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日本当怪异专家

我叫四条涟,是个小提琴家。只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不是开演奏会,而是去做退职怪异的工作。比如体重莫名增多的轻小说作家,比如因为拒绝告白而被诅咒的校园偶像。再或者一夜之间获得了不属于自己关注度的低存在感少女。然而现在,我的性命拿捏在一个名叫霞之丘诗羽的女...

第47章
    直到不知是谁如梦初醒般开始拍手,其他人才渐次跟随,从稀稀拉拉的掌声到整个音乐厅被掌声吞噬。

    回过神来,和纱看到自己也在拍手。

    按照音乐会事前公布的时间,到这里整场表演就结束了。

    然而在涟走下舞台之后,稍事片刻又重新走回舞台。

    站在最中央的他张开双手示意,全场的观众也逐渐安静下来。

    “感谢今晚与各位的相遇。”涟微笑着说,“一想到接下来要暂时休息到八月,才能再在舞台上与大家见面,我也会非常寂寞啊。”

    然后,场下传来了善意的笑声,或许是客套的话语,但涟的表情和语气相当到位,让所有人都愿意相信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所以作为仅有的一曲安可,请允许我以这首曲子,作为今夜的道别礼物。”

    涟优雅地向指挥行了一个礼,再度在肩上架起小提琴。

    光是这个动作,就让演出结束后还有点骚动的演奏厅安静下来。

    不需要任何言语,只见涟拿起琴弓,竖笛和双簧管仿佛严肃地提出探问,涟的小提琴独奏则回应着它们的声音。

    背景的弦乐合奏就在这时缓缓地张开翅膀。

    “这首曲子是……”

    和纱张大了眼睛。

    奥地利作曲家阿尔班·贝尔格的小提琴协奏曲。

    这首标题为《纪念一位天使》的协奏曲是为了一个早逝的少女而写,也成为了因为败血症倒下的贝尔格的遗作。

    小提琴弦音和管弦乐团相互交错,发出哀伤的摩擦音,曲调听上去就像是在低声啜泣。

    和纱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开始变得模糊。

    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人的哭声从高处传来。

    第二乐章的快板,描述着少女与病魔搏斗的苦楚。

    仿佛从宇都宫涟纤细的身躯削下半音阶激烈的乐句最后被净化一切的死亡包围,融入平稳的慢板之中。

    独奏小提琴拉奏着最高音,同时将整个管弦乐团的声音吸收殆尽。

    当全去结束,乐音寂静地消逝后,会场中已经感受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

    气氛和演奏《曼弗雷德》的时候又不一样了。

    尽管如此,当站在舞台中央的少年放下手里的琴弓和小提琴,对听众们展露天使般的笑容时,全场的气氛随之溶解。

    听众的掌声有如无止境的雪崩。

    和纱茫然地跟着拍手,却感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滴落在手掌上面。

    她低下头去,缓缓抬起双手,按在了脸颊上面。

    那是泪水。

    是冬马和纱流下的泪水。

    记忆里,就算母亲蓦地抛下她独自去往国外那天,她也咬着牙没有流出眼泪。

    然而此时此刻,她居然因为一个关系不怎么融洽的家伙演奏的曲子,泪如雨下?

    难以置信,不可理喻。

    这算什么……难道说冬马和纱认输了吗?

    一直以来对他的所有不服气,在这一刻终于汇成了不甘心?还是感动?

    不管究竟出于哪种理由,她的的确确因为涟的音符落泪。

    听众席的掌声雷动,甚至有人站了起来。

    大家都关注着音乐会的主角,并未有人发现冬马和纱这一刻的窘态。

    她偷偷地抹掉了脸上泪水留下的痕迹,然后让自己像其他人那样,不停地拍手鼓掌。

    所谓的得意和理解,和纱已经完全抛诸脑后。

    音乐可以跨越语言与理解的藩篱,打动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一刻的所有掌声即是如此。

    也许大家并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名称,更不了解这首曲子的背景,但他们依旧用掌声表达着感动的心情。

    那是冬马和纱已经不知不觉间丢掉的东西

    许久之前,她的演奏也一定有过这样的力量,然而却被她在与母亲的赌气之中,渐渐地忘得一干二净。

    冬马和纱看着自己的掌心,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母亲和钢琴,却从没有中断过哪怕一天的钢琴练习。

    如果这双手还能演奏出震颤人心的音符,如果还能击落谁的眼泪。

    那么……

    冬马和纱缓缓地抬起头,握紧了双手,看着舞台上的四条涟。

    或许在心里排斥了同台演奏这么久。

    但现在的话……听过那家伙认真的演奏过后……

    “总感觉,开始期待起来……能够有资格和你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她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低语。

    连和纱自己也不曾注意到,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第73节 第五章 亲近与疏远的两副面孔(1)

    演奏会顺利结束之后,涟独自坐在后台休息室外面的廊下,拿着接了吸管的矿泉水瓶补充水分。

    连续两个多小时的演奏果然还是个体力活。

    就算是涟,也不免全身感到一阵忙碌过后的懒散。

    之所以没有呆在休息室,一方面是乐团成员和体积庞大的各式乐器已经将外面塞了个水泄不通。另一方面,则是协助涟演奏的乐团是来自瑞士的乐团,四周充斥着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混合而成的交谈声,当然,不同母语的人交谈时,又变成了英语。

    热闹的密闭环境让涟很不习惯,他以“大家都很辛苦自己其实没什么所以休息室让大家使用自己在外面就好”的理由,避开了和其他人共处一室。

    老实说,涟并不讨厌大家,但那只是基于工作关系。

    私人时间里就要另算。

    而且——

    “还是老样子演出后喜欢呆在这种地方啊,演出太辛苦了,贤者时间吗?”

