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预想中会对纲吉和铃奈的婚姻产生最大反应的三人都各自保持缄默。纵使有疑惑有疑问,其他人也跟着不对纲吉和铃奈的婚事多嘴。在一个名为“组织”的巨大机器中各司其职的正常运转着,每个人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纲吉和铃奈的婚礼计划。 “那铃奈酱、这份文件——” 白兰说着向坐在自己身旁的铃奈倾下了身体。 ——作为彭格列新的同盟家族、杰索家族的代表,白兰经常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到铃奈的办公室里,然后一待就是几小时甚至大半天。铃奈对此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时常在白兰的要求下和他坐到一起的她不在意白兰在近距离之下长时间地凝视自己,也不介意白兰把自己的办公室当成他的起居室,爱吃棉花糖就吃棉花糖,爱和桔梗下棋就和桔梗下棋。 纲吉不是不知道未婚妻的办公室里有白兰这么个引发各种闲言碎语的人在,纲吉也不是没把白兰的存在不当成威胁。其实十分在意白兰围绕着自己未婚妻打转的行为的纲吉其实不过是没有办法当着白兰或铃奈的面对白兰说不要再来了。这其中固然有纲吉明白同盟的重要性的因素在。但更主要的因素是纲吉不想让铃奈看到或是知晓自己有心胸如此狭小的一面。 “——给我离那家伙远点!!!!!!” 蓦地,狱寺那满含着怒意的声音在铃奈办公室的门前响起。门都没敲地走进铃奈的办公室里,无视铃奈探寻的视线,狱寺快步来到的白兰的面前,一把揪住了白兰的衣领。 “不要再缠着这家伙了!!” 纲吉的反应狱寺看在眼里。 “这家伙是十代目、……是我们家BOSS的女人!!” 铃奈和白兰那分外亲近的画面狱寺也看在眼里。 怒瞪着曾经是敌人,现在也绝对算不上是友人的白兰,狱寺怒吼着用上全身的力气抓皱了白兰的衣领:“我不允许你再靠近她半步!!!!!” 手中的文件因为突如其来的闯入者而掉到了地上。闻言,白兰先是一怔,继而挑起了唇角。 “呼呼~……呵呵呵——” 轻微的笑声从白兰的唇下泄露了出来。 被白兰那隐含着讥诮的轻佻笑容刺伤了自尊心,不管铃奈是不是还在场,也不管门外是不是还有探究的视线正朝里看,抓着白兰衣领的狱寺眼看着就想下意识地举起拳头。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狱寺君。” 出声阻止狱寺的人不是白兰,是旁观了狱寺整个发飙过程的铃奈。 “白兰先生是我的客人。也是彭格列的客人。” 柔软的手掌抚上了狱寺的手,纤长白皙的手指没用上什么力气就拉开了狱寺抓皱白兰衣领的手。 “——————” 狱寺在这一秒感到了窒息。像是被毙火焰更加灼热的某种东西烫痛了双手,又像是被比电流更加刺激的麻痹通过了身体。光是被铃奈的手如此不带感情地轻轻碰触,狱寺就已经有了心脏即将碎裂的错觉。 (什、么……) 垂到身体两侧的手为什么在颤抖? 噎在喉咙里的声音为什么发不出来? 能感觉到的只有莫名的钝痛和混合了负罪感与歉疚感的幸福感在血管里奔驰,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像是通了奇怪的电流一样叫嚣着痛楚与痛楚之上的gān渴。 “……” 伫立在铃奈办公室门外的yīn影之中,和狱寺一起来到铃奈办公室的山本静默地看着表情在狱寺的脸上扭曲。亦静默地接受了白兰投来的嘲笑视线。 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办公室门口的山本的存在,蹙着眉为白兰整理好皱巴巴的衣领,铃奈向着白兰微微鞠躬:“对不起,白兰先生。” “没关系哦~因为我能理解纲吉君的左右手君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嘛~” 白兰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拉过视力铃奈,白兰吻了吻铃奈的脸颊。 “——!!!” 狱寺的抽气声中,白兰笑道:“这个就当作是赔罪吧~” “……好的。” 视力已经恢复到勉qiáng能够视物的地步,想躲开白兰的拥抱和亲吻绝对不会躲不开的铃奈闻言点头:“虽然我不认为这样的东西就足够弥补我先前的失态。” 白兰不意外铃奈会把狱寺冒犯自己的事情当作是她自己的失态。双眼因笑的动作而微微眯细,白兰倒是很gān脆的笑道:“那下次我会来找铃奈酱要剩下的弥补的~” “你——!!!!!” “那今天我就先走了~文件的事情改天再说吧~铃奈酱~” 无视还想发飙的狱寺,白兰自顾自地离开了铃奈的办公室。把办公室留给铃奈和狱寺两人的他在走到门前时以带笑的眸子看了一眼被走廊墙壁投下的yīn影笼罩住大半个脸庞、只有锐利的目光没被yīn影掩码的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