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人后

【步步为营不择手段白切黑白清泠x甘愿被利用的守护系忠犬林意深】 【现代言情+1v1+双向救赎+都市+甜宠+HE】 白清泠在结婚的第二年,死了丈夫 他们没有儿女,葬礼上她一身憔悴的素白,滴水不漏地接待公婆们的亲朋伙伴。 入夜,葬礼结束。 强撑了整天的白清泠在门口冒着雨向所有宾客弯腰致谢,却意外听到有人小声谈笑:“这才刚攀上高枝,树就倒了,好惨哦,这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佯装没听到,仍旧用礼貌的笑容送走最后几位来宾。 回去时,婆婆说想安静一会,让白清泠坐另一辆车白清泠低眉顺眼地答应下来,走过去对上男人镜片上反射出的肃然冷光,软声道:“麻烦小叔了。” 这不还有一根吗? 高枝。

47. 斗性、资格
那头,白清泠也确实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清泠啊,虽然我是你的继父,但是咱们还是一家人啊,你偶尔也可以回家看看你妈妈和弟弟呀,你弟弟也长大了,没小时候那么淘气了,经常说想你这个姐姐呢。”
自上次5%股权转让公示那天起,南坚那边就有意无意地开始和白清泠联络了起来,眼看马上到中秋,可算给他找到了机会,今天下午带着一堆月饼礼盒就来了,给工作室所有人一人一盒,先甜甜他们的嘴。
人家带着东西来,白清泠也不能硬赶人,就让宋娇泡了杯茶进来,陪着一边喝茶一边聊会天。
南坚这个人,在股份转让之前,白清泠是不太熟的,因为没怎么见过面——在她头发被剪之后,和常知冬的母女关系就算彻底破裂,她除了寒暑假都不再回家,常知冬也不过问,之后白清泠再听说她感情的消息,就是高考结束后,常知冬和南坚结婚的时候了。
在婚后,常知冬对她也很防备,不光没让她去过自己的新家,有的时候宁可自己跑一趟,也不会让南坚跟着她一起过来,白清泠看着觉得挺可笑的,但想想又觉得无所谓了。
当下,她听着南坚说了一会儿,总算从他明示暗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他是为了一件什么事过来。
简单来说,临洲国土局那边最近有一块非常好的地皮准备招标,但是这次招标并非公开竞价,取价高者得,而是由感兴趣的企业共同投递文件进行暗选,一锤定音。
毕竟这种黄金地段的地皮,如果光是产生一次性财政收入,对当地政府来说有点亏,他们当然更希望选择有资质的、能为当地拉动就业和内需的企业接手,在把地皮卖出后还能持续地为城市带来源源不断的好处。
而这次参与暗选的名单里,就有林家父子所代表的林氏,以及南坚正在效忠的临广地产。
“其他的竞争对手呢,在我们这两家面前基本上可以说是不够看,但是说句实话,我们临广在林氏面前,也有些相形见绌了……”
南坚大概自己也知道自己在提一个什么样厚颜无耻的要求,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这个……我看之前你婆婆还把林氏的股份给了你,你在林家应该生活得挺不错的,你知不知道林家对这块地目前是个什么想法呢?”
白清泠闻言,低下头去笑了笑:“这个我估计帮不上忙了,叔叔。”
白清泠也听出来了,南坚跑这一趟,无非就是要她做两件事。
其一,打探林家这次投标的价格和条件。
其二,如果在价格和条件上竞争不过,估计还要让她去给林璟明吹吹枕边风,求他高抬贵手。
“是这样的,叔叔也知道,咱们之间确实是欠缺了一些交流,之前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很深厚。”南坚其实长相挺憨厚,人又有点中年发福,给人一种不太懂耍心眼子的感觉,“但是这块地呢,我们临广董事会那边的意思是,绝对要拿到手,我也真的是夹在中间很难做,所以清泠,你就当帮帮我,也帮帮你妈妈……”
“我一般不过问家里生意上的事情的。”白清泠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而且璟明才刚回到公司,这件事也不一定会交给他去做,真的不好意思,叔叔。”
这种事,即便是不谈以前的恩恩怨怨,白清泠也是不可能帮忙的。
风险极高,收益却极低——拿不到这块地,南坚不会怎么样,但她里应外合的事情要是被林青山知道,那可比蔺书琴林璟明母子俩做的那点事严重多了。
送走南坚后,白清泠给林意深打了个微信语音过去。
“小叔,在忙吗?”
