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遥清无动于衷。商靖舟搂着她,一个流畅的转身,易言旗就这么被留在了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而去。叶书尘随即跟了上去。站在原地的易言旗握住了自己的双手。“哥。”忽然跑过来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挽住了易言旗的手臂,“你怎么了,不高兴吗?秘书说你走来这里了,我都找不到你,而且都不认识那些人。”易言旗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我没有不高兴。”女孩动了动唇:“我知道,你一定想她了吧,想她就把她追回来,如果她知道以前……”“兮兮,我回来晚了。”易言旗声音酸涩。何兮兮伸手擦掉了易言旗眼角落下的泪水:“哥,你是最好的哥哥,别难过,你难过,兮兮也会难过的。”“兮兮,哥哥没事的。”易言旗抬了抬头。三年后,回到京市。原来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哥,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都陪在你身边,哪里都不会去。”何兮兮抱住了易言旗,给他一个深深的拥抱。易言旗揉了揉她的发丝:“我知道,兮兮,哥哥回来了,就会养你,不会让你吃苦了。”“太好了,我有哥哥,就有家了,不用被叔叔和婶婶嫌弃了。”何兮兮瘪瘪嘴。何兮兮今年十八岁,刚成年,父母双亡,叔叔婶婶拿了她家的房子就成为了她的监护人。可却没有给她一天的好脸色看。可现在她终于等到易言旗回来,接她回家了。“哥哥会保护好你的。”易言旗拉着她的手。“兮兮也会努力照顾好哥哥。”何兮兮很认真地告诉易言旗,“因为我成年了,我已经是大人了。”“在哥哥心里,你永远就是个小妹妹。”易言旗拉着她的手,往花园的酒会走去。今晚,他是主角。尽管有多少心思想要离开,但他还是要演完这场属于他的独角戏。…………………………霓虹灯照耀在了迈巴赫的车内。叶书尘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姜遥清和商靖舟坐在了后座上。三人无语,气氛静谧。车开过了一条街,两条街,三条街。姜遥清别过头去:“老叶,送商总回去。”“不必,今晚,我就要跟着你们姜总了。”商靖舟当即拒绝,她的脸色发白,神情寡淡,一看就是状态不对。还有那个易言旗。绝对是和他有关,猜能猜到几分。“这……”叶书尘犹豫了。“停车。”忽然,商靖舟喊道。叶书尘踩了踩刹车,车戛然而止。商靖舟打开了车门,姜遥清听到了动静,叶书尘不由疑惑起来,不是说不走么,怎么现在就变卦了。但很快,驾驶座的车窗就被敲醒了。“下车。”商靖舟在窗外敲了敲窗。叶书尘才开了门,商靖舟把他拉了出来,“叶特助,你可以下班了。”说完自己就坐进了驾驶座里,车就这么开走了,叶书尘被留在了大街上。车一路行驶着。像是冲在了这样无尽的黑夜之中一般。姜遥清的思绪很乱,也就任由他开着,半个小时之后,车停在了京市郊外的海岸边上,京市边邻着外海,海域宽广,但只能远眺。可望而不可及。商靖舟下了车,开了后座的门。“下来。”商靖舟喊道,姜遥清并不动,商靖舟的人往车里探了探:“需要我动手?”“不需要。”她下了车。海风吹拂着,海水拍打着暗礁。石头筑起的海岸及腰处,商靖舟和姜遥清并肩站在了海岸的地方。微弱的灯光打在了他们的身上,却看不清彼此的脸。远处的海上的灯塔忽近忽远。“后悔了?”商靖舟侧眸望着姜遥清。姜遥清不明他话里的意思。“后悔没有多等几天,想要等的人就回来了?”商靖舟还没分清楚易言旗在她心里的位置是多重要。姜遥清伸手,想要去触碰灯塔的位置:“我从不做后悔的事情,既然我签了婚约,就会对我的婚约负责。”“我对商太太这个答案很满意。”商靖舟勾了勾嘴角,“我会证明你的眼光进步了。”“你想多了。”姜遥清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商靖舟往前走了一步,他的手一下撑住了石头海岸,人靠近了她几分:“那你也应该想多一点,比如我在追你,你想了没有?”轰的一下,脑袋一热。黑漆漆一片,但却还能感受到那双蓝色眼眸的炙热正盯在了她的脸上。“商靖舟,别无聊了。”姜遥清伸手推拒了他的胸膛。他的手从石头上移动到了她的腰际,把她的人,往自己的胸膛上一带,另一只手腾出来,将她肩头的西服拢了拢:“怕了,还是对旧情念念不忘?”“过去的错误,我从不会重蹈覆辙。”姜遥清坚定地回答他。虽然是翻篇了。可心里难免有些过不去。属于女人特有的那些心思。“很好,这个答案我很喜欢。”商靖舟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告别错的,才能遇见对的,而对的,就在你眼前,你一握就有了。”他的手拉住了姜遥清的手。姜遥清木然地接受着这个动作的来袭。海风吹拂下,他的手留有的温度留在了她的手心里。忽觉得暖暖不想放开。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她不该要靠近的,感情对她来说只是奢侈品,一次失败,注定次次失败。商场上,她可以无所不能。可感情上,她就是个胆小鬼。“商靖舟,别入戏太深,影响了我们之间原本设定好的情节,两年后就分道扬镳。”姜遥清冷静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掌心。“所以,还有两年,不着急……”商靖舟含笑,温厚的声音富有磁性地跑了出来,“两年你都不爱上我,那肯定就是你……”他话语停了下来。姜遥清眸光抬了抬。“没眼光了,那我可是要去找有眼光的人了。”商靖舟换了轻松的口气回她。此刻,她不懂,他为何要说这些话。她以为他们彼此都不会有感情,只是一张婚书签订的关系,可这一刻,她的心里到底在偏移什么,甚至觉得眼前的他不只是婚书上的一个形式了。大抵是因为易言旗,打乱了她正常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