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子徊上来的那一刻,夜隐看到她胳膊上露出的细碎伤痕,心有疑虑。那些伤痕是多年累积的抓伤和咬伤。 子徊上岸,见满眼的白雪,满地的冰霜,顿时着急了起来“山没了,树没了,城没了……那……岁生……”她抬眼看着夜隐,“你有看到和我穿的相似,头发相似,和你差不多高的男人吗?” 夜隐听她神色焦急,现出怜悯之色,他摇摇头说“我没见过,可是我可以帮你去找。” “凭什么啊!”青雨冲上来,微微吃醋的样子。夜隐将她拦住,抬手叫她安静些,她只得嘟着嘴,站在他的身后了。 “不必了。”她有些失望,“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人生活,更不知道他对我……”她缓缓掏出外衣口袋里的钞票,“我努力生存,攒了些钱,还想着请他吃饭啊,游玩啊……呵……这冰天雪地一片,所有的方向都是一样的……我大概是找不到他了……” “肯定找不到了!寒气入侵,地辰星的凡物都被冰封沉入冰海了,包括整个琼川城。你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青雨扬着脸,盘着胳膊,故意在打击着她仅存的希望。 子徊将手中的钞票紧紧的攥着,低着头,慢慢向前走,步履沉重,突然她跪在地上,手松开了,那几张钞票,钞票落在地上,很快被白雪掩盖了。她轻声抽泣,落泪成冰。 夜隐慢慢靠近她,蹲下身,扶去钞票上的雪,将其整好,放入子徊的口袋,将她扶起来“好好放着。他若回来,你一定要告知你的心意,你徘徊不定,只是因你内心的猜忌,并不是他的想法。” 夜隐一语中的,子徊胆小,她不清楚岁生来往何处,是否一个人,但是她从来不敢问,那份感情蜷缩在心里,不见天日。她该给感情一个交代。 突然,卧风大喊“尊主,快过来,那里是冰海海面!” 说时迟,那时快,冰面突然裂开,冲出一只青皮包骨的鬼手,夜隐将子徊揽在自己怀里,飞离冰面,谁知子徊的一只脚被鬼手抓住,卧风冲上前去,拽动挂在身上的胳膊粗的铁链,飞轮应力而出,盘旋鬼手周围,顷刻,鬼手飞灰湮灭。 子徊被吓傻了,她慢慢推开夜隐,转身看着冰面纷纷裂开的海面,满眼的惊异与恐惧“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转过身,后背发凉,见到各显神通的三人,开始后怕起来“你们……你们又是什么人……”她步步后退开始防御起来。 “我们当然是救你的人了!冰海沉着许多的恶鬼,你若落进去,就被啃的渣都不剩了。”卧风背上他的飞轮,拍拍手中尘土。转头见青雨,看到了夜隐抱住子徊的那一幕,气的一脸通红。 “哼,不识好歹!”青雨冲到子徊面前,一股寒气冲进子徊的身躯,子徊难以抵抗,倒地昏了过去。青雨只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切……不堪一击。”转身,面带笑意对着夜隐说“尊主,我们不管她了,这八域被冰封,我们需要尽快找到解封之法。” 谁知夜隐并不理会她,而是绕过她,抱起了子徊,无奈叹息一声说“你不能再胡闹了。” 青雨听之有些失望,转过身,假装无所事事的踢着地上的雪。卧风本想再奚落她一番,见到她不开心,心里也有些酸酸的“青雨,你何必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过不去呢,尊主善心你不是不知道啊……” 突然一股热浪阵阵袭来,地上的雪有化掉之势,卧风青雨立刻防御起来“尊主小心!” 夜隐也早早察觉到了不对,在刺骨严寒里,感受到热是十分艰难的事情。夜隐抱着子徊与卧风青雨靠着背,三人都警惕着,防御着随时袭来的危险。 只听寒风中一丝逆风而来的强大力量朝着三人袭来。 “全部分散开!”夜隐号令道! 卧风青雨飞快撤离,青雨飞到一棵大树上,以便身在高处,随时袭击,卧风则退在夜隐身后,以便随时甩出飞轮保护他。 “九灵地尊果然高深莫测,虽眼睛瞎了,无色无声的长风丝都可避开。”那人突然出现在夜隐跟前,炽热无比的气息,扬起了夜隐的发与衣。 “天鉴神帝,别来无恙?”夜隐淡如清水,气势不输。 “你并非真心臣服于我,当日我真该杀了你……” “今时已非当日,我百万年服役期满,已非你可随意屠戮之人。神帝称王宇宙百万年,怎可随意破坏自己制定的规则。” 神帝气恼,低头看夜隐的胸口,并无时轮日晷“你敢擅自取出时轮日晷?” “时轮日晷只是你用来监视我的工具,生命即出,就会有生长衰落,你,在地辰星,造出一个叫时间的假想敌,让生命与其抗争不止,包括我,实则,时间根本虚无。” 神帝把他想的太简单了,他早已经看清楚了一切。 夜隐见神帝不言接着说“如今,八域冰封,即使所谓时间存在,也不必要存在了。” “冰封?”神帝低下头,看着脚下厚厚的冰雪,又见一片黑沉沉海上几许浮冰,煞气弥漫。突然脑中记起一处“黑风永夜……”他抬头狠狠的看着夜隐“黑风永夜怎会在八域现世!”他抬眼看卧风和青雨,两人身上煞气也很重,一定是黑风永夜的人,而他们在保护九灵地尊。 神帝眉头紧皱,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人“怎么可能……你明明在地辰星……怎么可能得到黑风永夜人的支持与保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