“没有,在公司。”
宋娇已经下班了,白清泠戴上耳机,自己把用过的茶杯端进茶水间清洗。
“怎么还在公司,又在加班?”她嘴角上扬,“我听说今晚爸去见李邦了,你不会是没车回家了吧?”
林意深闻言,语气也带上些许笑意:“如果我说是的话,嫂子会来接我吗?”
“如果小叔想要的话……”
“我想。”
拿乔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林意深接过去了。
因为太爽快,甚至让白清泠噎了一下,才笑出来,应好。
白清泠从工作室出发的时候,正赶上晚高峰,幸亏她与车流不同方向,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林氏附近的岔路口,远远地就看见站在街边等待的林意深。
当下正值下班高峰期,周围都是写字楼,各种身着职业正装的年轻人行色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白清泠放慢了车速,慢悠悠地过去的同时,也在心里思考一个问题。
大家都穿正装的情况下,为什么林意深会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好像别人身上穿的就只是黑白灰的布料,而他披的是星辰与夜色,整个人往那一站,遥遥望去,便是高山白雪,肃穆疏离。
但不等她把问题想清楚,林意深已经先准确地从车流中发现了她,从外面迎着遮光玻璃看了进来。
“这边车真多。”
白清泠把车开过去,打开车门锁,让他开门进来,感叹道:“果然CBD就是不一样。”
“你要喜欢可以把工作室搬过来,位置我帮你找。”林意深拉上安全带,说:“这样还离得近点。”
“小叔,我的工作室基本不接待客人,就只是作为办公室用的,不挑地段。”白清泠好笑地侧过头去,“换到这样的地方,怕是要亏钱了。”
白清泠说得很有道理,林意深也觉得自己刚那句话说得确实有失商业洞察力,便“嗯”了声,弯着嘴角看向窗外,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等车开出去一阵,白清泠才用余光瞥着他,问:“你脖子怎么了?”
林意深大概也知道,应该是刚才和林璟明发生冲突的时候留下的痕迹,便只是摸了下脖子,没接话。
白清泠察觉到他不想进行这个话题,便转移说:“林氏最近是不是准备参加一个投标?刚南坚来找我了。”
南坚?
林意深先应了“是”,然后才道:“他倒是会找,找到你那去了。”
“什么地啊,抢这么厉害。”白清泠问:“你知道吗?”
“知道,但这事爸没让我负责。”林意深扶了下眼镜,“估计给林璟明了。”
果然,能当职业经理人的也就只有那张脸憨厚,消息不知道有多快。
白清泠手握着方向盘,拐弯前打起转向灯,余光朝另一侧看去,“小叔有什么打算?”
“这件事我不太方便明着出手。”林意深当然清楚自己现在还不够格去和林青山谈条件,“可能需要嫂子帮我。”
白清泠的目光正好看到后视镜,镜子里映出男人的眉眼。
静与动,沉着与野心,几种矛盾的气质无比融合地在他眉宇间显现。
“难得,小叔居然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
有的时候白清泠确实会感慨,而且是越和林意深熟悉越感慨。
感慨自己选对了队友,没有把林意深变成自己的敌人。
“其实嫂子一直给我提供了很多帮助,”林意深见她似乎有些惊奇,便低下头去抿了抿唇,“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嗯?”
白清泠还真是头回听说这回事,以为林意深在开玩笑,“怎么说?”
“最简单的一点——如果不是嫂子,我可能不会这么有斗性。”
伴随着位置越坐越高,了解到的黑暗面越来越多,林意深有的时候比起往上爬的野心,更多的是一种疲惫。
他有的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要爬到顶,明知林青山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又何必始终留有属于自己的锋芒,反正老皇帝迟早会死,等他死了之后再了结这一切,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直到他下定决心和白清泠一起坠落。
他拥抱住她的那一刻,也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就像他那天在寺里和郑群说的,他不想再等了。
没有资格又怎么样。
资格从来不是别人给的。
之后很多天,白清泠都很忙。
忙到就连忙着亲自写投标文件,请客吃饭应酬的林璟明都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忙碌。
他内心被怀疑折磨,但白清泠的行程却让他找不出什么疑点。
她一般就是在工作室待到傍晚,偶尔在外吃过晚饭再回来,回来之后先不回房间,而是去手工室接着忙自己的东西,林璟明跟进去看过,她是在亲自裁剪旗袍。
“清清,你最近在赶单子吗?”
