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看到王俊辉的后脖子上开始淌血。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就是我害了王俊辉的面相吗,因为我忘记了兔子魑…… 王俊辉既然知道我会给他带来灾祸,今晚为什么还要带着我? 我心里满是自责和后悔,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甚至忘记去扶王俊辉。 林森反应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把王俊辉拉了起来,同时问他伤势如何,我这才也跟过去。 王俊辉摇头说:“头皮被擦破了,赶紧送我去医院,我可不想流血流死!” 说着王俊辉就把手里的兔子魑笼子递给我,我满是自责说:“都是我忘记了这玩意儿,要不你也不会出事儿,我早就从你的面相,看出了这些,你自己也知道吧,为啥还带着我,还有这兔子魑,我回去一定炖了它给你补身子!” 我这么一说那兔子就在笼子里打了一个哆嗦,然后一脸幽怨地看着我,好像是在说,这事儿不能怨它。 王俊辉摇摇头说:“初一,你爷爷是我师父的救命恩人,我是我师父带大的,我师父就是我父亲,负债子还,我师父欠你爷爷的恩情,当有我这个做徒弟的去还,救命之恩,我这一辈子也还不清,所以我从今之后每替你挡下的一场劫难都是还债,你不用记挂在心上。” 王俊辉的这番话,就让我心里更加的自责了。 我知道王俊辉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可没想到他会把情义看的如此之重。 此时我也忽然懂了一些事情。 王俊辉之所以能把情义看的那么清楚,并不是因为他轻薄于情。 恰恰相反,是因为他看的重,所以才看的比其他人更清楚。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脑子里就飞快过了一遍王俊辉的话,不由打了一个激灵说:“我爷爷是不是去找过你?” 王俊辉愣了一下,然后对我笑了笑说:“初一,有些事情你还是别问了。” 如果是爷爷主动去找王俊辉,告诉他我要受劫的事儿,还封了王俊辉的命理不让我发现的话,那我和爷爷就欠王俊辉太多了。 同时我心里也是无法认同爷爷的这种做法。 王俊辉继续说:“初一,你放心吧,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而且神相前辈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人。” 我有些着急了:“好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林森嫌我说话耽误功夫,就打断我和王俊辉的谈话说:“做出什么事儿了?还不是为了救你小子?” 林森一句话说的我哑口无言了。 我们先是去镇上的医院给王俊辉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然后又到砀山县城的医院。 王俊辉的后脑勺上缝了十针,不过好在没有伤到颅骨,只是破了皮,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医生本来让王俊辉在医院几天,可这边的案子已经结了,王俊辉心里想的都是李雅静,所以第二天天没亮,我们就开车返回了。 我们出发之后王俊辉才把昨晚的事给张远恒打电话说了一下,不过他却没有说自己的事儿只是吩咐张远恒做好善后的处理。 张远恒那边也是让我们放心,那边的事儿他全权负责,并说今天就把承诺给我们的钱打过来。 只是那些钱百分之九十都要归王俊辉身后组织所有。 一路上我不知道怎么和王俊辉说话,我心里的愧疚太多了。 而那只兔子魑大概也知道我心情不好,一路上特别乖巧,爬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偶尔侧头看看我,半点发飙的机会都不给我。 看了一会儿我闷气就上来了,指着那兔子魑道:“你当时要‘呲呲’两声我也不至于忘了你,该叫的时候不叫,不该叫的时候瞎‘呲呲’。” 那兔子魑瞥了我一眼,一脸的无奈。 王俊辉回头对着我笑笑说:“行了你,为难一只兔子干啥,我这不是没事儿吗,这点伤,根本不算啥了。” 林森那边也说了一句:“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过俊辉就是这么一个人,替别人想太多,却替自己想太少了。他现在能为了你挡 劫,将来你也会一样。” “所以啊,你将来有的是机会报答他。” 我此时再去看王俊辉面相,他已经把道气撤去,他的面相平稳,奴仆宫的害势也是消失了,我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王俊辉替我挡了一劫,可是总觉得,这次劫难不是我爷爷让我避的那一劫,好像还有更大的一场劫等着我去应! 我们一早就出发,赶了十几个小时的路,中间在一些服务区稍作休息,没有耽搁太长时间。 所以当天晚上的十点多钟我们就回到了市里。 王俊辉这次受伤,其中很大的责任在我和那只兔子魑,我有些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李雅静,加上时间也有些晚了,王俊辉也没让我和林森跟着去医院那边。 到市里,把我俩先送回他的新房,王俊辉就带伤自己开车去医院了。 其实不光是我不知道如何去给李雅静说王俊辉的事儿,林森也不知道,毕竟他的身份是王俊辉的助手。 我和林森心里都带着自责,进到王俊辉的家里也没啥话要说,洗漱一下各自回房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林森给了我一把钥匙,说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先住下,他要回自己家了,他还说王俊辉短时间可能不会回这里,让我随便住。 林森走了之后我其实想过回县城,可现在离八月十五还有二十多天,我回去肯定还有劫难,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先在王俊辉这里住下,反正这儿就我一个人。 至于宁浩宇那边,我是不准备去了,熊九每次都能从我这里套取一些消息,这让我心里很不爽。 