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森一边告诉自己不要跟酒鬼计较,一边按捺住想要直接扛走她的冲动。 月色微凉,寒风习习。 靳森思索了把她扛走的可行性,如果姜司茵再挣扎一下,他估计会被认为是在酒吧捡尸的人。 今晚他俩说不定会在警察局度过了…… 靳森有些无奈地看了姜司茵一眼。 醉酒的人飘飘然,还沉浸在白嫖的喜悦中。 姜司茵忍着笑,轻声细语地叫着他的名字:“靳森?” 靳森没接话,神色平淡下来,已经接受了现实。 风chuī起姜司茵的头发,空气里飘来了她的味道,她摇了摇他的手臂。 “你说话呀。” 靳森闭了闭眼,说出他平日绝不会说的话:“给您白嫖。” 姜司茵作劲儿上来了,她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拉他的手:“声音太小了,你在说什么呀。” 她的指腹擦过他手掌,带过细细麻麻的痒意,像猫爪挠了他一下。 靳森掀起眼看她,目光里带了点儿审视,但下一秒,他忽地拉近了距离。 熟悉的冷杉气息突然靠近。 姜司茵听到了她胸膛里心跳轰隆作响。 她呼吸一窒,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 事业上杀伐果决、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却低下头颅,平视着她的眼睛。 靳森不错眼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平静地吐出了几个字。 “给、您、白、嫖。” “小酒鬼。” 第29章 想我怎么伺候? 在清冷冷的月光下, 靳森像是染了光。 姜司茵有种很不真实的失重感。 她神志不清地想,刚才那是靳森吗?该不会是披着靳森外壳的男妖jīng吧? 靳森抱着双臂,眼神渐深, 给她白嫖不是哄她的话, 高高在上的国王开展了他人生的第一次服务。 “说吧,想要我怎么伺候?” 心脏快要跳出胸膛,她被这个男妖jīng蛊惑到了。 不管了不管了。 就算是男妖jīng她也要,西装裤下死,做鬼也风流。 姜司茵张开双手, 腰背挺得很直,抬着脑袋说:“抱我。” 靳森轻哂:“刚刚抱你了,不是要我放你下来吗?” “那不一样。”姜司茵理直气壮, “现在是你伺候我。” 她指了指靳森,又指了指自己, 似乎是在宣告她的主人地位。 靳森微挑眉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没等姜司茵得意太久,他忽然弯腰,手穿过她的腿, 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悬在半空,姜司茵吓得叫了一声。 靳森低头看她:“叫什么?不想被抱?” “抱是可以, 但你得提醒我。”姜司茵轻哼一声, “你应该说, 姜小姐,我现在能抱你吗?” 头一回听到这么新鲜的说法,靳森笑了:“行,下次注意。” 靳森抱着姜司茵走到他的车前,司机下了车, 正准备给他们开门。 “你先回家,我自己开车。” 司机应了声,立即转身离开,他头也不回,深知非礼勿视的道理。 靳森把姜司茵放在了副驾,他缓慢地收回手,站在路边看她,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动?”姜小富婆使唤道。 靳森扬眉,面无表情地问:“姜小姐,允许我给你扣安全带吗?” 姜司茵歪了歪头,态度倨傲:“准了。” 对醉酒的姜司茵很是无语,靳森给她扣好安全带,关上车门,从另一侧上了车。 被安全带局限住后,姜司茵终于安分了。靳森得以开车上路。 从酒吧一条街到中城花园有挺长的路,靳森开得很平缓。 姜司茵晕乎乎的,路很漫长,她在车上感觉跟躺在摇篮里似的,醒醒睡睡,中途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父母离婚后那段日子,他们都不想要她,没争抚养权,最后法院把姜司茵判给了文燕秋。 当天下午,文燕秋就开车送姜司茵去了外婆家。 姜司茵还记得她一路追出去,拉着文燕秋的衣摆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文燕秋眼神闪躲:“只要妈妈有空就来看你。” 那是一个huáng昏,夕阳余晖落在石板路上。 十三岁的姜司茵眼角通红,头一回明白了什么叫谎言。 …… 姜司茵睡得不安稳,猛地睁开眼睛,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十三岁。 她懵懵地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靳森身上,这才意识到刚才只不过是一个很短的噩梦。 窗外夜深了,25岁的姜司茵坐在车里,离当年的噩梦已经很远了。 她望着摇动的树枝,弯了弯唇。 听到动静,靳森坐在驾驶座,偏头看向她:“醒了?上楼吗?” 车停下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因为姜司茵一直在睡,靳森就没有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