    四宫石竹毫不见外的声音传来。

    这也是最后一个理由,接下来还有来包括石竹在内来探望他的人,要是跟乐团的人挤在一起,大家互相不认识,难免引出什么麻烦。

    “看他一副清爽的表情,没准是真的。”英梨梨附和道。

    涟翻了个白眼,故作自恋地宣布:“我只是在给自己立一个阴沉人设,你们不觉得在舞台上绽放活力,私底下却这么死气沉沉,会迷倒万千少女吗?”

    “有没有迷倒不知道,至少作为少女我快吐了——”英梨梨捂着嘴。

    “啊,英梨梨,吐这里吧——”石竹作势要去拿涟的琴箱。

    涟不为所动,反而歪着头还击,“不是吧阿姨,这才几天没见啊,这么快就跟叔叔搞出孩子了吗?”

    “……你这人啊……”石竹败下阵来。

    “反正都是叔外祖母辈分的人了,就别在这里凹少女人设啦,不适合你。”涟继续吐槽。

    英梨梨眉头跳了跳,“总感觉……很不爽……果然石竹说给你准备水仙花是正解——”

    然后她就推着石竹把手里的花束塞到涟手上。

    “水仙花是自恋……”涟微眯着眼吐槽。

    简直是自掘坟墓。

    早知道刚才就不做那种发言了。

    两败俱伤的三人将话题翻篇,石竹在涟身边坐下来,“演出辛苦了,特别是《曼弗雷德》的最后乐章,英梨梨被你吓醒的样子太可爱了。”

    “吓醒……”涟深感无力。

    “谁、谁让那家伙前面演奏得那么无聊,我都想录下来当催眠曲了!”英梨梨脸一红,匆忙辩解道。

    涟满脸同情地摇着头,“居然睡着了……早知道就让石竹一个人来得了,给泽村你送票真是亏本。”

    “所以说涟你就不该那么大方,对于这种不能理解音乐美妙的人,就应该收个三倍价钱在那里。”

    高柔的声音响起,英梨梨顿时炸毛了,恶狠狠地盯着霞之丘诗羽:

    “哈啊?收我三倍价钱,那你这样阴暗作家,就该收个六倍。”

    “那你就三十六倍。”诗羽不慌不忙地反驳。

    然后英梨梨就愣住了,诗羽一口气乘了六,她是该继续乘六还是该乘十二?又或者三十六?

    被迫开始心算的英梨梨断了气势。

    看着跟小孩子吵架一样的两人,涟小声问石竹:“我听说泽村跟霞之丘不是不对付吗?这看上去感情还不错啊……”

    “嘛……本来也不是你死我活的老对头,真要论关系差,我们才该是关系最差的。”石竹开了个玩笑。

    “也是。”涟理解石竹指的原因,哭笑不得。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遵循这个规则。

    之前诗羽和英梨梨一起“非礼”小木曾雪菜一事,石竹后来也知情了,除了先关心过脸还痛不痛之外,后面没少笑话英梨梨的“倒霉”。

    哪有欣赏美人还上手的……就算自己也是美少女,照样落了下乘啊……

    正当黑金二人不知为何在那里开始争算数,场面比小学生吵架高不到哪里去时。

    “哟,涟哥——”

    短发干练的少年对涟发出问候。

    “真亏你能进到后台来,还能找到我在哪里——”涟展颜笑开,“真妃呢?没跟帝你一起来吗?”

    面前的少年名叫四条帝,是四条家现任家主的儿子,备受期待的四条集团未来继承人。

    涟的堂弟。

    “没啦,姐姐和她朋友一起来的。”帝毫不客气地挤到了涟的另一边,“石竹你往那边让让,我跟我哥聊一会儿。”

    “你一个小辈就站着吧。”石竹直接拿出了长辈架子。

    “石竹才是,应该谦让一下晚辈。”帝笑呵呵地反驳,“你站着吧。”

    “得,还是我站着吧——”

    左右为“男”的涟不想被变成三明治的馅,索性闪身出来,靠在墙边。

    反应不及的石竹和帝直接撞在了一起,脑袋碰撞发出让人不忍卒视的声音。

    “都这么大的人了,小孩子吗?”涟抱着手臂。

    尽管知道涟的身份,帝和真妃都早已因为涟疼他们,而逐渐忘记这一点。

    比他们大一岁的涟小时候经常被两个堂弟妹黏着要听各种乐器。

    小时候还好,都现在了还喜欢黏人。

    总感觉哪里基情四射。

    反正帝和石竹同时出现,就有涟好受的了……

    “这是在搞什么啊……闹得真不像话。”真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叔叔你是不是又欺负我弟弟了。”

    “没,这回是你哥哥的责任——”石竹的表情纯洁无辜得宛如一朵白莲花。

    涟额头青筋凸起,“喂……”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真妃摸着脑后,单闭着眼睛看涟,“好久不见了,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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