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等会儿帮我和宋爷爷说一声,别让他老人家担心。”江辞如说,她好像有些累,说话jīng疲力尽的。 “啊,你刚来就要走?”宋听白苦着脸说,“现在天还没黑,节目组那边的party还没开始呢。” “我不想看见他和他家人,本来也打算只见一见宋爷爷。”江辞如说。 宋听白回头看了一眼,咬了几下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摇了摇头:“算了,我和你一起走吧,你现在这个模样我也不放心。大不了就是挨一顿骂呗。” “走走走,别让我爸妈看见。”宋听白一把拉过江辞如的手,拽着她从侧门溜了出去,一路走出山庄,回去了停车场。 车停在里面,小助理和司机不见了,江辞如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们以为我们要很久,跑到农家乐吃饭去了。”江辞如有些无奈地放下手机,“正往回赶,我们等等吧。” 宋听白点头同意,她靠在车门上拽头顶柳树的叶子,没一会儿就拔秃了一根树枝。 她瞥瞥江辞如,终于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江江,江叔叔说的人,不会就是时微吧?” 江辞如低着头看蚂蚁,没说话,当是默认了。 宋听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张大嘴巴,她做贼一样偷摸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凑近说:“可我都不清楚你们两个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还说以前做过的事,难不成你和时微以前就认识?” “对。”江辞如这次没打算隐瞒,言简意赅地回答。 宋听白眼睛瞪得滚圆,她用了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拼命在脑子里思索从前的蛛丝马迹。 “咱们两个怎么说也算是发小,知根知底的,从小到大也都没分开过,幼儿园小学中学都在一起。”宋听白掰着手指头数,“也就大学不一样,你考了个偏远的地方。” “但我那会儿一有空就去飞去找你玩,除了你社团里的几个同学,没见你有什么别的社jiāo啊。”宋听白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自己见过时微那张脸。 “而且那会儿时微才多大?十四五岁?你这可是犯罪。”宋听白倒吸了一口冷气。 “乱说什么。”江辞如皱眉,“我对她没有别的心思。” 只是看她可怜。 那会儿她住不惯学校拥挤的宿舍办了走读,正好学校附近有她母亲留下来的一座老房子,她就独自搬进了那里,将家里一直用惯的阿姨也带了过去。 起初她只透过窗户看见过时微,那么瘦小的一个女孩,每天都会背着书包走过房子外的街道,然后被早就埋伏在附近的学生推倒在地。 这应该是时微回家的必经之路,反正只要是工作日,只要江辞如没有课,就都能看见时微被欺负的场面,比新闻联播都要准时。 江辞如起初根本不想管,但看久了,慢慢就动了恻隐之心。 “没有别的心思,你gān嘛从来没让我见过她?”宋听白的话打断了江辞如的回忆,她一脸不信的神情,“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嘴硬。” “那你后来和时微分开,是因为江叔叔吗?”宋听白又问。 “他不知道从哪儿猜到了时微喜欢我的事。”江辞如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暗中操作取消了时微的比赛成绩,那场比赛我记得很重要。”江辞如目光望向远处,“他还找人跟踪时微,那段时间正是高考的前几天。” “我不知道他到底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也没有本事对抗他,所以我只能离开。”江辞如讽刺地笑了笑,“和他保证,彻底让时微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宋听白震惊地捂住了嘴。 “怪不得,你和时微看对方的眼神都那么复杂。”宋听白感叹,随后小心翼翼地问,“你这,算养成吗?” 江辞如攒眉看了她一眼,宋听白就乖乖闭上了嘴。 “现在怎么办,你刚才还挑衅他。万一江叔叔一生气,对时微……”宋听白用手把脸拉得老长,满眼担忧。 “早晚有这样一天。”手机忽然亮起,江辞如看了一眼上面的消息,“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他们回来了,上车吧。”她说。 时微睡了没多久就被拉去后采了,作为得票第一的选手,她的后采问题足足有两页纸,说得口gān舌燥才被放出来。 等所有的选手都后采完毕,她们这才回到了录制大楼的大厅,这里又被装饰一新,深绿色的小沙发随意摆放,桌子上满是倒好的香槟、零食还有菜肴,几个沙发围成一桌。 中间腾出一片空地,铺着柔软的地毯,大屏幕放着往期节目,这期淘汰的选手都还没走,留下来一起参加聚会,唧唧喳喳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