之前白清泠也赶过订单,那时候她还没什么经验,是个新人,大部分的事情都只能亲力亲为,后来找到代工的人,才从忙碌中解脱出来。
听见林璟明的声音,白清泠只很匆忙地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伏案操作缝纫机,“也不算吧,是给朋友做的,不收钱。”
“你交到新朋友啦?”两个人难得有了新的话题,林璟明也显得相当兴致勃勃,想缠着白清泠继续说下去,“是谁家的太太?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
白清泠低着头,细细地将裙摆的边绞好,“她不太喜欢出门,几个月前才跟着丈夫一起调任到临洲来的。”
林璟明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就坐在白清泠身旁看她熟练地操作缝纫机。
虽然白清泠是半路出家的旗袍设计师,但毕竟是有浓厚的兴趣支撑,使得她做旗袍的时候因为追求高,每一件都相当精细,完成时浑身上下都找不到半个多余的线头。
林璟明在结婚后酒会晚宴什么的去了不少,很多时候别人看见他们夫妻俩的第一句话,都是那些豪门阔太亲昵地拉着白清泠的手,夸她旗袍做得漂亮。
只是他以前总觉得做旗袍始终有点难登大雅之堂,还经常觉得不好意思,现在想来,真不知道在矫情什么。
“清清,如果这次投标,我们成功选上的话,就出去玩一趟好不好?”
当下,看着白清泠认真的侧脸,林璟明是真恨曾经的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眼看现在物是人非,他压下心头那股酸涩,努力地朝白清泠挤出笑脸:“就我们俩,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白清泠连完手头这道边,才抬起头来,随手将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你投标文件已经写完了吗?”
“嗯,写完了。”提起投标文件,林璟明终于又提起了那口气,“而且我们林氏一直跟国土局的二把手关系不错,这几天我不是经常早出晚归的,就是在跟他吃饭。”
“可是我记得临广也想要这块地来着。”白清泠看着林璟明,状似天真地眨了眨眼,“南坚之前还来找过我来着,我没理。”
“南坚?他还去找过你?”
林璟明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冷笑:“这次南坚为了和一把手打通关系,光是牵上那根线都已经花了不少,但是他不知道,那位一把手今年才调任过来,是个靠娘家成事的,自己死脑筋得很,不敢贪财也不敢好色,满脑子都是他老婆,根本拿不下,就是白费劲罢了。”
林璟明的意思,南坚白忙活一场,这也算变相给白清泠出气了。
白清泠却没接话,只是把做好的旗袍展开,满意地看了一圈后,向林璟明展示:“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清清做的能不好看吗!”林璟明心花都要开了,借着接旗袍的动作拉住白清泠的手,“那怎么样,清清,等我拿下了,我们出去玩?”
白清泠余光又扫到他无名指根处的戒指,别开眼去笑道:
“可以啊,如果你拿下了,我们就去玩。”
有了白清泠这句话,林璟明之后几天里就连上班都多了无数动力。
投标文件送过去之后,他每天都期待万分地在等消息,却在几天后接到了二把手的秘书打来的电话。
“他说这次的投标文件他要亲自审批,估计咱们是帮不上忙了,真不好意思。”
这里的他,指的当然不会是二把手本人。
林璟明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从头凉到了脚。
与此同时,林意深在董事长办公室外,得到了林青山的许可后进入到了老皇帝的朝堂。
“爸,打扰您了。”
老皇帝端坐在办公椅上,看着西装革履的小儿子走进来,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眉眼间的神情却没有半分松弛,“怎么了,意深?”
“这次临洲新CBD的那块地,我知道您已经全权交给了哥去负责,理论上我不该插手这件事,但这次投标竞争对手并不多,也不强,如果林氏拿不到这块地,我怕会影响到市场对我们的信心。”
到了林氏这种级别的集团,失去了一块地,就不再只是一块地的问题了,在如日中天中,但凡显出半点颓势,蒸发的市值就将不计其数。
这也是临广想尽办法都要拿到这块地的原因——假如临广能从林氏嘴里夺下这块地,那之后的招股书将又添一大亮点。
“这时间也确实不巧,国土局新官上任,总得烧三把火,哥在缅甸被困了半年,没有那么了解那位一把手也是很正常的。”
林意深说着扶了扶眼镜,将一份文件放到了林青山面前的桌上,声线淡漠,但语气温和:
“但是爸,这块地,我们不能丢。”
他措辞相当得体,里外里都是为公司考虑,为市场考虑,甚至没说林璟明一句坏话,只是表示了体谅。
但真正让林青山能感受到的,却是极为从容不迫的笃定,字里行间全都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除了面前这份投标文件,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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