接下来几天我和兔子魑就一直住在这里,我白天看看电视,修习一下相门的气功,那兔子魑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几天下来它的小身板就变的胖嘟嘟的。 看着它我就忍不住逗它:“够肥了,差不多能下锅了。” 听了我这话,那兔子魑吓的一天没吃东西,等它慢慢反应过来我是骗它的了,就对着我“呲呲……”一阵,以示愤怒。 这几天里我和王俊辉也是通了几个电话,他说不用我担心,他现在和李雅静在一家医院住着,挺好。 他还说,组织上还算有人性,知道他这次受伤了,特批他可以休息半个月,不过最后王俊辉也是强调了一句:“这也亏得张家财大气粗,最后又多给了组织一大笔钱,不然我怕也是没这假期。” 至于李雅静那边,王俊辉没有多作透露,我也就没细问。 王俊辉说半个月后才接案子,那会儿的话就离八月十五没几天了。 在这期间我也是和徐若卉打过几次电话,只可惜她问我的少,问兔子的多,问完兔子,她觉得无聊就挂了电话,搞的我好像是替那该死的兔子打电话似的。 有一天我实在无聊,我蹲到笼子前问那只兔子魑:“公的?!” 兔子魑摇头。 我“哦……”了一声说:“那就是母的了!” 兔子魑点头。 我“哼……”了一声拍拍笼子道:“你又逃过一劫!” 半个月的时间过起来总还是有些慢,到了第十天,我就彻底闲不住了,便给宁浩宇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有空出来玩不。 他说让我去仿古街找他,我就摇头道:“算了,每次去那边都要免费送你舅舅一卦,当然不是我小气,而是我最近运气不行,不能老行相卜之事。” 宁浩宇那边想了一会儿就给我说了一个烧烤店的名字,说是让我过去等他。 这烧烤店是室内的那种,酒吧样式装修,中间还有点歌台,有雅兴的人就会上去唱上一首。 到了烤肉店这边,进去找好位置没一会儿,宁浩宇就过来了。 打了招呼,点上了烤肉和啤酒,我和宁浩宇闲聊了起来,我就从他的话里听说,熊九最近大赚了一笔,特别是他的玉器店,在和紫琼阁合作后,紫琼阁找了几个识玉和卖玉的高手过来帮忙。 熊九玉器店的销售额一下就增加了一倍。 当然以后熊九再卖的玉,也都要从 紫琼阁进货了。 另外熊九还在周睿的帮助下做了几档子古玉的生意,也捞到了不少的好处。 说完了他那边的事儿,宁浩宇就问我的近况,都倒啥霉了,说自己运气不好。 我和宁浩宇也没啥不能说的,就把我爷爷说我要造劫难,还有王俊辉帮我挡劫的事儿都讲了他听,听我说完,宁浩宇就说:“那你的劫是不是已经避过去了啊?” 我摇头说:“我总觉得我爷爷说的好像不是这事儿……” 不等我这句话说完,我就忽然听到不远处一个卡间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李初一……”,而且声音还十分的熟悉。 我和宁浩宇同时看过去,就发现一个穿着格子连衣裙的女人在给我打招呼,我一下就认出了她——徐若卉。 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心跳速度不由加快,宁浩宇在旁边问我:“谁啊,你朋友?” 我小声说了句:“我房客。” 说完我就起身向徐若卉打招呼,说实话,能在这里碰到徐若卉是我根本没有想到的,我甚至开始觉得这就是我和徐若卉之间的缘分。 相信很多的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在自己觉得不可能的地方撞见自己最心仪的那个人。 那种感觉又兴奋,又甜蜜。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和徐若卉都不是一个人。 徐若卉那边有四个人,不过都是女的,我心里也是放心了不少,而我这边也是宁浩宇在身边。 打了招呼,徐若卉旁边的一个女生就招呼我们过去坐,我心里还记挂着情劫的事儿,所以就犹豫了一下,宁浩宇则是早就迫不及待,起身拉着我就过去了,还喊了一声服务员给我们换桌子。 过去之后徐若卉就在旁边给我腾出一个位置让我坐下,她对面的两个美女也是给宁浩宇腾出了一块儿。 不得不说,这次和徐若卉一起吃饭的都是五官和身条都很好的女生,徐若卉简单介绍了一下我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市艺校的女学生,是徐若卉的高中同学。 我也是第一次听徐若卉说起了一些她过去的事儿,原来她之前上的高中也算是一个艺术类的高中,那所学校里的美术生和学舞蹈的居多,也是有名的美女学校。 这次徐若卉来市里,也是为了和这些同学小聚。 介绍了那几个美女徐若卉就开始介绍我:“这个是我给你说的那个房东,李初一,人很好,平时帮人算算卦,在县城那边,别人还送了他一个绰号‘一卦千金’。” 听到徐若卉的介绍,那三个女人就同时开我玩笑,说我是他们见过最年轻的神棍,显然他们对算命的事儿不感冒,而我最近正在小心的避劫,也就没有去关注她们的面相,自然也没去反驳啥。 然后那三个女生就把目光集中到了长的帅气,还穿了一身名牌的宁浩宇身上,他们问宁浩宇是干啥的,宁浩宇介绍了自己,然后还特意说明自己是仿古街万玉楼的经理。 宁浩宇一介绍,那三个女人自然就更愿意和宁浩宇搭讪了,而我这个小神棍瞬间就被冷漠了。 徐若卉在旁边捂着嘴扑哧一笑说:“看来你很不招女孩子待见啊。” 我半开玩笑说了句:“她们那是职业歧视。” 到了这些女生面前,我就不小心多喝了几杯,不一会儿我和宁浩宇一起话就多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说的,我们就聊到算命的问题上来了,宁浩宇对她旁边和他聊的最近的那个叫方骆琳女生说:“你要不要让初一算一下,他看相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强,我舅舅因为生意的事儿,好几次找他求卦,都被他推了呢。” 徐若卉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问:“你还有给钱不赚的时候,少见啊?” 我当时也多喝几杯,加上徐若卉在旁边,我就有些头脑不冷静了,渐渐把爷爷说的情劫的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就接着徐若卉的话说了一句:“找我算命,也是要讲机缘的,机缘不到,出钱再多,我也不会给他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