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毒辣。 铁路上铺着的砂石被阳光炙烤的烫手。 王博两人耗费半天时间来到铁路,顺带在路上捡了两条蚕丝布料搭在头上。 “咕噜噜。” 慕香香仰头灌水,溢出的水顺着嘴角滑落脖子,随即打了下水嗝,将水瓶递回给王博道,“我们走了好久,还有多长时间到地方?” 王博隔空喝水,没碰嘴水瓶,最后倒了水浸透头上热手的布料。 “是你觉得久,我们上来没超过半个小时,还有五百米就到了地方,在忍忍。” “我不信我五百米走了半个小时。” 慕香香双手扶着膝盖,汗流浃背道,“对不起王博,我感觉我不行了。” 先是憋在车里经受频出的意外,跟着在小商品城弃车被尸群追杀。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顺利跑到铁路上,又要遭受阳光的炙烤。 精神和体力也就在跳楼男子前放松过两分钟。 不要说一个女孩子,就是随便一个成年大汉都难以为继这样的高强度赶路。 “嗬嗬。” 几只皮肤干裂的丧尸踩着石头靠来。 “你能坚持到现在,很棒了。” 王博拧干衣服裤子的汗水,拉着慕香香的手带上背,扭头道,“用脚勾住我的腰,你休息会。” “嗯。” 慕香香脸贴着王博的肩膀,眼睛似闭未闭。 慕香香中暑了。 “实在忍不住在睡。”王博说话喷着汗水,抬头看了眼太阳,低头继续前行。 这一趟赶路就像马拉松。 不能停下来。 一停下来,在想跑起来就难了。 而且谁也保证不了停下来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越快赶到目的地就风险越少。 一个小时后。 死寂的环境和酷热的高温在折磨着王博的精神。 慕香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去?还是晕了过去?衣角在滴着汗水。 “库擦库擦!” 王博眉头下拉。 自己也到了极限吗?竟出现了火车行驶声音的幻听。 “嘟!” 一声鸣笛突兀冲击王博的耳膜。 他霍然回头,萎靡的双眼渐渐扩张,眨眨眼,确认没有出现幻觉。 一辆只有三节车厢的火车正在快速驶来! “醒醒。” 王博拍拍慕香香的脸颊。 “哥我还要睡。”慕香香嘟囔道。 王博让到一旁。 火车很快来到王博近前。 他手指在裤边点着节奏,忽地一跃,双手扒住最后车厢的铁栏。 “日!” 铁栏温度起码达到了四五十度左右。 王博刚抓那一下差点没本能松手,忍着一鼓作气爬上站台甩甩发红的手。 试着拧开车厢的门。 把手同样烫手。 王博眉头一挑,拧开没锁的门进到车厢,入鼻一股混合臭味差点没给他迷晕。 车厢摇晃。 座椅过道全是蓬头垢面的幸存者,多到走路都要防止踩到人的地步。 他们精神状态相当差,双眼没了光,口里还不停念叨着王博听不懂的语言。 “你好。” 王博找到一个面善的大叔,但对方并没有回应。 顿了顿。 他看向大叔身旁的小孩,从口袋摸出吃了半截的士力架道:“请你吃。” 车厢仍一片寂静。 大多数人的脸色普遍蜡黄,仔细听还能听见有人的肚子在叫。 可他们竟对食物没有反应。 王博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紧了紧撬棍,弯身扒下一个女孩的连衣裙。 “魔怔了?” 王博走过昏暗的车厢,耳边充满火车铁与铁的碰撞声。 他贴耳在通往第二节车厢的门上——有说话声,不禁屏气推开门。 第二节车厢比第三节少人。 他们穿着整齐,干净洁面,相互在打趣聊天,车厢内还散发着一股芳香。 “好久没去芬兰小镇逛街了,那里的衣服款式很棒,我这次一定要好好逛逛。” “星巴克出了新品,珍珍,你如果偏要喝果汁,记得千万不要选蓝莓和柠檬,你会后悔的。” “说好的周末回家吃饭,哎,我有事没回去,我爸妈估计很伤心。” “我休息了两个星期,我能想象回去的时候包工头那张臭脸。” 王博恍然间仿佛回到了末世前。 经常坐火车的人平淡休息,或者玩着电子产品,而不常坐的人则跟同行的人分享着自己的高兴。 “小姐姐约吗?” 扎着羊角辫的清爽女孩惊愕看了看王博,一句话不说并远离他。 “美女我器大活好。” 王博转身找到一个穿着露肩长裙的女人。 “小哥,这个社会很现实的,你是老实人吗?愿意接受我的女儿吗?愿意在婚后包揽家务,做饭带孩子,赚钱养家赡养老人吗?” 女子撇撇嘴道,“还有,以我的条件,你怎么都得有套百万左右的房和一辆二十万的车。” “你镶24K纯金的吗?腿一张就想什么都有。” 王博想去第一节车厢看看,却被一个小女孩拦住,提着张纸巾道:“哥哥你出好多汗,擦擦。” “我不是说过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吗?” 女孩的母亲跑来抱走她,临走还警惕地看了王博好几眼。 “这些是丧尸的能力?精神攻击?不对,要是真有丧尸,我还会安然无恙?” 王博确定自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为此在心里还做了几道质问自己的题目。 第二节和第三节的车厢有天壤之别。 第三节贫苦无人问。 第二节小康欲未满。 王博感到了这列火车透露的诡异,尽管想着撘搭顺风车就好,却仍抵不过心里的好奇心和顾虑... 他搭在通往第一节车厢的门把手上。 “那里是高级人在的地方,你这么穷(脏),还是不要去轻易窥探比较好,回你的第三节车厢去。” 王博回过头,却不见说话的人踪影。 “什么意思?” “...” 没人回应。 王博等了一会摇摇头,“执意”打开了门。 第一节车厢贴着单色调的墙纸,几朵以假乱真的假花拉升格调。 座椅都是舒适的公务座椅,前后的距离不显拥挤。 人不多。 男的绅士儒雅,女的端庄淑女。 大人们专心听着最前面的鹤发老者诵经。 他们的儿子在安静翻看着钢琴书和人生巨著,而女儿则在学习着贵族的礼仪文化。 王博听见老者诵经的内容,心里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