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抬手扫掉她伸过来的胳膊。 “商楚。” 商楚侧脸,看到有两滴豆大的泪珠从她眼里滚出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接:“安冉,怎么了?” 安冉看着他,泪越滚越多。 商楚滞了下,用手指擦她泪,每次看她哭,他就心里发慌得不行:“是外婆有为难你吗?” 安冉摇头:“外婆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今晚同学聚餐有出什么情况?” “不是。”安冉背靠着门仰脸看他,“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回来联系了你,你才会这么倒霉输掉比赛。不联系的这几年,你从没像这样输过……” 商楚手掌盖到她头顶,眯起眼笑:“你不要跟我说那什么意大利传说不是你瞎编的,是不是傻?输输赢赢再正常不过,每输一回都要像死了爹妈一样哭一哭,净耽误那些鬼魂轮回。” “可是……” “乖。”商楚撸猫一样揉她的头,神态语气软到不像话。 安冉成功被这一声“乖”给苏到,腰软腿软脚软,就想要往他身上靠:“商楚,你从来没有亲过我。” 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乖”,现在不是说了?没有亲过我,岂不是也能亲亲抱抱来一套?来啊,一起上啊,我承受得住! “等你追到我了再说。”商楚再在她头上揉了两把,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抬长腿走出客房,“再接再厉。” 不知道为什么,安冉脑海中瞬时冒出小哥叉腰的高倍清晰画面: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万匹草泥马赤兔马汗血宝马……小马过河的马……咆哮教主马景涛的马……普通家庭马化腾的马……结伴呼啸而过。 马蹄扬起的风太大,风干了她脸上的泪痕。 喵喵喵???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漏掉了一字马←_← ☆、chapter13 商楚回到卧室关门反锁。 脸朝下趴在床上,不过半分钟,他就满头大汗浑身湿透从床上跌落下来。他爬起来背靠床沿坐在地板上,抬手撸了把脸上的汗。 黑血上面一滩白色脑浆。 黑如棋子的黑,白如棋子的白。 还是不行。 好在,安冉回来了。 既想靠近她,又怕误了她,放下成见以旁观者角度来看,对安冉来讲,章浩铭是个绝佳的人选。 他睁眼坐到天亮,认清一个让他几乎崩溃的事实:他离不开安冉。 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和她黏在一起,少一秒都不行。她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也不用说,只陪着他就好。 …… 输掉比赛的事情,安冉本来还伤透了脑筋怎么去安慰开导他,几天过去,她觉得是她多虑。 商楚这位爷比谁都要轻松自若,钓鱼浇菜做饭和肥猫打架,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就连她一直赖在他家里住下不走,他也懒得和她计较。 商楚基本不去棋院,刚开始赵树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后来见他心情明显没受什么外面舆论影响,加上队里没了商楚这员大将,简直乱了套,事情多且杂,他也就不怎么往这里来,商楚乐得安静。 这天,安冉拉着商楚和外婆三人一起玩了一上午的斗地主。中午,商楚做饭,安冉洗碗,分工异常的和谐。 安冉洗过碗出来,看到商楚躺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午睡,脸上盖着一本摊开的棋谱。 别管是在哪里,睡觉永远是脸朝上再盖本书,七年了,习惯还是没变啊。安冉摘下一片葡萄叶,拿开他脸上的书,弯腰用葡萄叶戳他的脸。 商楚掀了好几次眼皮,才缓缓睁开眼。 安冉弯起双眼说:“商~楚~~呀~~~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脸上也会盖本书吗?” “你猜。” “我不想猜,我想看。” “……”商楚伸手盖在她脑袋上,把她从脸前推开,“我直接告诉你,不会。白天有光线,睡觉不舒服。” 安冉搬来一个小凳子坐在他腿边,拿着棋谱翻了几页:“商楚,有个事情,我想问你一下。” “说。” “你输掉的那三局,你现在能复盘给我看看吗?” 商楚愣住。 许久,他淡淡说:“我不记得了。” “以前不管多么复杂的棋局,你比赛结束就能立马复盘,这三局,你统共就没下多少手,怎么会不记得?” 商楚耸肩坦荡荡说:“这么丢人的事情,记住它做什么?成心给自己添堵?我没这癖好。” 安冉见他这么随心无所谓,索性也就放开了说:“这三局我来回看了好几遍,愣是没找到你布局的规律……” 商楚眯起眼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因为我压根还没开始布局,就败了。” “你居然还笑?你知不知道网上舆论是什么?” “我虽然没看,但是大概能猜得出来,无非就是被骂被群嘲呗,据我观察,网民的记性都差到不行,没过几天准忘了这茬事。” “……” “等他们把这事忘得快差不多时,我再发微博唤醒一下吃瓜群众的记忆。” “你这种疯癫的行为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舍己为人?” “神经兮兮。” “随你怎么说,我这都是为了围棋圈着想,草流量。” “哎,商楚,有传言,说你之所以输,是因为有资本参与了赌棋,故意押你输,事后分你钱。”安冉盯着他,开玩笑语气说。 “赵树那里还有一堆合同,推也推不掉,毁约又要赔一大笔钱。有这种好事麻溜告诉我,我再去让赵树多签几份合同,分给我的钱到时候跟你五五分,怎么样?”商楚笑着说。 “……”安冉看着他的笑,有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她摸着发凉的后脖颈,“你意思是说,接下来的比赛你还会输?” “嗯哼~~~”商楚伸了个懒腰,懒懒说,“流年不利,正值水逆,我这是孔夫子搬家----尽是输(书)。” “……”安冉哑然。 她看着商楚,心底没来由隐隐不安。 很快就到月底,商楚生日。 是夜,商楚把醉醺醺的安冉抱到床上,伺候她睡着后,他回到自己卧室反锁门,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拆她送的围棋。 榧木棋盘,黄花梨棋罐,最后是云子。 一如当初模样。 商楚深呼吸,颤抖着手去摸棋子。 手感不对。 他再深呼吸,摆棋子,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他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前开始重影,白子点缀在黑子中,就像黑血里的脑浆。 头疼欲裂,手背青筋直跳。 他丢下棋子,仰躺在地上。 半小时后,他呼吸恢复均匀,重新坐起来开始摆棋子,将将摆了五个字,尖锐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像是有人拿着电钻在钻他的太阳穴,手似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几次三番,直到后半夜,脑仁一次比一次疼。 棋子摔了一地,商楚大汗淋漓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