生出一股无力感。

    他原本坚决不想用这样的东西,因为他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而如今阿笙病重,想要女孩自己一个人扛过这样的痛苦,几乎是不可能。

    ‘如果真是只用于治病,我如今内心的纠结,和个人的坚持,便是过于迂腐。’

    ‘如果这东西只是为了缓解她内心的瘾症,我如今所作所为,便是推她入火海。’

    ‘如果瞳孔里那些触须还在就好了……这样我至少能用故事点换取关于罂粟果的使用方法,至少能判断用多少是不过量。’

    他沉默片刻,摘下一片叶子,送到阿笙嘴边。

    阿笙额头上尽是冷汗,脸色惨白,皮肤冰凉刺骨,骤然感受到一股温热出现在口鼻之前,张嘴就把罂粟果的叶子含了进去。

    片刻之后,她发出一声类似小兔子哼叫一般的叫声,脸上凝结的痛苦终于减轻了些。

    陈庆用手拂过她的额头,她便缓缓睁开了眼。

    “阿庆哥……”

    她像一只蜷缩在被子里的小老鼠。

    “阿笙,我们离开这里。”

    阿笙的意识显然还不太清醒,听陈庆这么说,竟开口问道:

    “阿庆哥,我们要回家了吗?”

    陈庆目光一阵剧烈闪动,用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回答她:

    “是的,是的,阿笙,我们要回家了……你要清醒一些,给我指路……我们去梁五爷船舱里找钥匙。”

    他把阿笙连人带被子一起背了起来,打开衣柜,走入厄难鬼道,念诵真言,开启【八圣道】。

    阿笙的意识渐渐清晰,两人距离梁五爷船舱的暗门也越来越近。

    直到片刻之后,来到梁五爷船舱暗门所在的甬道时,陈庆再次看到了土御门千叶的身影。

    在土御门千叶看向他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面具之下凌厉的目光。

    那是毫无商量余地的目光。

    这一刻,陈庆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之前的土御门千叶是因为被倭人怪物击伤,所以才示弱于我。’

    ‘现在,他全副武装,身上还有焙烙弹和【打雷】符咒,他不必畏惧任何人。’

    ‘那么,他之前所说的一切,可能都是假话。’

    明白了这件事情,他没有说话,而是将阿笙放了下来,反手拔出备前长船,向土御门千叶冲了过去。

    土御门千叶冷笑一声,双手结印,一道【打雷】符咒以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从他袖中飞出。

    ‘上一次就是结印扔符咒,这一次也是,看来这是他对敌的习惯性起手手段。’

    陈庆如今一看他结印,不但知道他要施展符咒,还知道他速度极快。

    所以,在他双手开始结印的时候,陈庆便抬起了备前长船,做出了【格挡】的姿势。

    ‘即便绿字不在,我已经学会了《逆波山风》,也应当能施展出来才是!’

    陈庆在赌命,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命不值钱!万一赌错了,重开便是!

    【打雷】符咒在下一刻碰撞到了备前长船的刀刃上,一道风墙出现了,将符咒阻挡在了半空!

    “纳尼?!”

    土御门千叶看到那道无形风墙之后,整个人呆住,脑袋里瞬间出现一个名字,抬起手来作出投降的手势,大声叫道:

    “是三浦按针大人的弟子吗!我是……”

    陈庆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备前长船的刀刃将【打雷】符咒一分为二之后,接着向前前进,直到来到他面前,将他拦腰斩断。

    “噗嗤”一声,被拦腰斩断的土御门千叶,腰间并没有飚出血来。

    随着一阵雾气,他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小纸人。

    陈庆背起阿笙,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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