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即日成亲,舒阳毫不拖沓,立即开展行动! 寨子里的人听闻这个好消息,全体动员,第二日一早,就将寨子布置妥当,到处红火一片。 舒阳的小楼房也被装扮成婚房,屋里屋外都贴上了大红喜字。 从昨天开始,晏青枝就住到了寨子里最德高望重的长辈家里,直到明日傍晚时分,舒阳带着迎亲队伍来接她离开。 她试过逃跑,可无论她从哪里溜出去,总能在半路碰上人,然后被灰溜溜地送回去。 很明显,自己已经被监视,怎么逃也逃不掉。 她不肯再吃东西,还发话要和舒阳好好谈一谈,照顾她的老奶奶拗不过,只能让孙女去请人过来。 一直等到下午,舒阳才姗姗来迟,手里还拿着一套绣工精湛布满珍宝的大红喜服。 晏青枝一看就冷了脸,她自认为长相还没到宁孤那样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步,所以舒阳非要娶她,除了别有居心,就是别有居心! 可舒阳就好像瞎了一样,对她的不悦情绪视若无睹。 一进门,他就将喜服放在床边,又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枝枝快看看,这套喜服可是世间难得的珍品,就算是当今圣上,也寻不到。” 晏青枝冷冷抽回手,“舒阳,我不会嫁给你,你死心吧!” 舒阳笑了笑,神情自信又笃定:“不嫁给爷,枝枝还想嫁给谁?” 晏青枝忍不住抽动嘴角,就算嫁猫嫁狗,她也不会嫁给一个威胁自己的男人。 关于舒阳,小说里对他的描述只有寥寥几句,之后就再也没有提及。 她不知道他在当山贼之前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的喜好,自然没办法对症下药。 晏青枝抿紧唇,甩开心中杂念,淡定说道:“舒阳,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要娶我,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舒阳剑眉微挑,薄唇缓缓动了动:“交易?” 晏青枝点头,莫名觉得这两个字被他说得缠绵又带着杀气。 “如果你肯做这个交易,那我至少可以保证,寨子里近十年的花销,都不用你们再自掏腰包,如何?” 舒阳顿时起了兴致,倒不是因为钱,而是她一个女人孤身在贼窝里还如此自信张扬,甚至敢与虎谋皮。 她就不怕到最后,闹得人财两空吗…… 他抬手撑着脑袋,上半身靠在桌子上,再次打量起她来,从上到下,从下到上。 相貌是不错,身材也尚可,一双杏眼嘛,颇为讨喜,总体还算凑合。 反倒是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人有些欲罢不能,只想好好戏弄一番! 或许真将她娶为压寨夫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晏青枝僵着身子,有些难堪地偏过头,只觉在舒阳赤裸又尖锐的视线下,自己毫无寸缕一般。 “所以这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她观察过,这寨子是新建的,但建得很粗糙,防御设施也比较简陋,就连平日里的用水,也需要去寨外打取。 这样艰苦的环境,唯一能改变它的,只有钱。 而先前,舒阳对她提过的黄金万两不感冒,只能说是他太谨慎,谨慎到需要先调查清楚两人的身份,才能再做打算。 可让晏青枝没有想到的是,这男人竟然真的要娶自己,还大张旗鼓的,闹得人尽皆知。 舒阳的贼名早已传遍整个周国,朝廷对他的悬赏也从黄金百两提到了黄金千两,江湖中也不乏有志之士想要为民除害,一举斩下他的头颅。 所以他如此高调,让她恍惚觉得,他是在故意向外界暴露位置,然后引谁上钩…… 舒阳低咳一声,突然伸手摸向晏青枝的脸。 晏青枝早有防备,直接半路截住他的手腕,看他的眼神也冷得掉渣:“舒阳,你心里明白,强行把我们留下,只会给寨子里的人带来麻烦。你要是再如此轻浮,那交易就此作罢!” 舒阳也不恼,还淡淡一笑:“枝枝,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爷放过你们。可爷不做赔本买卖,你那情弟弟,爷可以放了,但你不行。” 情你个头,还情弟弟! 晏青枝忍住怒意,这寨子上上下下加起来至少三百口,十年开销不用自掏腰包,省下的钱能建多少个寨子! 这男人是不是脑子坏了,会不会算账?! 她紧咬下唇,只能顺势说道:“那你让我看看他,我总要和他告个别吧。” 舒阳没有拒绝,视线缓缓落到那件大红嫁衣上。 晏青枝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怒意直冲头顶,恨不得当场和他同归于尽! 可想到宫伯玉才十岁,以前还老是跟在她身后跑,姐姐姐姐的叫,又将怒火压了下去。 她起身走到床边,又回头瞥向舒阳:“我可以穿,但你总要出去等着吧!” 舒阳二话没说,当真转身走出去。 等门再打开,他不由眼前一亮,那嫁衣就像为晏青枝量身定制的一般,将她姣好的身材还有漂亮的脸蛋,衬得更加美丽动人。 那冷若冰霜的模样,也让人久久挪不开视线。 晏青枝冷着脸,见舒阳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看,操起一旁的茶杯就砸过去。 舒阳这才回过神,一边躲闪茶杯,一边夸赞道:“不愧是爷的压寨夫人,这嫁衣也只配你穿!” 晏青枝懒得和他纠缠,砰的一声关上门,将身上的嫁衣迅速换下来。 她收拾完,又快步走到门外,“带我去见我弟弟!” 舒阳倒是信守承诺,当真带她去见宫伯玉。 可宫伯玉状况很不好,头上的伤虽然被处理过,但因为长时间泡水,已经发炎。 这几日,他又没怎么吃东西,身体直接发起高烧来。 她连忙将宫伯玉抱在怀里,看着他昏迷不醒的样子,心不由一惊,“叫大夫!他再这样烧下去,就没命了!” 舒阳面色很难看,尤其是看着这狭小又黑暗的地方,竟然连一张像样的被子也没有。 他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护卫,那护卫忽的白了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大饶命,老大饶命啊,这都是…这都是贺大哥让我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