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恪盯着傅知玉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心要被眼前这个人揉成一团,明明今天白天他和知玉见过了之后心情很好,还准备回去之后好好养伤,没想到晚上便听见弄雨犹豫着和他说了这么一件事。 他只觉得浑身的血一下子就冲进自己的脑袋里,说不出自己什么心情,只觉得比自己浑身的外伤还要痛苦百倍,现下看到傅知玉,却又一点火都对他发不出来,拿着银枪的手都在抖。 “我……到底要怎么样做?”他咬着牙问道,只觉得身上裂开的伤口一直扯到心口,弄得他浑身都在疼,“就算是你可怜可怜我也好,知玉,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走到傅知玉跟前的时候,银枪的尖就在陆简身侧,陆简逃也不敢逃,只看到那枪尖移动,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傅知玉简直要扶额了,他现在自然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可不管怎么说,陆简那是个无辜的人。 “把银枪放下,”他有些生气,直接护在陆简身前,一脚踢开了他的枪尖,盯着明显怒气极盛的谢恪一字一句下着命令,“你、敢。” 傅知玉用了十分的力气,他本来变异过力气就很大,但也不知是不是谢恪受伤的原因,明明在一年多以前他可以限制住傅知玉,现在却被他一脚踢开了枪尖,连人也往后退了一步。 他伤口应该又开了,屋子里渐渐弥漫出血腥味。 “起来,”傅知玉不管他,低头把陆简扶了起来,发现他浑身都是软的,应该是吓的。 就这种情形,恐怕双方都没什么心思了。 谢恪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自己好像所有情绪都要被眼前这个人控制,而自己还甘之如饴。 他终于在傅知玉的眼神里把银枪丢到了一边,然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对不起,知玉,我明明已经准备改了……”他语气里有微微哽咽的声音,“我不是想吓到你,也不是想惹你生气,我就是、就是,不想看到你碰别人,我会被你弄死的,真的会的……” 傅知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起来没多久又地上瘫着的陆简,心里的感觉是说不出的复杂。 不就是宠幸个人吗?谢恪把自己当什么?至于弄成这样吗? 第四十六章 傅知玉心里是生气的, 但他还有理智在。 和谢恪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是自己的事情, 也没有让别人围观看笑话的道理。丁香园里这么大的动静也惊动了院里的护卫,但暗影的影七一身黑衣,拿着剑在门外守着,其他人也进不来。 只周管家一个人被放进来了, 他低着头, 知道主子的事情不能多问也不能多看, 只听吩咐就好。 “把这里收拾了, 照顾好陆简, 他被吓到了, ”傅知玉道, “但家仆和陆简他们都是, 半个字也不许说出去。” 周管家不敢抬头, 点头称是。 被打扰了这种事情, 傅知玉大小是有些生气的,他扯着谢恪出了小院,脸色- yin -沉, 觉得自己仿佛牵着什么大型犬, 谢恪分明是在哭的。 “神经病,蛮不讲理,”傅知玉站定了之后,便开始说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谢恪红肿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上辈子你还妻妾成群,我拦了结果没拦住,有这样要死要活吗?有这样歇斯里地吗?”傅知玉指责他,只觉自己越说越生气,“我们两个这辈子什么关系都不是,谁给你的脸来昭王府闹事,今天还跟我说我想要什么都做到,我就宠幸个人而已,你都要杀人了,谢恪,你干脆直说就是要找我的不痛快行吗?” 傅知玉真的对这件事有些- yin -影了,两辈子都是因为谢恪,他原来看陆简弹琵琶那样子,还有几分清秀风骨,稍微有点贴合自己喜欢的样子,结果刚刚一下子全都碎了,即使谢恪走了,他应该也不会去碰他了。 谢恪又忍不住去抱他,被傅知玉推开,他只能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没有,没有碰她们的。” “瞎扯,”傅知玉不信,“你是不是当我三岁小孩?” “真的没有,我、我上辈子也和你说过的,我以为你知道……真的没在这件事上骗你,”谢恪着急,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傅知玉解释清楚,“我只和你做过,只喜欢过你一个人,真的,知玉。” 他后面还嘟囔了一句话,很小声,但是傅知玉听见了。 “我……每次都是跳过的。” 傅知玉:“……” 他在主神系统呆过,自然知道,统有一个跳过功能,专门针对敏感桥段,对于扮演者来说也是一种可选择- xing -的保护,按下之后就是拉灯,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不会有任何感觉。 他难以置信,谢恪有坐怀不乱到这个程度?他图什么? 但傅知玉又随即反应过来,这个人到底做没做过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松手,”他开始挣扎,谢恪一下子又被他推开,“谁让你随便对我动手动脚的?” 谢恪被他推开,又委委屈屈地小声问道:“我比他好看,也比他身材好,随叫随到,知玉,我其实也……” “关你什么事?”傅知玉接着生气,“滚,不想再看见你!” 谢恪不走,他不敢走,虽然已经接近不了知玉,但他语气仍然温柔至极,和刚刚那个要拿银枪杀人的仿佛是两个人:“那……知玉去睡吧,我守着你。” 傅知玉不领他这个情,伸手把他往外面推:“王府多的是守卫,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暗影的人还没走呢,要你在这里多什么事? 还有,我告诉你谢恪,我的身体轮不到你管,你现下扰了这个陆简,往后还有千千万万个陆简,有本事你都拦啊!我喜欢谁想碰谁都与你无关!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