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音终于被她气笑,“小桥,你怎么这么说自己。” 不是死咸鱼是什么?死狗?顾之桥深觉疲乏。无意诉苦,她提议点餐或是外卖。 林涵音没有异议,一路过来心cháo起伏,绷紧的弦在得知母亲不在后彻底松懈,她与她一样疲惫。“中午随便吃点,睡一觉晚上吃好的。” 一觉睡到客栈里亮起灯笼,顾之桥取过手机看时间,已是晚上七点。远处似明未明,似暗未暗,太阳在做最后的挣扎,天边已有点点星光闪烁。 顾之桥看一眼身旁的林涵音,轻手轻脚下chuáng扑至露台。 湖水dàng漾,水草的气味迎面而来,空气里爵士乐和煮饭做菜的香味一样缥缈。十几个小时前,她身处bī仄的机舱;二十四小时前,她正为方案头秃。此时此刻,她却感受到一种真实又不那么真实的自由。 顾之桥不禁发出一声雀跃的低呼。 她喜欢这里。 正想看林涵音是否仍旧未醒,就见她从行李箱里取出笔记本电脑。顾之桥见怪不怪,比起她,林涵音是当之无愧的工作狂人。当然,年纪轻轻就当上财务分析经理,其中的压力也远远超过她所能想像。 所以每次林涵音骂她不求上进,她从来不去反驳。听过bī良为娼,没听过bī良上进。上进这种事情,就jiāo给想上进的人去做就好。如果条件允许,她每天只想吃了睡睡了吃,有什么不好。 “饿了,出去吃饭?”顾之桥揉揉肚子可怜巴巴地问。 林涵音的视线从屏幕转向她一会儿,很快转了回去。“领导临时问我要个数据,你去吃吧。给我随便带点什么就好。” “那,我叫上来跟你一起吃?” “不用,我不饿。” 切换到工作模式,林涵音仿佛excel上身,别人多说几句,她铁定不耐烦。 顾之桥吃过排头,便不再打扰她,自己穿着拖鞋晃悠悠下楼。 此时天色已晚,她没做功课,懒得去外面溜达,晚饭gān脆一并在客栈解决。 因是淡季的缘故,长廊处零星坐着几桌客人。顾之桥选一处偏僻的位置坐下,正在烛光下翻弄菜单,突然听到身边有个女人的声音问:“想吃什么?” 女声出现得毫无预兆,顾之桥吓一大跳,踢中面前的桌子,险险将桌上烛台踢翻。 显然对方亦是始料未及,咯咯笑了起来。 顾之桥被她笑得恼火,歪头看去,却只见一双明亮俏皮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有1吗? 没有。┑( ̄Д  ̄)┍ 第3章 程姐很忙 “阿嚏。” 没来得及看清女人的脸,被冷风一chuī先打个喷嚏,脸上火辣辣的。不用镜子,顾之桥都能看到自己窘迫到发红发烫的面孔,像蒸过的辣椒。 太丢脸了。 女人眼眉微弯,带着笑意,“大理日夜温差大,你穿太少了。不如坐到里面去,里面一样可以看到风景。” 顾之桥唯唯诺诺,跟在她身后。 薄羽绒服、浅色运动裤、球鞋,齐耳短发,步伐利落,像一道魅影。 如果钱今是鱼,她便是飞鸟。 坐进屋子里,寒意大减,顾之桥揉揉鼻子。二月chūn风依旧寒,该上楼拿件衣服。 可以想象自己上楼后,林涵音会从屏幕后伸出个头数落她:你看看你,那么大人了,都不晓得要多穿一点…… 得,冻着吧。 她不想再听说教,至少今天不想。 “呶,披一下。”女人拿来厚实的大花披肩,信手抖落,抖出一股香味。 “不用麻烦,谢谢啊,我不冷。进来就好多了。” 又一个喷嚏出卖了她,顾之桥捂住脸,煞有介事地说:“一定是过敏。” 女人大笑出声,蛮是揶揄,按住她的肩膀给她披上披肩。“别见外,洗完没怎么用过,你先披一披,我替你上去拿件衣服。你住哪个房间?” “不用了不用了,真不用了。”顾之桥不是洁癖,只是觉得被另一个人的香味包裹住的感觉很古怪。“我不是洁癖。” “哦?” “我真不是。我只是……” “唔,你是社恐。”女人冲她眨眨眼。 顾之桥裹好披肩不好意思地笑,再推辞下去就太矫情。 “谢谢。”她说。 “想吃什么?如果没有特别想吃的,给你煮一碗jī汤米线怎么样?乌骨jī炖的汤。再来个清炒水性杨花?” 晚上只想吃点汤汤水水的东西,林涵音不在,一个人点菜有些làng费,女人的提议十分合意。她说一句,顾之桥接一句好。 女人又问:“你一个人?” “我朋友在房间里,她临时有工作,等会儿劳烦一样再来一份,我给她拿上去。我一个人吃不了很多菜,麻烦分量少一些,免得làng费。哦,还有还有,不要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