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夏瑶伸手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中年女人,也就是夏母,冷笑着说道:“你们之前对夏柏那样掏心掏肺,不就指望着他能给你们养老吗,你们有时间天南海北的找我,怎么不去找你的好侄子。” 夏柏就是她的大堂哥。 夏母嗫嚅着,脸上闪过一抹怨恨:“夏柏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大伯的钱都被他拿去买房买车了,女方放了话,要是没房没车就和夏柏分手。” 听见这话,中年男人也就是夏大伯直觉要糟,连忙跟着解释道:“瑶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堂哥能找到一个不嫌弃他体型的女朋友有多不容易,反正你现在也不差钱不是。” 围观的年轻人都笑了。 “一码归一码,不差钱就能白拿肉包子去打狗吗?” “能不能要点脸,这种借口你们也说得出口。” “这种题我会做,你应该这么说,你爸失去的只是一条命,我儿子挽救的可是爱情啊!” 想想也知道,夏大伯的目的绝不可能仅仅只是让夏瑶掏钱给她爸治病。 一旦夏瑶掏了这笔钱,开了这个口子,接下来这些夏家人肯定会像吸血的蚂蟥一样把夏瑶吸gān才会罢休。 也有一些人指着夏母破口大骂。 “做女儿,你活活把自己亲爹给气死了,是不孝,做母亲,不,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我要是你,gān脆找棵树吊死得了,别没事出来恶心人。” “亏你还有脸来找你女儿。” 夏瑶看着她:“因为外公说过,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我亲生父母。所以就算外公被你们气死了,我都没有闹,只是和你们断绝了关系。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人是会得寸进尺的,你也根本没把我当亲生女儿,否则你就不会和他们勾结在一起想要害我,所以我也没必要再把你当成我的亲生父母。” 听见这话,夏母一脸惨白。 夏瑶流着泪:“你们是生过我一场,可是抚养我长大的却是外公,至于外公当年给你们的那些钱,还你们生我一场的生育费绰绰有余,所以我从来都不欠你们什么,我欠的只有外公。” 夏瑶最后说道:“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是不会出钱替他治病的,我说到做到。” “再说了,我就不信你是真的连那点治病的钱都筹不出来。” 说完,夏瑶转身就要走。 夏大伯见状,当即冲了上去,就要拦住夏瑶:“你给我站住——” 围观的路人见了,直接挡住了夏大伯:“你想gān什么?” 看见眼前这一幕,夏母握紧了双拳,而后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样,猛地站起身来,冲向一旁的水果店,拿起桌子上的西瓜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她看着夏瑶:“你要是不给钱,我就死给你看。” 对于夏瑶,夏母是愧疚的,可是她能怎么办? 她已经没了父母,现在又没了女儿,难道要让她再没了丈夫吗? 几十万她的确能筹出来,可那意味着要卖掉房子还要背上一大笔债,这让她们以后怎么活。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她也总算知道夏大伯一家根本靠不住,所以她没得选。 她歇斯底里的吼道:“你爸要是死了,我和你弟弟也活不成了,不如现在死了gān净。” 夏瑶回过头,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 围观的路人也懵了,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开始劝说夏母。 “不是,你这是做什么?” “你这又是何苦呢?” “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夏大伯此时也反应过来,脸上当即闪过一抹狂喜,他转头看向夏瑶,怒声说道:“你这是想bī死你妈吗?” 一旁的老婆子也跟着兴风作làng,她指着夏瑶,破口大骂:“就算你再怎么否认,他们也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围观的老人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听见这话,也纷纷劝道:“是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怎么说,他们好歹是把你生下来了。” “往好处想,要是没有他们,哪有现在的你呢!” 就因为夏母把刀子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所以转眼间,她成了弱势的一方,而夏瑶却仿佛成了罪不可赦的那个人。 夏瑶瞬间崩溃了,为夏母的狠心,更为路人的bī迫。 看到这一幕,沈怀川看着夏母等人,眉头紧锁,为他们的无耻。 他为夏瑶感到悲哀,摊上了这样一个家庭。 他打算先以慈善的名义给夏母捐一笔钱,起码先结束这场闹剧再说,至于之后,他的钱可不是白拿的,夏家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旁的赵冶突然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