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点头：“嗯。”终于将两只手套都扯得服帖。

    不过几步，02步伐顿住，看向一个地方，付寒星什么都没听到，02眨一下眼，又往前走几步，又顿住。付寒星不解：“你是……”

    嗷——呜——

    盛大的哀鸣响彻方圆几十里，久久不歇。

    付寒星身体有些僵硬，这是他初来时被追着咬的láng群的声音，这个林子里有几个láng群，倒是都分布在外围，不在内里，内里树林厉害的还是毒物。但他已经不是它们的敌人了，付寒星深吸口气，吐出。

    02只愣愣看着地表，不说话，也不动。

    嗷呜——

    嗷——呜——

    嘶哑的鸣叫叠加，到末尾喉咙已然破音，透出一股惨烈的意味。

    02闭眼：“它的幼崽死了。”

    睁开，缓缓往叫声来处转头，眼眸在qiáng光处橙亮透底。

    “它也活不久了。”口吻纯粹叙述。

    02往叫声处走出两步，眉头皱着，阳光撒落在他的额头与金发上跃动出迷人的色泽。纵沾染一身怪异的血液，02的脸仍旧是gān净白皙的。

    02一字一句道：“我改变主意了。”顿了顿。

    “我要过去。”

    02步伐很快，付寒星跟的有些吃力，但是在他能跟上的范围内。02不再去找那些灰毛动物，也不去看基地的原生动物，目光坚定往láng嚎处行去。若是有不知死活的灰毛动物扑上来，往往02前一刻手就已然动起来，下一刻随着扑来的身影鞭子在空中挥出残影，没有哀嚎，一鞭致死，皮开骨裂。

    钝响的闷声，只有极短的一下， 02收鞭，残尸落地，他步速不减原速走过那处。

    鞭子由于02行进速度太快，中段和地面之间形成一部分高差，鞭尾垂在地拖行。这高差间形成的激光壁就一直随在02身后，赤色若绯如梦似幻。

    待付寒星的额头出过一层绵密的细汗，02步伐毫无征兆骤停。

    “到了。”02开口。

    付寒星听到了，低低的嘶哑哀嚎连绵不断，呜呜叫唤着。02转到一块大石之后，跨过低矮灌木，就看到了主盘构建过的场景。

    母láng脖颈上撕扯一片牙印，能看到血肉，渗出泛绿的血液，她不断低头舔舐身下死去的小láng，哎哎叫唤着，且凄且悲。付寒星随后到达，02定定看着这一幕。

    母láng听到动静，低低唤一声，缓缓侧过脖颈，拉扯中伤口血液大滴渗出下滑。

    母láng眼睛湿润，眼角有点点水渍，不断眨动眼睑，怯生生畏惧看着他们，神情像极哭泣。见02不动，母láng又叫几声，伏低的身子往前试探着凑了凑。

    02皱眉，今天第二次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最大的毛病，就是前面节奏慢~不过打斗会很慡就是了~

    第20章 涅槃Ⅴ

    02再睁眼，母láng已经凑到他面前，02慢慢伸手摸了摸母láng的头，láng叫声变得温顺许多。02蹲下，放下鞭子，在背包里摸索一番，握住一个东西。母láng咬着02的衣服，脱力将02艰难往幼崽处拉扯，02将那东西从背包中拿出握手里，顺从跟着它到幼崽身前。

    幼崽的耐毒性明显没有母láng好，脖颈被dòng穿出两个血dòng，死前显然经历过毒发的挣扎，02伸手又摸了摸幼崽，母láng低低叫唤，似乎是在催促02。

    付寒星喃喃：“它在说什么？”

    02给出答案：“让我治好它的幼崽。”

    母láng见02并不动作，声音提高稍许，02回头看它，它又像是吓到往后退了退，02冲它扬了扬手，它又走近，低低唤着，不再像刚才那么无礼，但仍旧急促。02伸手又摸她的头，轻轻将它抱住，láng得到了育林员的宽慰，叫声温驯许多。

    02右手打开那东西，扬起，付寒星看清一滞，02动作停止也看着付寒星。付寒星没有说多的话，眸子骤然睁大后眉眼又渐渐落回寻常模样，最终只剩安静的凝视。

    02手若离弦之弓，一柄雪白只在付寒星的眼里划出个影儿，下一瞬全没入母láng大动脉。和杀掉灰毛动物差别不大，生死只一瞬，02左手还没停下，仍轻轻抚着láng头，付寒星再没听到láng的声响。

    02伸左手又抚摸了几次láng头，母láng的眸子不再睁开。

    这片林子悲鸣散去，安静下来，只剩风chuī落叶漱漱。

    02缓慢将láng放下，并排在它的幼崽旁边，说：“这个我还要用，不能留给你。”手握住匕首柄拔出，带起飞溅的血液落在他手臂上。血液不再是红色，呈现出诡异的色彩。

    02低头将匕首收入刀鞘中，眼眸一眨不眨，极认真。

    收拢握手中，02又直直看了半晌láng尸。

    付寒星轻声问：“走吗？”

    02点头：“走。”

    02眼神从láng身上移到付寒星脸上：“我要看看是什么这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